萧疏将胥清樾带回竹月城外他们原先住的客栈。
万禾纠亦步履匆匆地跟随其后,萧疏则将清樾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之上。
运用内功仔细审视她的身体状况,却无奈未能洞察分毫,唯觉她现在的情形颇为不妙。
万禾纠又拿出了他的秘药,“快试试这个。”
萧疏摇了摇头,“没有,她中毒太深,而且自身没有足够的内力保护自己。”
“那怎么办?”
萧疏走到窗口,吹响玉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吹哨子。”
这是忘忧山的玉哨,吹响它能传音给冷羽,既然他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自然有人清楚,若实在不行,只能将她送回胥门。
冷羽接到信号后,立刻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竹月城。
萧疏知道,冷羽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对各种奇毒都有研究,或许他能有办法。
清樾与胥门不和,怕是除了他父亲和她叔叔,都不待见,尽量不要让胥门的人知道她身负重伤。
在等待的过程中,萧疏一直守在胥清樾的床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萧疏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自责,他跟着来竹月城就是为了保护她,可还是让她遭受了如此重的伤害。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冷羽赶到了客栈。
他一进门,便立刻开始检查胥清樾的情况。萧疏紧张地看着他。
冷羽检查完毕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她中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名为‘幽冥花’之毒。”
“不是百竹淬?!”
“这种毒药极为阴险,会慢慢侵蚀人的内力,直至耗尽,以后就会耗活人的命,活活把人拖死。这二小姐内力不济,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或许胥门会有办法。”
毕竟胥门的实力摆在那儿,不可能连自己的血脉传承都救不了。
万禾纠出门有些日子了,若再不回家,怕是万庄主要将他逐出万庄了。
萧疏携手胥清樾风尘仆仆,一路上倾注自身内力,不断维系着清樾的命脉。
李大山死后,她的妻子烬流芳来到誓鬼窟,“属下办事不力,不仅没拿回水符,木符也被玄门的人抢走了。”
“无事,反正那东西封印多年,我都找不到它的下落,玄门的人要多管闲事,就让他们帮我们一把,事后再将他们一举歼灭便可。”
“主人放心,属下已经给那女子下了幽冥花的毒,料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女子?本座只知道姓萧那小子被辛景明叫下山了,和他同行的是哪个女子?”
“好像是胥门的人。”
“胥门?……看来是要见见老朋友了。”
胥门之外,胥常枫与胥沐熙等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时,萧疏轻轻地将清樾从马车中抱了下来。
“阿樾!阿樾!我的阿樾啊!”
胥常枫急忙上前,一把将清樾紧紧揽入怀中,他怒目圆睁,胡子气得直抖,却硬是忍住了,未敢吐露一句责备之词。
冷哼一声,随即携着清樾转身,决然离去。
冷羽还想为他家主人打抱不平:“胥长老什么意思?我家主人千里迢迢将你女儿送回来,不邀我们上胥门歇歇脚就算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胥常枫也是个暴躁的性子,转身看着忘忧山的人,双手叉腰,“谢谢!?我女儿伤成这样,我还没地儿说理去呢?你们要歇脚就到松南镇去!还有,萧宗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阿樾不知道我知道,你要是再敢招惹她,休怪我胥常枫不给你留情面。”
萧疏面对胥常枫的指责,若是往常必定动手教训,可毕竟是自己答应了要保护她却没有做到,心中十分愧疚。
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清樾的安危。
他冷静地回应道:“胥长老,清樾身中幽冥花之毒,情况危急,我等并非有意招惹,至于感谢与否,我并不在乎,只求能救她一命。”
胥常枫闻言,怒气稍减,他明白萧疏所言非虚,清樾的安危才是当务之急,“我女儿的命我自然要救,不需要你来赐教!”
萧疏轻轻一点首,表示已知悉一切,随即带领着忘忧山的众弟子悄然离去。
临走时不忘告诫冷羽,用忘忧山的人,看守在松南镇。
冷羽领命,带着几位忘忧山的修士前往松南镇。
胥常枫将胥清樾带回了她在胥门的房间,并召集了门内所有的医师和药师,希望能找到救治之法。
然而,面对“幽冥花”之毒,即便是胥门的高手们也束手无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胥清樾的状况越来越危急。
胥沐熙在为清樾整理衣物时,碰到了她身上的布袋,将其交给胥长老。
胥常枫打将其打开,发现了里面的两块石符。
“这……这不是清樾师姐让我查得东西吗?”
“你认识?”
“我不认识,之前清樾师姐在扬州时写信给我,让我帮她查一下这石符的来历。我找遍了藏书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胥常枫捏着这两块石头,难道……
孽缘啊。
胥常枫将布袋放好,把石符带走了。
临走时叮嘱沐熙照顾好清樾。
胥常枫避开众多视线乔装离开了胥门。
去了誓鬼窟见他们的主人。
“胥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有和贵干?”
“幽冥花之毒,只有你能解。”
女人冷笑了一声,“能解,那又如何?我果然没猜错,胥长老仁善,门中弟子中毒,自然是要亲自登门讨要解药。”
“少说废话,赶紧把解药给我。”
“十六年前我就说过,与你胥门斩断旧过,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胥门的人偏要来坏我的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胥常枫:“她从扬州带了个东西回来。”
女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胥常枫会主动提起此事。
“怎么?难不成你想用它换解药?”
“不够吗?”
“当然够,不过我还要竹月城的东西,一个也不能少。”
胥常枫告诉她,他只能给她扬州城的石符,至于竹月城的那枚……
那枚被萧疏带走了,不在胥门。
“罢了,忘忧山我自会去,你先把石符给我。”
“那解药呢?”
女人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碧落丹,能解百毒,包括幽冥花。”
两人互换了东西。
胥常枫走后,烬流芳从身后走来。
“主人就这么相信他?”
“自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暂且相信他,传我的令,整顿人手,我要亲自会一会这位萧宗主。”
胥常枫带着解药回了胥门,将碧落丹放入清樾口中。
很快清樾身体里的毒素开始消散,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清樾的面色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
胥常枫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虽然碧落丹能够解毒,但清樾的内力本来就不足,如此一来,肯定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沐熙,你去请门内最好的医师来,为清樾调养身体。”胥常枫吩咐道。
“是,长老。”胥沐熙领命而去。
胥常枫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女儿,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当初只想着孩子大了,总要有面对事情的能力,没想到回来却是遍体鳞伤。
与此同时,萧疏带着冷羽等人回到了忘忧山。他心中对未能保护好胥清樾感到愧疚。
他想起了在竹月城发生的事情,这幽冥花的毒是谁下的?又是怎么下在清樾身上的?
“冷羽,你立刻派人去调查幽冥花,以及胥门中可能与之有关的人。”萧疏命令道。
“遵命,主人。对了主人,有人来报,说看到胥长老离开了胥门,不久又回去了,还听说胥二小姐已经有了好转。”
萧疏独自一人站在山巅,望着远方的云海,心中思绪万千。
清樾涉世不久,那要她性命的可能就是胥门的人。
胥常枫本该守在清樾身边,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这石符的事,还是该知会一下宗主。
胥常平已经做好了去找他的准备,走到门口就看到他亲爱的哥哥走过来。
为他看茶,“石符呢?你拿走了?”
“拿走什么啊?锁在兵器库了,不信你去看。”
“那清樾的毒是怎么解的?”
“真的不能给,假的还不能?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做一块假的,就只好说另一块在忘忧山了。”
“你怎能如此,人家把清樾送回来,你不答谢就罢了,还给人家添乱。”
“不是,就算你是宗主,可我是你哥,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
胥常平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说了,那忘忧山是什么地方?有多少奇珍异宝,能人辈出,那萧疏早已入了化神境,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说我这女婿也是,害死了我大女儿就算了,我认命,为何还要紧抓着我的小女儿不放,清樾天资平平,又是个野性子,真不知道皇室为何又在打她的主意?”
胥常平突然异常的平静,说道:“或许,是想让她来了解此事吧?”
胥常枫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说稚子无辜,可这干我的阿樾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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