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澜眼底微沉,答案不言而喻指向了太子一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君臣之纲。”江芷澜冷笑一声,“不过还未成君有的人便急不可耐了,赵家还真是怀有异心。”太子背后就是皇后的母家赵家,这些年来不断笼络朝中势力,一双手甚至伸向了军营。
“渺落皇帝的帝位就是靠着赵家支撑夺来的,虽然说如今他也手握不少权势但仍然无法让他做到和赵家撕破脸皮的地步,只是他未曾想到过赵家贪得无厌的程度已经到达了夺位地步,会对他下手。”蓝清璃的话语敲打在江芷澜的心上,惹得一阵惊涛骇浪。
“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性命之危?”
蓝清璃点了点头:“阿澜觉得为什么赵家难以被打压,只是皇帝无权无法吗?”
这一点的确存疑,这么多年下来的相处,江芷澜自然是知道夜**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按理来说此种人是不可能放任其他势力肆意滋生壮大而不想着用其他力量加以权衡。如今八皇子的确在朝中有一定的呼声支持,不过并不多,或者说支持他的就只是没有什么太大实权的人,就像是表象一样......
蓝清璃没有再说下去:“有的东西只能阿澜自己看清。”
江芷澜处于震撼之中说不出话来,沉默着......
“不过,”蓝清璃看着面前的人愁眉苦脸的模样一笑,“投敌叛国的人不是赵家,他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江芷澜点了点头,赵家势力强大的确没必要加上无法控制的因素进来。
“咕辘辘...”车轮撵着泥土前行着。
入夜,江芷澜坐在营帐外,篝火在一旁烧着发出“滋滋”的声音,微弱的蝉鸣声像是诉说着天气的逐步燥热。她垂眸看着篝火中被焚烧的木柴,沉溺其中,如此看来点燃的木柴就好像是渺落如今的处境,只是这火的来源尚不完全确定。
蓝清璃说的,赵家会对夜**下手难不成是对夜**用了什么药?
可如今渺落也没有传言说陛下生病的消息,要么就是刻意隐瞒,要么就是时间不够?
没有人能够给江芷澜答案,虽然说蓝清璃说了会帮助她,但有很多东西她只能自己去寻找,停留在原地最终只有他人口中的答案,不过这答案究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想通了,江芷澜眼底带着些许坚定,跟着蓝清璃一行人接着赶路。
三日过后,江芷澜和蓝清璃一行人在蒙涟军营十里地外暂时驻扎了下来,灵璐拿来地图将如今战况说与二人。
“现如今蒙涟带兵长驱而入,已经攻破了渺落境内三座城池,自从拓跋成吉带兵攻破川河关便再也没有出现,而三座城池相距大营的距离也不远,所以属下推测他可能就在草原的大营内保守部署,思考下一步的军事进攻计划。”
江芷澜摇了摇头,灵璐所说的的确是一般将领比较习惯的保守思路:“我认为他在离盛都最近的城池。”
“玉石?”灵璐皱了皱眉。
“为何?”蓝清璃挑眉问道。
此刻这个营帐就只有灵璐、江芷澜和她三个人,其余的人都在外面看守着,蓝清璃自然是没有继续戴着幂篱。
“我和拓跋成吉交战多年,此人是一个极为自负之人,就我对他的了解,加上阁...阿璃所说的他的弟弟拓跋吉思在境内照应,他定然是冲在最前面了。”江芷澜有些不习惯这么叫蓝清璃,但奈何蓝清璃说出门在外那个叫法太过惹眼。
灵璐抬头看了一眼蓝清璃,只见其轻松道:“有理,那一会儿行动就去玉石。”这慵懒随意的语气就像是再说一道什么菜一样。
灵璐司空见惯地叹了口气后就下去安排了。
“阿璃还真是信得过我。”
蓝清璃看着江芷澜正色的模样,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有把握,再说就算是错了我们也可以一个个来。”
“......”江芷澜无言。
·
入夜,灵璐带着江芷澜潜入敌营,江芷澜到现在都记得蓝清璃是如何说的。
蓝清璃看着身着黑色玄衣的二人,轻笑着上前帮江芷澜整了整衣领:“我就不去了,怕拖了后腿打草惊蛇,灵璐的实力我很放心。”
灵璐像是及其了解此地的军事部署,轻车熟路地带着江芷澜绕开巡逻,飞跃屋顶。不过一炷香时间灵璐就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外,江芷澜微微侧头从微厂的窗户往里瞧,里面的布置算得上是比较精致的,地上铺着几块虎皮,只有一张床榻。想来此处原本应当也是一富贵人家的屋舍了。
江芷澜看着沙盘后的中间柜子上摆放着的镶满红宝石,兽皮裹挟的长弓算是确定了,这是拓跋成吉惯用的武器,自然是不可能随意放在他不在的地方上的。想来拓跋成吉也是如江芷澜心中所料的自负,就在前线,不过弓箭在此就证明了拓跋成吉此刻还在军营。
灵璐与江芷澜翻窗潜入,四下寻找了一遍也没有斩异剑的踪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只是一人大概有四五人的样子,而且窗户外的路径也恰巧有一只巡逻队经过,情急之下灵璐拉着江芷澜站在卧榻那一间的布帘之后。如此位置位于房间最里出,听着脚步声应当是拓跋成吉带着将领进来商讨事务,按理来说应当是不会往里走的。
果不其然,拓跋成吉带着三位将领走了进来。
“拓跋吉思那里还没有消息吗?”拓跋成吉的声音有些凝重和冰冷。
“是的,王子。”
“王子,二王子不会是觊觎王位在拓展自己的势力,决定......”
拓跋成吉拧眉打断:“罢了,随他了,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如今玉石已然攻占下一步诸位可有什么想法?”王位竞争蒙涟一直以来都是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思想接续着传承,这本就是一支在广袤草原与饿狼劣境争着活下去的喜好厮杀的游牧民族,拥有着勃勃野心的一支民族。
江芷澜从布帘之中探出头,悄然看向拓跋成吉,一把黑色剑鞘裹挟的长剑就挂在拓跋成吉的腰侧,蒙涟之人一贯善用的是刀而非剑,如此想来那剑必定就是斩异剑了。
拓跋成吉正和三位将领商讨进一步计划,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警惕地看向床榻的隔间。江芷澜迅速收回身,抿了抿唇,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灵璐划开指尖,看着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才伸手抓住江芷澜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一阵奇怪的感觉从臂膀传来,江芷澜垂眸看了一眼,只见是一层淡淡的紫色薄雾。
拓跋成吉走到隔间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灵璐和江芷澜的身上停留着,但是却没有出声,眼神带着警惕和探究让江芷澜不禁呼吸一滞。半晌后拓跋成吉就像是看不见二人一般离开了,只是刚刚回应了一声将领“无事”后门外来报,说有敌袭。
拓跋成吉拿起弓箭后带着将领立马离开了......
江芷澜皱眉看着灵璐,忽而想起蓝清璃曾经像是玩笑一般说的她是大妖,所以灵璐是妖吗?
灵璐挑眉,眼底有些困惑:“怎么了?”
“无事。”江芷澜还是没有问开口,毕竟这种事情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询问,“斩异剑在拓跋成吉身上。”闻言灵璐点了点头。
“先回去找主上复命吧。”如今摸清了东西在哪里也就好下手了,江芷澜点了点头和灵璐离开了敌营,回到蓝清璃驻扎的地方。
·
拓跋成吉带兵迅速将营地包围起来,直奔袭击的地方,有道熟悉的身影落在他的眼底,惹得他忍不住失笑:“你是江芷澜那个跟班?啊不...副将......”语气微微带着嘲讽。
南洋身后跟着的几人连同他自己都伤痕累累,此时被拓跋成吉的人包围了起来,只是狠狠瞪着拓跋成吉冷笑着:“还真是难为王子记得在下了!我家将军在那里?”
拓跋成吉挑了挑眉,心道还真是个忠心的:“你家将军?她现在就在蒙涟享受着富贵奢华的生活,日日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乌尔托上好的佳酿,过得好不滋润!要不,你也...”
南洋冷笑打断:“王子真是说笑了,蒙涟什么地方啊?山珍海味?怕是青稞粟米吧?况且...我家将军自然是不可能对你俯首称臣的,王子就别费力挑拨离间了。”
拓跋成吉眼底微沉,笑了起来,也懒得再演戏了:“抓起来!”语罢,包围着南洋众人的士兵一拥而上,虽然是伤了十余人但也是不费力气地将人擒获住了,拓跋成吉看着南洋拙劣的演技只是觉得好笑,满足他接着道:“送入地牢。”
南洋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被押送至地牢,阴冷的风裹挟着空气,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都杂糅在一起......
“滴答......”
水珠滴落碰撞在石头上的清脆声音回响在嘶吼和求饶的声音之中,显得冰冷刺骨。鞭子的抽打狠厉地划破空气,传来“哗哗”的声音,未曾见过却也能感觉得到皮开肉绽的疼痛。押送着南洋的人将他拷板子上,随后而来的拓跋成吉挑了挑眉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南洋。
“哗啦——”
冰凉的水猛得泼在南洋脸上,呛了一口咳醒了,水落在身上的伤口,伤口上的肉就像是被深深剜去一般疼痛难忍,惹得南洋苍白的脸上冷汗密布,只是咬牙闷哼一声。
“舒服吗?”拓跋成吉走上前看着南洋身上的伤痕笑着,“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喜欢在水里加些东西,小副将要多担待啊...”说着伸手狠狠戳了戳他胸前面目狰狞的一道刀痕。
“你想深入敌营来找江芷澜的心还真是感动天地极了!不过...”手指又深戳几分,看着鲜红的血液涌出拓跋成吉像是有些沉迷其中,抬头又见他咬唇强忍的模样眼底多了几抹兴趣,“最终只能沦为我手中的玩物罢了......”
“我...我家...将军...”南洋感受着钻心的疼痛面色白得如纸一般,但还是声音颤抖问道,“在...在哪?”
拓跋成吉收回了手,放在一旁士兵备好的水中不紧不慢地清洗着:“江芷澜啊...死了......”洗完拿起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再一次转身看着满脸震惊的南洋。
“不可能...”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拓跋成吉拔出怀中的剑,开口问道,“认得吗?”
南洋无力地抬头看着熟悉的剑刃,瞳孔一缩,声音嘶哑颤抖极其难听:“...斩...异剑?”
拓跋成吉一步一步走近,将那银白冰凉的剑刃插入南洋的肺腑,血肉被尖锐刺破的声音清晰可闻,轻笑着:“果然还是用你们渺落的东西才不会脏了手啊~”
写这些个权谋军事的最容易头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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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深入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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