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赏春宴

众人闻声看向了夜贤天,夜贤天把玩着手中折扇笑得肆意:“可本宫看见的是质子作了诗被赵钱夺走了。”

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夜沢越不屑一顾:“那皇兄怕是看岔了。”

夜贤天将手中的诗作揉做团丢给楚宣琴,摊了摊手:“现在是皇兄没有诗作了,按规则该罚的应当是皇兄了吧?”江芷澜看着这一幕有些困惑,但也没有显现出来,方才的诗作也是她从旁作下的,算不上好但也平平庸庸说得过去。

夜沢越微微攥了攥手中的一角,一向被宠爱缠于一身的他自然是娇纵,很少被如此驳了面子,但谁让对方是他母妃再三叮嘱少管的夜贤天呢?此刻只能忍下发怒:“不过众人玩得正开心,若是诗作达不到众人预期让众位心情欠佳应当还是要罚的。”说着夜沢越看向楚宣琴,“质子请吧。”

楚宣琴抿唇垂眸看着娟秀的字迹,羽睫掩去神色,娓娓道来:“水流潺潺而悠远,花落飒飒而顺流,琴声瑟瑟而清远,情丝缠缠而绵延。”

“不就文采一般嘛,表哥认为呢?”赵钱第一个开口表了态,势必要让楚宣琴受些苦楚。

“平平无......”

“诶!”夜沢越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本宫觉得很好啊,好诗好诗啊!”说着还鼓起掌来喝彩。其余的人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

“夜贤天.....”夜沢越咬牙呢喃着,恨不得将这人拖下去斩了。

夜兮悦看这情形僵持不下连忙打起圆场:“太子殿下,质子也作了诗了虽然说平平无奇可能略微扫了诸位兴致,如若不然罚酒好了?”此番情形接话便是引火烧身,但是夜兮悦作为享有美誉的乖巧公主,几位皇子都还是愿意给其几分面子的。

“可。”听见夜沢越的回答夜兮悦含着笑看向夜贤天,“三皇兄以为如何?”

“太子殿下都说可以了,本宫还能有什么异议?”夜贤天嗤笑一声,扇了扇手中的折扇。

“总归都是皇妹的准备不周,近些日子皇妹寻来些玉露琼浆,此物在民间都很盛行说是能美容养颜,想必母后会喜欢殿下带些回去如何?还有父皇近日赏下来的红珊瑚,三皇兄近日喜欢这些精巧玩意儿,想来皇兄应当会喜欢,皇妹也差人送到皇兄宫内好了。”

夜沢越微微消了气颔首应了,而夜贤天则是嬉笑着说好。

“不过罚酒还是罚一壶来得好,听闻质子身体孱弱,如今初春天寒多喝些温热的酒也能暖身。”夜沢越最终还是将怒气撒在了楚宣琴身上,但已经做出来退让,楚宣琴还有何话可以说,只能说权高之人一言低人一等只能言听计从罢了。

这一次夜贤天没再说什么。

看着一壶酒液楚宣琴斟上一杯,抬起:“此杯首先敬诸位海涵在下驳了诸位兴致。”温热的酒液倾喉而入,先是暖意后是辛辣。

楚宣琴再次斟了酒,目光落向夜兮悦还未开口就被赵钱打断:“喝个酒而已,磨磨唧唧的像女人一样!你!”赵钱没有指周遭的宫女而是指着江芷澜,“帮他一下!”

夜贤天刚刚抬扇就被夜沢越开口打断了:“不过是帮质子‘斟’酒罢了,皇兄应当不会介意的吧?”说到底夜贤天也只是个纨绔皇子,开始能因为他的母后的原因能辩驳几句,再开口就失了方寸了,况且夜沢越也已经退步了。

“没事。”江芷澜低声说了句,随后抱拳,“是。”

语落江芷澜一步一步走向楚宣琴,楚宣琴看着来人低低一笑,不知是笑自己势单力薄还是庆幸只是罚酒而非拳脚。江芷澜拿起桌上的酒递给楚宣琴,眼底略过一丝同情,楚宣琴接过饮下:“有劳姑娘了。”

江芷澜趁着楚宣琴喝酒的时间又斟了杯酒,赵钱皱眉:“你要让我们都等他吗?灌啊!”语罢又差了身旁一个宫女上前,“帮她!”

宫女直接拿起酒壶抓着楚宣琴的头就往楚宣琴嘴里灌,温热而辛辣的酒液快速从口腔进入喉中,没有片刻停歇的。楚宣琴不免的咳嗽了起来,酒液从口中喷洒出宫女也没有停下,一壶下肚不过片刻而楚宣琴却觉得分外漫长,就像是走过一生了一样,痛苦而绝望,那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江芷澜带着沉寂。

夜兮悦看着这一幕手中攥着一角没有说话,倒是赵钱拍手叫好。

最终楚宣琴衣衫沾染着大块酒渍,发丝有些凌乱,还有几缕被沾湿了,整个样子狼狈不堪,缓了好一会儿楚宣琴颤颤巍巍站起身行了个礼:“在下此番模样恐怕扰了诸位兴致,可否前去换一身衣物?”

是啊,就算是如此狼狈不堪他也没有权利遮掩自己不然心爱之人看见,没有权利说想去换衣服就能去换衣服,甚至是用温热的水擦擦身体......

“去吧。”夜沢越笑着颔首。

楚宣琴拿着手中的诗作,一个人摇摇欲坠般起身离开。此间插曲结束之后,众人又是“其乐融融”的喝着酒,品茗着所谓的“雅兴”。

而楚宣琴直到宴会结束都没再出现了,除了约莫几个零星的人在意外谁又在意了呢?

回到王府夜贤天带着江芷澜去了书房。无甚线索的结果也算是二人意料之中的,对方位高权重自然是不会轻易露出狐狸尾巴的。

“你和青歌质子很熟?”这点算事吗江芷澜整场宴席最为好奇的点了。

“不熟。”夜贤天倒了杯茶喝着,“不过皇妹熟。”

“他们......”江芷澜想了想宴会之中的种种,心中有了些猜测。

“对。”夜贤天回了声。

“那还真是孽缘。”江芷澜只能言此定论,身为敌国质子定然是势单力薄,而身为公主在这渺落之中也定然是孤掌难鸣仅方寸可行,终归是想不到会有好结果的。

·

初春依旧寒冷,夜兮悦走进没有炭火的破败宫殿,径直走进最里面的床榻处,看着面色苍白、身体发抖的楚宣琴只是觉得心间发疼。夜兮悦坐在床边,伸出手抚摸着楚宣琴的脸颊,声音轻柔:“阿沁,我在。”语气之中带着安抚,似乎想要愈合少年身上的所有伤疤。

“兮悦...”楚宣琴睁开眼睛看着来人,微微张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

贴身宫女姗姗来迟,手中端着温热的汤药:“公主,药来了。”

夜兮悦将楚宣琴扶起靠着,拿起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方才放在楚宣琴的唇边:“喝下会好些。”楚宣琴张口喝下温热的汤药,和酒液一样的温热却是平和温柔的。

“小沛,弄个暖炉和些炭火来。”身旁站着的人立马去取暖炉和炭火。

“不必如此。”楚宣琴抿唇低叹,将一纸诗作递给面前之人。

“我乐意。”夜兮悦轻轻一笑,接过诗作放入袖中又将汤药喂在楚宣琴的口中。

因为夜兮悦居住的青悦殿距离这个破败的无虚殿相隔甚远,楚宣琴喝完药小沛都没有回来。夜兮悦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桌边,解下外衫披在楚宣琴的身上,一时间楚宣琴有些慌乱:“公主,不可!”

夜兮悦按住楚宣琴的手:“我乐意,不会有人知道的。”夜兮悦伸手抱着楚宣琴,而楚宣琴最终也落下冰凉的手掌在夜兮悦的腰侧,就好似彼此都是他们各自此生唯一的微光,真挚而炽热,微弱而延绵入心。

夜兮悦感受到回应微微松手放在楚宣琴的脸侧,额间相抵......

而后的暖炉炭火终归没有这一刻来得温暖......

·

而后的日子夜贤天带着江芷澜“吃喝玩乐”起来了,赌场勾栏、饭馆酒家都走了一遍,面上是作为贴身侍女服侍夜贤天,实则二人都在探查线索,奈何对方掩藏的很深几乎不留痕迹,好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叫卖声遍地都是,俨然是一副繁荣景象,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被边疆战事紧张连连战败所影响,但江芷澜就是感觉这就像是大厦将倾的前兆,无人问津国家大事,只谈论争辩家中琐事。

江芷澜站在赌场外等待着夜贤天,里面吵闹喧嚣得紧,这外面倒是好一些所以她才出来了。

“姑娘?”熟悉的声音传来,江芷澜转过头微愣,随后颔首,“文书生,刘书生。”

文倦朝江芷澜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而刘斌则在一旁不说话,眼底带着轻蔑。

“姑娘这是?”

“在等我家殿下。”江芷澜礼貌回应。

“想来你倒是比你家殿下来的知晓礼数,看你也是有技艺傍身的女子却甘愿伏人脚下,还是玩世不恭之徒,也真是可笑至极。”刘斌忽而开口嘟囔,说是嘟囔声音也不小,起码江芷澜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都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我有技艺傍身又有何处有女子容身之所?相夫教子便是众人言的礼义之道不是吗?”一时间刘斌无话可说了,这确实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文倦温和一笑:“那不知为何姑娘不进去等待呢?初春风多扰,莫要染了寒。”

“里面的人多,我也不喜热闹,清冷些我习惯些。”

“这般啊,那姑娘还是要好好注意身体。”文倦说完刘斌开口说了句“走了”,还伸出手想要拉着文倦却被文倦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刘斌虽然有些困惑但也没在意。

回来了!现在状态好了些,我又开始更新啦!有点晚了,但还是想和糖糖们说句“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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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赏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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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执念
连载中霜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