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虚咳了几声,内心却对蓝清婷的印象一下跌落谷底,面上依旧笑得慈祥:“哈哈,阁主真是真性情啊。”若非有报来言花音阁不只是艺术之地,似与盐铁等诸多重要物什源头都有着关联,今日怎容得了你此番言论。
对于一国之君,不曾降罪于花音阁阁主的态度顽劣一事,落在诸多大臣眼底可谓是内心波涛汹涌,对着蓝清婷更是有了几分探究,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的九五之尊愿意对一介女流忍气吞声?只是因为花音阁吗?
赵絮深知此刻气氛微妙,立马笑言:“哎呀!此番宫宴为的是为诸位大臣这些年的鞠躬尽瘁而举办的,为的是让诸位玩得开心不是?怎么能没有歌舞呢?”欲罢,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站着的太监,只听得一声谄媚而高亢的声音回荡大殿。
“传歌舞——”
语落,身着红艳,画着红颜盛妆的女子们快速度步而来,站定队形后,音乐奏响,编钟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大殿。众人也开始继续吃喝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杯盏不停,清脆的碰撞声与四溢的酒香染于空气。
赵絮弯着眼眸看着蓝清婷:“阁主技艺非凡,正好帮忙看看这些个舞姬技艺如何,如何?”
闻言,蓝清婷心中冷然一笑:“自然是可以的,是民女的荣幸。”
“哎呀,阁主自谦作甚?是本宫有劳阁主了。”
蓝清婷转过头看向那一群莺莺燕燕地搔首弄姿,心底微叹。这些舞姬从浮沉沦陷浮华之中,只想着奢靡无比的生活,明明大多数都是有着上好的天赋的,但终归是在花丛中迷了眼,只为博得权贵一笑,忘却了初心与过往......
底下江芷澜看了几眼这些舞姬后,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戴着幂篱的蓝清婷身上,直直看着没有任何收敛。不知为何,江芷澜就是觉得对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心里的,更像是灵魂上的似曾相识,来得莫名却无法让她视若无睹。就仿若自己的灵魂是一个小球,然后忽然发现有一个与自己大小刚刚好契合的圆环将自己这颗小球镶嵌其中,不留一丝余地,完美嵌合。
但最终,江芷澜还是收回了目光,一是不妥当,过于无礼了;二是太过莫名,需要更多思沉,而不是立马下了定义。她看着自己手中酒杯内晃动的琼浆,思绪缓缓收回,才听见身旁的声音。
“将军!”
是南洋的声音,江芷澜应了一声:“怎么了?”
南洋小声说道:“皇后好像在为那个花音阁阁主牵红线啊......”说着心底却忍不住嘀咕,自家将军是不是有点点太在意那个阁主了,眼神一直落在人家阁主身上,还特别...温柔?啧!一想到那个眼神他就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将军吗?!
言此,江芷澜才细细听着上方的对话。多年驻守边关,耳力自然是非常一般。
“阁主可有看上这宴中之人?”赵絮笑得和蔼地看着蓝清婷,那双眸子满是算计,就差没有直接自荐自己的儿子了,“如若有啊,本宫与陛下做主,为阁主择个良辰吉日大婚,造就一桩美事岂不是上好?陛下觉着呢?”
“皇后所言深得朕心,朕也喜闻乐见啊!这宫中也多年未有喜事了!”
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蓝清婷心中冷笑。
多年未有喜事?记得今年三旬还举行了选妃一事。
“多谢陛下和皇后了,民女容颜尽毁,况且一介粗鄙之人,自知无缘贵家,孑然一身也算得上是造福他人了。”蓝清婷谢绝后继续道,“陛下和皇后也莫要言民女有何好的,那只会让民女有所困扰,天定之缘交由天便好,二位觉着呢?”
二人愣了愣神,但最终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天子为天之子,其上为天,蓝清婷都以此作为推脱了,他们还能如何游说呢?
江芷澜听着这番言辞忍不住勾起唇角,喝了一口酒。
酒过三巡,不少大臣都和得醉昏昏的了,天色早已被墨泼染。蓝清婷深知渺落国皇帝和皇后都在变着法儿拉拢自己,虽然说花音阁不过民间组织,但就是这规模大,据点众多使其在信息流通上极为可怖。
时间不早了,再晚就要宵禁了。
蓝清婷怎会不知这夫妇二人就是想要让自己留宿宫内,但是终归是累人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好了:“陛下,皇后,民女就先离宫了,多谢宫邀民女。”蓝清婷起身,行了个礼。
“天色已晚,阁主和不留下?是信不过本宫和陛下吗?”赵絮深知她要离开,只能以天子威胁了。
“民女怎敢?”蓝清婷心中肯定自己离开的想法了,应对这些权贵当真是累人,“只是劳烦了陛下和皇后民女觉得不妥。”
“本宫...”赵絮话未言罢,一道声音打断了。
“陛下、皇后,臣正要出宫,二位害怕阁主遭遇不测,那不如同臣一道,您二位也图个安心不是?”江芷澜起身行礼道,蓝清婷默默将理由从口中收回。
“宫外怎比得过宫中安全呢?江爱卿还是...”
“昨夜宫中好像进了贼人,臣刚好要去调人把守,防止贼人再入宫。”江芷澜打断对方说道,见二人开口好像还想说什么,立马继续道,“宵禁可不好调人啊......”
闻言二人才只好罢休,花音阁阁主赴宴已经是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了,已经足够向诸国示威了,要是将人逼得太紧可不好。
见此江芷澜带着蓝清婷离开了。
“多谢将军了。”走在宫道上,蓝清婷开口道。
突然,江芷澜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对方。
一股淡淡的幽香在鼻尖荡漾开来......
忽而降雪,冬日寒风吹袭,打在体肤之上冰冷刺骨,蓝清婷穿的单薄,方才在熙熙攘攘的大殿上还算好,但现在是否有一些太过寒冷了?江芷澜想着褪下身上的白狐裘,披在对方身上,还拢了拢,抬手拂去对方脑袋上的雪。
蓝清婷微愣,等到都披好了才回过神来,倒也没有拒绝对方:“多谢。”
从轻薄的白色绸缎之下的双眼通过法力看着四周,包括面前此人的相貌,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也不得不说这容颜倒是让自己多了几分...愧疚吧......
内心自然也就不抗拒了.......
蓝清婷如是想着。
到了宫门口二人便分开了,倒也不是江芷澜急着去调人,只是蓝清婷主动提起到此即可,也就罢了。看着离去的披着自己的白狐裘的背影,江芷澜抿了抿唇,眼底沉了沉。
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对一个陌生人上心,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吸引感,就好像自己就是在等这么一个人似的。
一路上南洋和北御那是一言不发,因为实在无话可说,自从他们见到这个阁主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但是北御是由于本职不好过问,而南洋那是憋得要命,脸都红了。
“说吧。”
南洋呼了一口气道:“将军,你和那个人认识吗?怎么那么关心一个人啊?!而且还主动帮她解围,还提出要送她出宫?!”说着说着他都有一些狐疑了,“你该不会...不是我家将军吧!说吧!你是何方妖孽!敢上我家将军的身!”说着他甚至还摆起要战斗的架势。
“南...”
北御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南洋的脸上:“聒噪。”
南洋捂着被打的脸,感受着疼意,才确定了他家将军没被上身!
确定后激动得说道:“呜呜呜,真的,是真的将军啊!这力道,虽然大声唬人,但是有所收敛!太熟悉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落在另一半脸上。
见此北御嘴角抽了抽,这简直就是——
该!
那一天通往军令处的路上满是叫喊声......
蓝清婷甩掉那些麻烦的眼线,来到无人处施法离开了。回到熟悉的院落,蓝清婷走了进去,此地与人界不同,独属三界之外,并无天气变化。刚刚进门灵璐就走上前,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身上的白狐裘:“主子这出去一趟...还...买衣服啊......”
“你想多了,”语罢,脱下了那件白狐裘,本打算随便一丢,但想起对方的容颜还是递到对方手上,“你收好,后面我还要归还的。”见对方接过,拿下头上戴着的幂篱,随意丢在一旁。
面容较好,柳眉挺鼻,朱唇一点,不是什么绝色容颜,只是眼睛用着白色绸缎遮盖着,让人看不见整体样貌。
“是。”
虽然今日的主上有些许奇怪,但本身主上的点子就多,说不定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吧......
灵璐想着,将那白狐裘收好后,转头看着对方倒了杯茶喝着忽而想起什么,说道:“今日鬼魅又来找主上了。”
“可是有何急事?”蓝清婷问着,羽睫的阴影之下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什么急事,只是一如既往来看看主上罢了。”灵璐说着叹了口气,“她是何心思,您还能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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