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阮玉回到宿舍,第一时间就是仔细端详这个她第一眼看见就被惊艳的手链,主链点缀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钻石,中间镶嵌着六颗切割完美的,不大不小的红色宝石,簇拥着一只正在飞舞的红色九尾凤凰。这条手链有一种繁复华丽的美,不比精品店同种类型的手链显得花里胡哨,红色的小凤凰栩栩如生表情高贵冷艳,人手一动一静间仿佛是在人类不能触及的魔幻世界中翩翩起舞。在邹凯送她时,邹凯就主动给她戴上了。这一路行走活动,小凤凰的锋利的羽毛割的她隐隐作痛,她现在趁着宿舍不太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凝脂一样白里透红的手腕上有几道红痕。她虽然现在手腕,手指,脚腕上戴满了饰品,有些是邹凯送给她的,有些是她自己在精品店挑的,她还是为不能经常佩戴这个美丽的小东西感到惋惜,至于那几道小小的红痕,她完全不在乎,像在某个年龄阶段的所有少年人一样,他们的身体被肾上腺素充满,对他们来说疼痛是雁过无痕的,对酒精和烟草难以自控的依赖是天方夜谭的,什么烟瘾酒瘾脊柱侧弯驼背膝盖磨损是无法想象的,因此他们肆意的挥霍着,毫无后顾之忧的熬夜,抽烟,喝酒,当时的他们只认为是寻常。

阮玉身体放松地斜靠在下铺的栏杆上,在这个姿势下身体的线条优美流畅,仿佛是一幅水墨古画上的美人凭栏图。她摘下了这个手链,随手把玩,心里忽然闪过了邹凯今天亲吻她的画面,她从记事起就在福利院,最早的记忆是无穷无尽的玩具,它们只有一些是好的,大部分是坏的,福利院人多地方少,她费尽心思藏起来的好的玩具总是被人翻出来,重新混在坏玩具里面,有时候会被其他小朋友拿起来玩,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小小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在她生活的地方有规则存在,侵犯规则的代价她很不喜欢。她知道在福利院里,好的东西总是共有的,她能拥有的时候总是很少。她很习惯和同学玩伴们牵手拥抱,但亲吻吗,她隐约知道是非常非常亲密的男女之间才可以,那她喜欢和邹凯亲吻吗,她觉得她没那么喜欢。但她清楚地感觉到她非常喜欢邹凯给她买得各种颜色的口红,那些好看的小首饰。为此她才会和邹凯宋颜进来了,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大概和平时一样回家住了,快要实习了,班上很多同学都去报名课外班准备升学,平时宿舍里人数并不固定。宋颜注意到阮玉漂亮时髦的新衣服和手上的首饰,她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注视着阮玉的背影,神色复杂,我没想到你会和邹凯谈恋爱。阮玉动作不变,语气轻松的说“和邹凯在一起我挺开心的,怎么了”“邹凯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他初中时和班上小混混混在一起,染上了很大的烟瘾,他当时还傻傻的以为人家那是对他好,那他当兄弟呢,她的语气中满是冷漠和讽刺。听到这,阮玉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后来,他父母知道了,明面上什么都没做,对班上小混混干的事视而不见的班主任被举报到教育局然后被开除了,班上三分之一的人家里都出事了,要不是父母工作丢了就是父母因为赌博,酒驾进去了几天,还有家里做小生意然后被□□闹得生意干不下去。那几个小混混有的被家里父母打断腿的,还有的以前做的犯罪的事被翻出来然后进了少管所,现在也没有消息。’阮玉呆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凯的钱可不好花”说完了,就自顾自的洗漱去了,并不理阮玉。阮玉从小生活环境单纯,人更单纯,听了宋颜的话,对于这个有些吓人的故事,心中的恐惧只是涌起了几分钟,就全然被她抛之脑后,她从小是在身边人的爱护下长大的,没怎么受过身边人的恶意,加上她的心智发展比起同龄人慢的多。所以宋颜说的话对她来说像是电视里描绘的异国风情,古代人文环境一样,她感到遥远虚构,与现实无关。所以,宋颜不说话,她也不强求,和往常一样洗漱上厕所收拾房间。

当她躺在床上时,她自己拥有的,她迄今为止认为最好看的,今天邹凯送给她的手链被她放在了枕头边,她心里很是快乐,就像小时候福利院新年去挑新衣服一样,那种快乐不同于平时玩喜欢的游戏,吃到喜欢的食物时的感受,这件事让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朵上,可以让自己从一星期前到一星期后都为此狂喜,也会让自己在这件事逐渐过去时感到无端的沮丧失落,然而这种快乐在长大后就渐渐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渴望不可求的东西是别人用不了剩下要丢弃的,当然,只要她稍稍透露出喜爱,同学们会很乐意把东西送给她甚至特地用零花钱买东西送给她。她发现这件事时并没有失落,可对于那身新年才有的自己挑地的衣服也没那么喜爱了。她伴随着淡淡的愉悦感入睡了,这是她上了中专后最快乐的一个晚上。

接下来几天,邹凯送的礼物越来越贵了,从纯金的项链到上千的裙子,还会偶尔带阮玉去本市环境很高档浪漫的高级餐厅吃饭,这种餐厅邹凯跟父母一起来过几次,他只感觉菜没有小吃摊的好吃,菜量少,吃不饱,饮料难喝,所以从不自己来这里吃饭。可现在他有女朋友了,无需任何人提醒,他豁然开朗,穿着漂亮裙子,画着妆,戴着精心搭配的首饰的女朋友与路边摊肮脏的地面,充满油烟的火热空气是格格不入的。人流稀少的,播放着优雅舒缓的音乐的,空气清新好闻的高级餐厅才配得上他漂亮的女朋友,此时,他还是一身球鞋,牛仔裤,T恤,不戴任何首饰的打扮。

他见到阮玉打扮后的样子,有时还是会被重新惊艳一次,似乎是充足丰富的衣服首饰和自己不厌其烦的组装搭配培养了她的穿搭水平。阮玉打扮的一次比一次精致,好看。她到现在才有自己的第一部智能手机,在这之前她只有福利院统一采购的老年机用来通话,这部智能手机还是邹凯给她买的最新款,和邹凯的是同一款。她从手机上面学习服装搭配,复杂的编法教程,似乎阮玉的天赋全集中在了这方面,她几乎一学就会,而且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对阮玉来说,她非常享受一个精致漂亮的自己,在学校,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校服素面,一旦离开学校她准备和邹凯约会,她就会和邹凯来到他在校外租的房,邹凯专门给阮玉收拾了一间房做卧室,自然,因为学校的规定,阮玉从没在那儿住过,她只是把邹凯给她买的所有衣服首饰化妆品放在那儿,晚上或者放学后来这儿打扮化妆。

这是邹凯第一次看阮玉化妆,平时阮玉化妆的时间邹凯用来订车,收拾东西,今天他做这些事情很快,于是他就想去看看他亲爱的女朋友,阮玉,在热恋的时候,男生们总是喜欢和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也不嫌多。他有规律的轻敲了几下门,就听到了阮玉的一声‘进’阮玉的声音清脆好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语气慵懒,隐约能感觉女孩子对男朋友的撒娇意味,邹凯听到这声音,只感觉心里暖暖的,涌上一股怜爱之意,他一开门时,阮玉正在化妆,此时她精致的小脸没什么表情,衣服头发饰品已经准备好了,她正拿着口红对着镜子轻轻的涂画着,她好像是屋子的中心,因为她,屋子都亮了。这种画面深深刺激着邹凯,活色生香,不外如是。邹凯感到此时嗓子有些干,他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吐沫。他哑着嗓子说“小玉”阮玉此时正好化完妆了,说是化妆,其实不过是涂了涂口红,以阮玉的五官皮肤,其他所有的化妆品都是画蛇添足,只有那唇上添完那一抹红才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效果。阮玉此时站起来回头并没有笑,可美人纵是无情也动人。

邹凯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几步,紧紧地抱住阮玉,手有意无意地圈住了阮玉,此时他只要想要,尽可以禁锢住阮玉,而以阮玉的力气,是却不可能挣脱开的,他凑近亲吻阮玉,模仿着电视里的画面,时轻时重的吮着,舌伺机而动,意图长驱直入,也许是男人的本能,他很快融会贯通,掌握了这个对他全新的领域,他闻着阮玉水蜜桃般清新的气息,他心头燥意更深,久久不远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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