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哭包

闹事的人走完,办事的弟子走近祁楦之正欲道谢就被打断。

“给我小徒弟做个命牌。”祁楦之拉过阮烨。

那弟子把谢语压回肚中,道声好,翻出刻刀和玉石,看一眼阮烨,再看看守在一旁的祁楦之,例行公事的开口询问:“是普通的命牌就可还是要做成附属命牌?”

“有区别吗?”祁楦之疑惑,他以前那两个徒弟都是小童带着来弄,因而并不知命牌还有不同。

“当然有了。”那弟子见祁楦之不知,便细细讲解。

弟子命牌分三等,以是否有师父和是否得师父看重而分,三等命牌没有师父,表明属哪座峰即可,二等命牌有师父,需要标上师父的名姓道号,一等命牌也就是最好的一种,弟子得师父看重,可以直接做成师父的附属命牌。

而弟子拥有的权利则大大取决于他的弟子命牌,比如说去藏书阁阅书,三等命牌只能进前三层,二等则可以进前五层,再想往上就得用贡献点换,而拿着师父附属命牌的可以进入所有师父能进的楼层,像祁楦之这种修为身份,拿到他的附属命牌,可以直接翻完整个藏书阁。

祁楦之听完,思索都无便让做成附属命牌,他的徒弟,自然要给最好的。

那弟子深深看一眼阮烨,转身去拿测灵石,眼中不自觉流出羡艳,早上便听说了,祁峰主从本家带回来个孩子当徒弟,疼宠得紧。

昨夜为了他换掉渡蘅峰伺候的小童,今日又亲自带着来做弟子命牌,现在更是连附属命牌都给了。

要知道,修士冷情,尤其是高阶修士,早已斩断尘缘,家中后辈血亲见了随意看照一下还可,最多再给些功法宝物提点,像这般一力亲护的着实少见。

看那小孩的模样,皮肤白嫩,头发黑亮,脸颊上堆着软软的肉,左手腕上那古朴银圈的外侧密密麻麻全是祝福话语,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再看现在,身份是三清霄一峰之主的亲传弟子,衣服是寸尺寸金最最柔软的云锦,就连头上绑团髻的两根发绳都由金翅鸟吐的丝线编成。

测灵石拿出来,那弟子唤阮烨:“摸一下。”

“不……”祁楦之话还未说出,阮烨便乖巧的将手搭在测灵石上,霎时,五种颜色的光芒从测灵石上绽出,四周俱静。

那弟子有些僵硬的看着阮烨,阮烨满是不解:“怎么了吗?”

“没什么。”祁楦之平复下神色,握住阮烨手,嗓音温柔:“烨儿五种属性的灵力都可以用,很厉害。”

“对,很厉害。”那弟子也终于反应过来,快速取了祁楦之和阮烨各一滴血做好命牌递过去,看两人走远,才感叹出声:“命真好啊,在家被宠着,入宗被护着,即便是最废的五灵根,也被祁峰主哄着,哪像自己,在凡世时本家贫苦,入了行九霄摸爬滚打至今也只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还要时不时被宗内高阶弟子欺负。”

若祁楦之听到他这些话,不知得作何感想。

阮烨的命有多苦,他最清楚,尤其是上一世的命运,出生丧母,幼时丧父,亲戚厌弃,入了修真界也受天魔之体所累,日日被割肉取血,可谓一生凄苦。

而阮烨现在这般宛若人间富贵小少爷的模样,也是祁楦之为了掩盖他原本的天魔身世特意伪造出来的,皮肉白嫩头发黑亮是食多了玉灵髓,脸颊上的软肉是每日用长脂极快的兽肉养出,实际他身上那些陈年伤痕都才刚刚消完,就连手腕上那个贵气的银圈也是在入宗门时才打出,草草用灵力刻上祝福做旧。

行九霄山霄峰脉俱多,祁楦之想着阮烨日后也要一个人出来,便没有直接回峰,而是先带着阮烨熟悉霄内环境。

从最下面的小峰到上面的主峰,每走过一处祁楦之便给他介绍一处,走到寰宇峰时阮烨突然拽拽祁楦之衣袖,怯怯轻唤:“师尊。”

祁楦之疑惑低头:“怎么了?”

“…那边”阮烨拉着祁楦之指向寰宇峰一根梁柱,面色却是一变:“咦?”

“那个人呢?刚才那里明明有个人的。”阮烨怕祁楦之不信,着急补充,泪花都急了出来:“就在那柱子旁边,穿红衣服……”

“我知道,我信你。”祁楦之遥遥望一眼寰宇峰,半蹲下身轻轻给他拭着眼泪,“那人怎么了?”

“她,她瞪我,好凶好凶的瞪。”

“这样么?”祁楦之笑了,刮他鼻尖:“就这也要哭嘛,小哭包。”

“胆子怎的这般小。”

“不,不是……”阮烨呐呐反驳,他哭是怕师尊觉得自己骗他,才不是害怕那个女人。

祁楦之一把抱住他,将他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安抚:“不怕,你看她都只敢那么远的瞪你,却不敢过来找你麻烦,更是你一叫我就立马跑了。”

“这种胆小鬼,有什么怕的。”

阮烨被哄得晕乎乎,虽然被祁楦之误会胆小,心里却暖意融融,软软的嗯出一声,再不说话。

小插曲略过,两人继续往别的地方走。

寰宇峰内,红衣衫的女子剁着脚,咬牙切齿。

“阮烨,你给我等着!”

祁楦之带着阮烨认过所有地方后就牵着人重新回到自己的渡蘅峰,在书阁内翻找出合适的书籍教导阮烨。

阮烨本不认字,由他在外半月多的教导也只粗粗识了些常用字,回到峰后还需好好教导,在人间时吃食粗劣,体内杂质颇多,还有沉疾,得细细调养淬理。

祁楦之怜他命苦,一点点教他读书识字,引气修炼,又念他体内封有天魔之性,怕日后走上歧路,宠着惯着,循循善诱,极尽温柔的教他懂事明理。

是夜,祁楦之正躺在床上冥想,就忽的打起雷来,他把渡蘅峰保持在春季,却没有隔绝雷雨,不然一年四季连晴雨都不变,也太无趣了些。

打过雷,就会下雨,雷声轰隆中,祁楦之目光转向窗外,他还没见过春日里被雨染过的渡蘅峰呢,忽的,祁楦之神色一变,察觉到什么的起身。

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阮烨。

“师,师尊……”似是没想到他会开门,阮烨有些慌。

“怎么站在这儿?”祁楦之问他。

“我,我……”阮烨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雷声持续不停的响着,祁楦之静默一瞬,俯身把人抱起:“是怕雷吗?”

“嗯。”阮烨微微点头,却又摇头,他也不是怕雷,只是小时候,他在铜川县城里的时候,每次打雷下雨,他睡在冰冷冷的墙根下,都会听到隔壁那个经常嚣张欺负他的小孩哭叫。

然后被家里的大人百般哄慰,说着什么“不怕不怕,雷不敢来的。”

祁楦之抱着阮烨回到床上,阮烨是赤着脚来的,脚被冻得极冷。

祁楦之将他脚抓来放在自己小腹捂着,温柔的搂着人,轻轻拍他后背,像凡间的父母哄慰孩子:“不怕,不怕,雷进不来的。”

身周满满都是祁楦之气息,阮烨蜷着身,将脑袋缩在祁楦之怀里,有些发颤。

“不怕。”祁楦之轻声哄着他:“以后的雷雨天,你都可以来和我睡。”

“嗯。”仿佛自幼的渴望被填满,阮烨软软自鼻腔哼出一声,闭上眼,安稳的睡去。

第二日,去照顾阮烨的小童没寻到人,急急来找祁楦之禀告,就看到阮烨被祁楦之抱在怀里,细致的梳头。

“峰主……”小童愣在原地。

“去把今日的早膳端来。”祁楦之温声吩咐小童,同时将阮烨的头发团成团髻。

小童端着早膳回来,祁楦之已经全部替阮烨弄好,今日的早膳是鲫鱼粥,配了几样适时的小菜。

阮烨还不大会用筷子,祁楦之便坐在旁边握着他手夹菜,饭吃罢,两人便去到外面练功。

却是才走出来,阮烨就停住了步,昨夜下了雨,现在前方正延出一道七彩色的弧形,月弯一般,漂亮非常。

“这是绛,也叫天虹。”祁楦之眸中现出一幕过往,温柔的和他解释,“是神下到人间时带的彩霞,据说天虹尽头有神埋藏的宝藏,烨儿可以挖挖看。”

“嗯。”阮烨点头,其实他在铜川县城里时是见过天虹的,只是他们那儿都叫龙吸水,说这东西会吸干田地里的水,每次出现人们都要不停敲击锅碗将其赶走。

这实在不算是好东西,他刚刚是在想,要不要回去拿碗,和师尊一起敲着把它赶走,不过师尊说这是神仙的彩霞,那就是吧。

祁楦之给了他一把小花锄,阮烨在天虹的一边挖了半天都没有挖出东西,祁楦之好笑的指向另一边,让他去那。

阮烨抱着花锄过去,一下、两下、三下,第四下锄进去,阮烨就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真的有宝藏?阮烨小心翼翼将四周的土挖开,然后就看到下面现出一个精巧的匣子,阮烨把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堆闪着光的石头,还有一个好看的镯子,一支漂亮的簪子,一卷画,以及好多个玉白色的小瓷瓶。

阮烨摸摸石头,感觉有点点奇怪,收回手,又去拿那个簪子,却是才一拿出匣子,那簪子就迅速的变大,瞬间长成一把寒光烁烁的剑,阮烨手上不由一抖,那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声轻笑自后响起,祁楦之走上前去,拿起剑,稍动灵力,瞬息就将那剑重变回簪子模样,递给阮烨:“这把剑叫烛照,是为师最开始修道时用的。”

然后继续把其他的介绍给阮烨听,那堆石头是灵石,镯子是储物法器,玉白色的小瓷瓶里是千年灵液,他年少天真,将师尊给的东西分了些藏在这,想要种出一山的宝物。

“这个呢?”阮烨指着祁楦之没有介绍的画。

“符陵神君的画像。”祁楦之缓缓把画展开,显出一个彩衣华服的人来,那人金冠束发,端方如玉,容色极为俊美,繁复华丽的衣摆上浮有各色奇异凶兽,眉眼间隐蕴流光,贵不可言。

“这是绛,也叫天虹。”祁楦之眸中现出一幕过往,温柔的和他解释,“是神下到人间时带的彩霞,据说天虹尽头有神埋藏的宝藏,烨儿可以挖挖看。”

“嗯。”阮烨点头,其实在铜川县城里时他是见过天虹的,只是他们那儿都叫龙吸水,说这东西会吸干地里的水,每次出现人们都要不停敲击锅碗将其赶走。

彩虹的这些名称解释出自百度,我改了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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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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