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校园,夏淮几人正往校门口走去,仔细一看,各位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似乎是在庆祝这漫长的一学期终于结束了。
“走了啊。”
“走了走了,有事群里发消息啊!”
“开学见。”
校门口,他们各自分别,最后只剩夏淮和阮朝寄站在原地。
还没开口,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他们面前,驾驶座车窗扬下,露出一张五官线条柔和的脸,眉眼间都充斥着温柔的笑意。
“小寄,他们让我来接你去参加个晚宴。”阮晏转向夏淮,颔首道:“同学你好,我是小寄的哥哥阮晏。”
夏淮赶紧笑笑回应道:“晏哥你好,我是阮朝寄的朋友,我叫夏淮,淮河的淮。”
阮晏喃喃夸道:“……夏淮,是个好名字。”
夏淮摸摸脑袋:“我也觉得挺好听的。”
“那我们有事先走了。”阮朝寄拍了拍夏淮的肩,对他笑笑:“下次见。”
车驶出十几米,车厢里无声。
阮晏突然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缓缓说:“跟那夏淮什么关系啊,看你心情都变这么好了。”
“一个挺好的……朋友。”阮朝寄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只是朋友?你哥可是在国外待过几年的人,你那眼神我一瞅就不对,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他?”阮晏细声细语道。
阮朝寄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嗯。”
“我没什么看法啊,你喜欢就勇敢点去追,哥支持你,看你这么高兴我也开心,对你病也好,就是注意,他如果对你不好,尽管来找我,我收拾他。不过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应该不会对你不好。”阮晏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顺势看了阮朝寄一眼。
后者听闻转过头回应道:“谢谢哥。”
就算他喜欢我,可能他知道我的病就不会喜欢我了。
阮晏轻轻一笑继续开口:“你上次说可能要请我帮个忙,到底是什么?”
阮朝寄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前方,缓缓开口:“我想离开这个家,与他们再无瓜葛,我不想生活在他们的房子里,我想要搬出去。哥,我需要你帮我拿出户口本,我想在满十八岁时迁出去,高考后,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阮晏这次沉默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真的,一定要这样吗,现在我回国了,我可以护着你。”
“哥,你不可能一直护着我,总有一天我会面对现实。脱离他们的束缚,我会过得很好,奶奶当年给我的那笔遗产,也完全足够支撑我在异地生活。”阮朝寄正经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到时候去外地了,一定要跟我联系,有事一定要找我。迁户的事我亲自去办,你不用操心。”阮晏停下车,转头看着阮朝寄:“这将是我在你十八岁,送给你最浩大的礼物。”
阮朝寄深深一笑。
阮晏看着他一愣,随即立马笑开:“这还是我回国后第一次看见你对着我笑呢。下车吧,来我这儿换件衣服再去晚宴。”
阮朝寄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没办法,现在他还算是个阮家小少爷,不去不行。
晚宴会场设立于市中心最豪华庞大的一座酒店顶层,来参会的人员中有着许多达官贵族,其中当然有讨论度最高的阮家。
阮朝寄到达地点时,楼下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他穿着一身定制的纯白西装从宾利上下来。
阮晏也开门下车,手关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他一袭酒红色西装,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都流露出高雅的气质,端庄的神态更是恰到好处,彰显出沉稳强大的气场。
阮朝寄看着他哥,似乎有点不习惯,平时阮晏对他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和善的,没有过这么强势的时候,他一时看的入了神。
“怎么了小寄?”阮晏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走吧,我们上去了。”
“嗯,好。”阮朝寄轻轻应道。
“没事的。”阮晏微微一笑。
他们走进酒店大门,服务员看见立马迎上前,弯腰作揖:“阮大少爷,小少爷。”
“嗯,我们自己上去就行。”阮晏说道。
“哎好的,阮大少爷。”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刷权限卡坐直升上顶楼的电梯,出了电梯,迎面是一扇金碧辉煌的雕花大门,显得格外高贵庄重。
阮朝寄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打开这扇充满虚伪的大门。
兄弟二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门内所有的达官贵族无一不向他们看去,安静一瞬,议论声如潮水般袭来。
“这是阮家大少爷?他回国了?”
“听说前阵子刚回来,要在国内发展。”
“那不得讨好点关系,走走走。”
商业界就是如此的虚伪残忍,有权势者身边总不缺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些人不可全信,多数都是城府极深的人,为了达到利益不择手段。
何伶艳和阮裴成端着酒杯迎面走来,那虚伪的笑容让阮朝寄生理上感到恶心。
“哎哟,来啦。”阮母脸上全是虚伪的表情,说着伸手想要拍拍阮朝寄。
后者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抬眼看见何伶艳蔑视的眼神,身体微微一震。
晚宴会场极大,人口繁多,阮晏察觉到了这一丝不对劲的气息,连忙打圆场:“冷静,让别人看见了谁都不好。”
何伶艳转身挽着阮裴成的手往前走,兄弟二人隔着两米跟在后头。
迎面走来一对穿着华丽的夫妻,面容温和带笑。
“卓太太,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何伶艳露出一个微笑。
“哎哟,阮太太看您说的。”她笑着挥了挥手:“这两位是贵公子?说是这大少爷在国外事业有成,现如今要转来国内发展。而这二少爷,学业有成,将来必成大事啊。”
阮裴成谦虚道:“哪儿有说的那么厉害,听说卓家有一子,深得夫妻喜爱,应当是样貌出众,能力卓越,智力聪慧吧。”
卓父笑开了:“小瞿啊,没有的事,我们夫妻二人经常国外出差,一去就是数月,在家时应当喜爱点。”
喜爱?那是溺爱吧。
阮朝寄忍不住想。
卓瞿因父母常年不在家,又受父母如此溺爱,让他自我中心化倾向,傲慢自大,脾气暴躁,三观不正,这恐怕他们不知道吧。
交谈还在继续,笑声时不时传出。
阮朝寄没有继续想下去,阮晏在旁边悄悄捏了捏他手,以示安慰。
与此同时,会场另一边。
夏淮站立于落地窗边,俯视看着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景,各色的霓虹灯倒映在他眼底,玻璃反光中见他一袭黑色高定西装。忽然,看着夜景的眼眸一转,向玻璃中的倒影看去,阮朝寄正朝他哥说着什么,随即走向边缘沙发。
阮朝寄心理不适,呆不下去,对阮晏说了声去沙发休息下,反正他也是来走个过场的,他哥转而同意了。
他拦下服务员要了杯热水,转身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愣,不一会,一双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在他面前放下杯子。
一道轻快低沉的声音扬起。
“先生,您的热水。”
阮朝寄抬头,入目是夏淮张扬带笑的一张脸,黑色西装显得他身形更加高挺修长。
“夏淮?”他疑惑道。
“我爸妈也带我来晚宴了。”夏淮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哥怎么愁眉苦脸的?因为他们?”随即眼神示意阮夫妻。
阮朝寄默默点头。
“没事,哥,我来陪你。”夏淮在他身边坐下:“反正我也很无聊,来聊聊天吧。”
“噢,这种场合该聊什么?”阮朝寄朝他戏谑一笑:“股票行情?”
“或许是谈谈学校今后发展?”夏淮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夏淮父母稳步走来,庄妍开口:“夏淮你这笑什么呢,隔老远都听到……哎,小寄也在这儿。”
阮朝寄起身:“庄阿姨,夏叔叔。”
夏华硕微微一笑道:“没事,小寄来坐。”
阮朝寄重新坐下,夏淮顺势就靠在他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庄妍就立马指着夏淮道:“你小子挂人家身上干什么,当人靠背椅啊。”
夏淮:“那儿能呢。”
阮朝寄对夏母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和夏淮父母聊了会儿天,他们说自己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找你说话的人多数带着目的,没能找到适合合作的人。
聊着聊着,远处一个高雅的青年慢慢走来,是阮晏。
阮晏寻思着来看看他弟还舒不舒服,一走进发现阮朝寄都能跟人唠嗑了。
阮朝寄余光中看着他哥走来,转过头叫了声:“哥。”随即,他向夏父介绍“夏叔叔,这是我哥阮晏,他刚从国外回来没几个月,现在正在国内发展呢。”
阮晏微俯身点头:“您好,夏老板。”
“哎哎,别这么叫,跟小寄一样叫我夏叔吧。”夏父摆摆手:“不用小寄说我都知道,这商业界都在传,阮家大少爷回国发展,为此好多人都想找你合作呢。”
阮晏不好意思笑笑:“别这么说夏叔,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个项目现在都还没找到合伙人呢。”
“那能否说给我听听?”夏父哈哈大笑:“既然是小寄的哥哥那必然是信得过的。”
“我正有此意,夏叔一眼就是做事踏实,豪爽大气的人,那我这就说给您听听。”
“洗耳恭听。”
晚宴结束,阮朝寄和他哥走出宴会厅,不过并没有跟阮父阮母一起走,他们都知道,表面上所维持的相亲相爱,是虚伪的。走出这扇门回到现实,沉默是交流的语言,他们甚至不如陌生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种眼下的“和平”就是颗可以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就像上次阮母对着阮朝寄发作一样,但他们少有的统一意见,知晓这样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至少在不触犯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这颗定时炸弹是不会被引爆的。
有点赶了哈
最近的时间不怎么够
争取在国庆期间完结,剧情快进入关键时候了
熬夜码字中(跪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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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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