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渡了几口气,阎闻清额头上的青筋不再凸显,眼下的青紫色已经消散,就连苍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
就是脸色有些扭曲。
一想到那带有各种混合气味的灵力在喉咙里回荡,阎闻清整个人都不好了。
阎闻清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上扁桃体,他连忙推开面前的人,扶着桌子干咳几声,“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
不过这次的血液是鲜红色的,比上一次吐黑血要好上不少。
吐出血后,阎闻清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上不少,卫如贤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满起来。
这吐得也太夸张了,卫如贤看得眉头紧皱,有那么恶心吗?
要知道,这几口气已经经过他的二手过滤,才渡给阎闻清,他还没恶心到吐呢,阎闻清就先吐了。
卫如贤刚想大骂抗议,又想到,要是他在这里出声,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算了,先忍着,这笔帐他之后再算。
哼,算你运气好,逃过一劫,卫如贤瞪着扶着桌子起身到阎闻清,心想,等我彻底回到原身,我一定给你好果子吃。
想着想着,卫如贤手一紧,他抬起头,就看到阎闻清抓着他的手。
干什么?
卫如贤更烦了,刚想一巴掌飞过去,阎闻清抓着他的手一扯。
卫如贤眼前一晃,下一刻,阎闻清的脸离他只有一指之差。
卫如贤眼睛瞪得老大,还没来得及震惊,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他的嘴巴。
看清了是什么玩意咬他的嘴巴,卫如贤满脸只有两个大字:
震惊!
阎闻清……这是在干什么?!
卫如贤刚要推开眼前的人,就见到阎闻清先一步松口,对着他低声道:
“谢谢你。”
谢什么?卫如贤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不顾。”阎闻清道:“这次比上次更恶心。”
卫如贤脑子懵了,心想:你知道恶心就好。
阎闻清又道:“但这次我怎么不见你想吐呢?”
明知故问,卫如贤心里骂道:你离我那么近,我要吐你身上不成?
见面前人不答,阎闻清笑了笑,再次亲下去。
还来?!
卫如贤整个人都要炸了,正当他要挣扎远离阎闻清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推开了,丁苔儿站在门外,不满道: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嘴对嘴贴在一起的两人。
丁苔儿:……
作为一个在戏班子摸爬滚打多年的角儿,丁苔儿自然看懂了这是什么意思,脸上不由自主浮现一组尴尬的神情。
丁苔儿:“打扰了。”
说完,他火速关上门,撒腿就跑。
喂,不要误会什么啊!
卫如贤人都麻了,他刚要起身,就闻到一股恶臭,以光速在房间里传开。
好臭啊,就像粪坑爆炸了!
就连一向淡定的阎闻清,也被熏得眼泪直流,可见其威力。
最终,他们翻翻找找,在床上的艾草决明子枕头旁边发现一条有两个手指那么粗的,深棕色的屎……
哪怕是魔道至尊,在真正的不洁之物面前也顶不住了,卫如贤连滚带爬跑出门外,一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好在有阎闻清,忍住干呕的冲动,把枕头床单打包好,出门去到院子里的茅坑,把脏东西丢掉。
随后,他去洗衣房间,要了肥皂和熏香用的花草,打算把房间彻底清洁一遍,不然住着多膈应。
看着阎闻清在房间里任劳任怨做清洁,卫如贤找了个靠椅坐下来。
他越想越不对,他早就辟谷了,想拉也拉不出来,所以不可能是他拉的。
阎闻清就更不用说了,他那么洁癖,肯定也不是他拉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卫如贤看向坐在桌子下眯着眼睛,沉默不语的三色花狗。
好啊,他就说刚刚这狗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是憋一泡大的!
而且看这狗挤眉弄眼,贱兮兮的样子,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卫如贤气死了,指着狗鼻子骂道:“你的屎臭死了,你就不会出去拉吗?”
那狗只是斜眼看他,伸出爪子扒拉卫如贤的手指,就像是在抗议。
卫如贤差点气晕,连连叹道:“养到烂狗了!”
*
清理了半个时辰,那味道才消散。
清理完毕后,两人一狗继续休息,直到几个时辰后,太阳升起,阎闻清才睁开眼睛,顶着黑眼圈起床去给富商的儿子练早课。
卫如贤也回到了狗身,过着和之前一样的日子。
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过了好几天,在此期间,阎闻清也没有在提及那天那个吻,就像是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当然,卫如贤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阎闻清提起那件事,那才叫吓人呢。
这天中午,结束训练后,阎闻清向富商的儿子嘱咐了下午要训练的内容和注意事项后,刚要离开,宅子的管家笑眯眯拦住他。
“管家先生,请问何事?”阎闻清恭敬道。
“阎兄,老爷请您去吃午饭,顺便问一下我们家公子学得怎么样了,表现得好不好啊。”管家笑眯眯说道:“您不用担心您的哥哥和狗,我们会派人送午饭去您房间给他们享用。”
阎闻清想了想,觉得也行,便说道:“那劳烦管家先生给我带路了。”
“好嘞,这边请。”管家道。
阎闻清道:“请。”
管家带着阎闻清走入游廊,穿过两鬓翠碧盎然的细竹林,走下石子铺成的小路,最终来到一间立柱于竹林里的八角亭前。
这八角亭只有一层,红柱刻瑞兽,青瓦落飞檐,翘角指八方,房檐下还挂着一副牌匾,用行书写着三个字:“永芳亭”。
亭内放着一张方桌子,四张椅子,正对着亭门的椅子上坐着富商,背对着亭门的椅子上坐着富商的儿子,富商右手边位置空着,左手边坐着一个带着圆框墨镜,身穿梅花袖黑底褂,脖子挂着一串菩提项链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打量了富商的儿子一眼,又撇了阎闻清一眼,饶有趣味地笑了笑。
“老爷,人来了。”管家凑到富商耳边,低声道。
“知道了。”富商道:“你去准备茶水和饭菜吧。”
“是。”管家应声退下。
*
“阎师、师傅!”
富商的儿子阿强站了起来,先是对阎闻清行礼,又向父亲介绍道:
“爸,这是教我拳腿功夫的我师傅,阎无言。”
“强老爷好。”阎闻清道。
“阎兄不必客气。”强老爷笑眯眯道:“请坐吧。”
阎闻清闻言坐下,阿强看他坐下,也跟着坐下。
几人刚坐下,一个小厮端着一盘迎宾果盘,盘里有桂圆,核桃,杏仁,瓜子一类的干果,另一个小厮端着茶壶水杯上来,给桌子上的几人倒好茶后又退下。
“来,口渴了吧,先喝茶。”强老爷笑道:“这是不久前友人送的老君眉,配上清晨从竹叶上收取下来的露水煮的茶,尝尝。”
“那我便不客气了。”阎闻清笑道。
阎闻清拾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一口,道:“好香的茶,只是浅浅一泡,茶气竟然如此之足。”
接着他从茶的香气,口感各个方面细细好评。
“阎兄会品。”强老爷笑道。
在场的人喝了两口茶后,不约而同放下茶杯,薄轻的杯底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阎闻清顿了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里除了强老爷和阿强,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人,阎闻清猜测,这人绝对不是管家,也不是强老爷的夫人或者母亲,不然为何刚刚阿强不顺便一起介绍,所以,坐在对面的一定是连阿强都不太熟悉的人。
阎闻清想着,抬起眼睛,望向对面,说道:“请问这位是?”
强老爷拍了拍脑袋,道:“哎哟,是我糊涂了,忘了介绍了,这是泉南府的利丰拍卖行的老板,云锦心。”
“你好。”云锦心微微一笑。
“是我失礼了,我竟不曾问过先生的名字。”阎闻清拿起茶壶,给强老爷,云锦心,阿强依次倒茶,又说道:
“来,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们一杯。”
“太客气了,阎兄。”其他人说完,也对着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茶,开始步入正题,强老爷抓起一把瓜子,放在盘子里像松鼠似的嗑个不停,看了一眼一脸局促,低头喝茶的阿强,问道:
“阿强这几天练得怎么样啊,阎兄,他有没有不听你的话偷懒啊?”
阿强求助似的看了阎闻清一眼,阎闻清身为瞎子,自然看不到阿强眼神提示。
但他在修真界混了那么多年,这点情商也是有的,他当然不会在老子面前扬了小子的面子,但也不能夸得太假惺惺,便说道:
“一开始强少爷是百般不情愿练武,后来强少爷试着学了几次,没想到颇有天赋,便再也没有偷懒,反而练得比我这个做师傅的还勤快。”
强老爷听了,很是满意,嘴里却说道:“嗨呀,他什么鸟样,我还不知道吗。”
强老爷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脸心虚的儿子,说道:“也就是你师傅宠你,要换做我,你腿都被我打断了。”
“谢,谢谢师傅!”阿强磕磕巴巴地说。
这时,云锦心道:“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强老爷,有你这样的父亲,强少爷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也不要对强少爷太严厉了,要适当放手,让孩子自己闯出路才是,不然你能护着他一辈子吗?”
强老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是护着他,我是护着我强家的祖业,不至于让这个混小子那么快败光。”
阎闻清,云锦心只好再劝说强老爷几句,又再夸强少爷听话懂事,强老爷这才脸色好了一些,指着凉亭外的空地,说道:
“既然这样,阿强,你去展示一下你这几个星期的学习成果吧。”
“我?展示?”阿强指着自己,一脸懵。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叫阿强吗?”强老爷没好气道:“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再磨磨唧唧我就抽你。”
[坏笑][坏笑][坏笑]
宝没有去抢着吃屎,宝最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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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狗真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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