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歌如削葱根般的手指从长袖中伸出,轻轻推门缓步进入房间,只见素来脸上一副嬉笑玩味的人少见的严肃神情,左手拿着一封信,眉尖微蹙,右手端着一只通体雪白上绘着兰草的陶瓷杯,思索时拿端着茶杯的手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腹。
少见的认真神色让李云歌不禁看的出了神,这人的手怎生的如此好看,他边向内走着边思索着。
“子道,今天怎如此心不在焉”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莫不是迫不及待想与本王一起‘驰骋疆场’了。”
李云歌听到这话一阵恍惚,是了,自小他被秦王“养”着,也一起大大小小的经历过战争。
自从几年前皇帝太过忌惮秦王手握重兵,便使了养旧伤的由头,拘在这京中,不然……
想到这里不禁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怀念。
“是啊,说不定这次还能在殿下手中谋一个大将军之职呢。”
萧寒略带嫌弃的看了看对面这人被大衣显着瘦弱的玉面公子“瞧你那瘦养,” 说罢,也给李云歌添了茶,把桌旁备着的点心向对面人推了推,嫌弃地说:“现在赶紧多补补,让那群糙汉子看到该埋怨我苛待你了。”
李云歌接过茶盏,细细品味了一凡,悠悠道:“这茶可不似殿下常用的,过于涩了,莫不是张将军对殿下说了我什么。”
“嘶,”萧寒一阵牙酸,“子道还是那么敏锐,说与否,子道不如自己来看。”说着把刚看的那一封信转手交给李云歌。
李云歌接过信,看完信中的内容不禁蹙起眉头,握着茶杯的拇指不由得摩挲着茶杯,沉思着,萧寒也并未开口说什么,看着面前这人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
约莫一盏茶,他蹙起的眉头松了松,不停摩挲的茶杯也被放在桌子上。
“殿下觉得成算多少?”
“子道说笑了,这不是不清楚来找你商量对策吗”萧寒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形似荷花的芙蓉酒酿漫不经心的说。
“殿下”李云歌看看这眼前这人的模样无奈道,“这下我是真相信殿下方才递来的茶是故意的了。”
“子道,试试这芙蓉酒酿,味道香甜软糯。”
李云歌也是对这人一贯转移话题的做派习惯了,看着也是有数,便不在多言,品味起糕点来。
夜深,两人便都回到自己院子内休息。
第二日,东西早已收拾好,他们俩便早早坐上了马车,亲王队伍,带着侍卫侍从一路浩浩荡荡的驶离京城。
马车吱呀吱呀轻轻响动着,等离京的距离远些,避过了暗中勘查的人,车队中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慢慢留出两人脱离了队伍,没有人发现,只是马车吱呀作响的声音轻了些。
“殿下,都安排好了吗。”李云歌虽是疑问但语气满是肯定。
“自然,刘玄会帮我们办好。”说罢,从一早安排在暗处的人手中牵过两匹骏马,把其中一根缰绳递给李云歌。
那边车马晃晃悠悠慢慢向目的地驶去,这边几匹骏马疾驰,地上的尘土也被马蹄踏起。
两天两夜,到城门口,萧寒一行人早已乔传低调进入临安。
灾害年间,平头百姓,家家都苦不堪言,更别提君王昏庸。
看着城内一片荒芜,萧寒和李云歌皆面露严肃。
“殿下,我们需要尽快了。”李云歌沉着声音对萧说道。
萧寒不语,只是点点头。他们依照一早布置好的暗道走到张府。
张府书房内
“殿下,李公子请坐。”张亭忌把他们送到上座便让侍从奉茶。张亭忌,原本是北疆猎户家子,在萧寒一次出征时在一处被敌军铁蹄踏过的村庄,捡到了年仅十几岁的他,过后为报仇也为报恩便一直跟着秦王,到处征战,之后被秦王派来南方驻地。
“张将军,如今具体情况如何。”李云歌严肃的问道
只见五大三粗的汉子嘿嘿一笑,左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瞧着画面着实滑稽的很“回殿下,李公子,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听到情况在自己的掌握中,李云歌也放下心来,便也有心情打趣,笑骂道:“你这老货,一封信到让我和殿下好生担心。”
张大将军懵了,“什么信?我怕消息泄露想来都用咱们自己的渠道送消息,不会送一封信过去啊。”
李云歌听到这话,看着坐在上位依旧气定神闲的那人,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斜睨了一眼,和张亭忌打哈哈道:“是我记错了,那涩茶是你寄的罢。”
张亭忌爽朗一笑:“自然,这不是让李公子多记记我吗,你看看这都瘦成人干儿了。”
“本王就说让你多吃点,让这群汉子看到又该唠叨本王了。”萧寒插嘴说道。
几人又笑说了会,一起吃过饭便回各自房内休息了。
因为萧李两人所住的房间在同一处,便一起走着。
“那信到底怎么回事?”李云歌愠怒道,“你连我都不信吗?”
“抱歉,”萧寒顿了顿,“这不是想让你少操点心吗,你看看小小年纪着眉尖留印儿了。”说罢,便习惯性的伸手捋了捋面前这人的眉头。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在夜色中挨的很近,在眉尖的那只手似是一条线,连接着两人,让两人的影子变成了一个……
本就因为两人是脱离队伍率先入城,这段时间便一直在张府内,并未出门。
又过了几日,秦王的队伍终于入城,浩浩荡荡的队伍引得百姓驻足。百姓纷纷议论,这皇家派人是来帮我们还是和那些官,不顾人们死活。
萧李两人随着暗道悄悄离开张府,在马车走到一处死角后潜入车内。
回到秦王府,刘玄抱怨道:“殿下,这一路遮掩可要差点难倒你的小侍卫了。”
秦王回自家侍卫高冷眼神:“既然这样就奖励你去外街的铺子买白兰酥来,给你家公子尝尝。”
无奈,累了一路的刘侍卫便只能又出门“办事”去了。
待一切都安顿好,秦王府发出告示:表明是圣上念此灾害匪徒不断,使得百姓名不聊生,遂派秦王来剿匪,安抚百姓,共抗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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