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车里空间狭窄,夏洵窝在里面需要把腿折起来,可即便折起来还是憋得浑身难受。
为了把戏做全,她硬生生憋着没动过,一直忍到十分钟后,男人推着车从电梯里出来。
来到一辆灰色面包车前,他拉开车门,连人带车塞进后座。
夏洵继续窝着没动,依旧没有睁眼。
从电梯出来之后,周遭的温度有了变化,她不看也知道这是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她一颗心开始狂跳,知道这是要进地下赌场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想方设法都没能找到的入口,现在这人就要把答案送到她面前了,要她怎么能不激动?
男人也跟着挤进了后座,拉上车门。
车内安静了几秒,夏洵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正思考着那是什么,下一秒,车座底下发出奇怪声响,整辆车的底板开始慢慢下沉。
又是地道——
她瞬间加重了呼吸。
谁能想到车位居然就是赌场的真正入口?
而这辆车显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能感觉到底板应该是升降机之类的东西,速度不慢,但比不得电梯,下降到一定高度后,温度也跟着降了下去。
她穿着长袖长裤、裹着这么多床单都觉得冷,室温至少在十度以下,足以见得地下赌场的位置有多隐秘。
又是一声咔哒脆响,升降机停止工作,停止的同时,推车跟着狠狠倾斜了一下,夏洵顺势扑了出去,睁开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有一道近两米高的铁门,正在缓缓折叠收拢。
门外站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无法立刻判断出这些人究竟是女是男。
她只能凭着那些人身旁的担架床判断,那应该是为她准备的。
察觉到男人就要回头,夏洵及时闭上眼睛,趴地上继续装晕。
带有复杂花纹的铁门终于彻底收拢,男人收回视线,对着门外低头排成一列的白大褂们说:“给她治疗。”
白大褂们异口同声:“是。”
其中一人把床车推了过来,另一个人抱起夏洵放到床上,簇拥离开。
夏洵一路都没再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估摸着人已经走了。
既然说是治疗,那应该暂时不会对她下手了,她目前的处境还算安全。
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夏洵又想起了徐瑾遥说的话。
一小时。
她没时间慢慢探索,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贸然睁眼,反倒是凭着感觉记下了走过的路线。
然而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似乎是要帮脱她衣服。
她猛地睁眼,四目相对时,精准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闪过的惊讶。
没人会想到一个浑身是血、看起来身受重伤的女人,会像没事人一样突然醒来。
不止那人,就连旁边的其他人也立刻进入警惕状态。
夏洵用力甩手挡开,那人缩回手,冲其他人喊道:“她有暗器!”
“哪里是什么暗器,”夏洵转了转指间的戒指,将上面的尖刺转得更长了些,她脸上笑着,声音却不带半点笑意,“不过就是一枚DIY的戒指而已。”
被刺伤手掌的白大褂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住脚步,不敢轻易上前。
最边上的一个白大褂两手举在胸前,掌心朝外轻拍两下,声音温柔:“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帮你治疗的医生。”
有人点头,有人附和,有人察觉危险,默默后退,每个人的情绪都被夏洵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如果夏洵真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伤者,突然看到这么多白大褂出现在自己眼前,也许真的会相信这些人是要救她,而不是害她。
可惜,她不是。
她很清楚这些人就算要救,也只是为了延迟她的死刑,让她的身体发挥最大的价值,以此谋取足够多的利益而已。
夏洵翻身下床,后背对着墙壁的方向,尖刺对准面前的白大褂,冷声警告:“我给你们三十秒,不想死的,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跑得最慢的那个……”
她顿了顿,手指慢慢朝着宽松的袖子移动,好像要拿出什么别的暗器:“留下来给我陪葬。”
一群白大褂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她有枪”,所有人便立刻四散奔逃,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洵没多停留,按下戒指上的开关,尖刺一瞬退回。
她转身就跑,凭着刚才的印象找到了一个分叉路口,果断选了一条没走过的路。
等白大褂带着男人跑回来时,走廊上只剩下沾血的床车,而夏洵早就跑没影儿了。
“听说刚到治疗室门口她就醒了,还弄伤了……”
话没说完,巴掌的脆响声直接打断他之后的话。
即便隔着口罩,脸上的痛感依旧清晰。
男人目光阴沉:“不过才五分钟,你们就能把人弄丢?”
白大褂低下头去,飞快摇头:“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教好他们,请您惩罚我吧!”
“惩罚?”男人扯开嘴角,“人都跑了,有用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白大褂依旧摇头。
男人冷笑一声:“也是,你要知道的话,恐怕丢了这条命也不敢把人放走。”
白大褂抬头,眼神里满是疑惑,随即又听面前的人说:“不过她有句话说对了,但凡你们今天不能把人找回来,怕是连同我都得去给她陪葬。”
-
发现信号消失时,徐瑾遥正在跟影子要地下赌场的地形图。
“怎么?我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
影子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打算沉默到死。
手机突然传来滴滴警告声,徐瑾遥压着火没发作,摸出手机一看,火气瞬间大到压不住。
她转过屏幕对着影子,忍不住拔高声音:“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影子的视线扫过屏幕,随即移开:“可能是地下信号不好。”
徐瑾遥眉头一皱:“你把东西给我的时候怎么说的?卫星定位到哪儿都能回传信号,你哄鬼吗?”
影子又说:“也可能是屏蔽器被人为毁掉了。”
听她这么一说,徐瑾遥有点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你嘴里到底还有几句实话?”
“算了,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就算你不给我地形图,我也非去不可。”
话音刚落,她转身便走。
影子快步追上,绕到她面前挡住去路:“现在才过去了半小时不到,你至于这么急吗?”
“至于。”徐瑾遥神情严肃,“你给我让开!”
影子往后退了半步,依旧伸手拦住去路:“我提醒过你这段时间要小心点。”
“你什么意思?”徐瑾遥从她话里听出了不对。
“你知道的,组织这几年一直都在找内鬼的下落。”影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徐瑾遥眼睫扑朔:“那又怎么了?”
“就让她替你送命不好吗?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徐瑾遥怒极反笑,僵硬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看起来跟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沉吟好一会儿,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口:“所以,你早就知道那帮人在打她主意,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影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但此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从头到尾,夏洵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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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无处安放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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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苦笑,拿出证件自我介绍:“兰城分局刑警中队长,张灼。”阔别十年,来抓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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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灼发誓这次绝不会再放过她。
然而。
在目睹秋池不顾一切放血救她那天,她的恨陡然消失了,也是那时她才明白——
原来她最恨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阴湿鬼画家x小太阳刑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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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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