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刚刚前方道路有只宠物犬突然冲到车子前方,不得不紧急刹车。”
前方司机传来的报备声打破了后座独立空间的安静。
林晚此时已经摆正身子,一动不动坐在原位。没人回复司机的话,司机也很有职业素养的切断中控通讯。
后座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林晚很是识时务道歉:“对不起,祁先生。”
祁南骁忍着痛,压根没空理她。
林晚很是尴尬,她真不是故意的,那首饰,说句不好听的,比她命还贵。
在那样情况下,她肯定是第一时间保护首饰,谁料祁南骁会出来拉她。
现在好了,‘救命恩人’被她给攻击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攻J。
这祸让她闯的,比她被打了还难受。
此时的祁南骁翘着二郎腿,虚虚的靠在座椅上,偏着头把脸埋在车门处,沉默着不说话。
林晚光是看着就很疼。
足足半分钟,那处的疼痛感才渐渐变成可承受的范围,鬼知道祁南骁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攻击到那处,没当场弄死林晚都算他有素质了。
深吸了一口气,祁南骁偏回头,声音低沉中蕴含着怒气:“你什么意思,趁机报复我?”
窗外霓虹灯影影绰绰,祁南骁背着光,哪怕林晚就坐在他身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听出他很生气。
林晚后背发凉,赶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知道不是故意的,祁南骁心中才团着怒意,不能报复回去,憋着又很难受,他冷淡又隐怒的盯着林晚,沉声道:“难不成你还能是有意的?一句不是故意就完了?”
林晚今晚算是领教了祁南骁的臭脾气了,谁说男人不会斤斤计较的,他们计较起来一样难缠。
这事毕竟是她的错,她自知理亏,不敢反驳,这种事她也帮不上忙。
沉默片刻,林晚紧张出声:“那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祁南骁脸更黑了,声音很冷:“我看你就是成心整我。”
林晚欲哭无泪,她紧紧抱着木盒,想要找点安全感,可下一刻又想到这东西砸到了祁南骁裤子中间,脸骤然红温,把木盒放到椅子中间。
“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个情形,我怕首饰会出现意外,一心想保护首饰。”
她什么意思,她是保护了首饰,他就活该遭罪?和着,他还没这些首饰重要是吧?
祁南骁拉着脸,不顾林晚的存在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找回几分冷静。
他抬眸,林晚正挺着脊背,微微低头,一副老实人模样,像极了孤零零的兔子。
祁南骁没有动恻隐之心,只是多了三分耐心。
“你什么意思?你的宝贝重要,我的宝贝就不重要?”祁南骁朝着一侧吐烟,其实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疼了,但心里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是。都很重要。”
林晚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直接红了脸,不是羞的,是尬的。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林晚能感受到祁南骁戏谑的目光。
这话要她怎么接?带他去医院,他不愿意;赔他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好在关键时刻,司机给力,车子到达了目的地,将林晚解救出来。
林晚临下车前,看了看那盒首饰,换了个说法拒绝:“今晚的事真的很抱歉,这盒首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贵重了。还是麻烦祁先生将礼物收回去。”
祁南骁侧头看过来,这回是迎着光,路边的灯光映得他五官立体分外精致,精致却并不阴柔,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他眉心微蹙:“老爷子给你的东西,你让我带回去,你是不给老爷子面子,还是想让我被老爷子教训?”
林晚抿唇,很是纠结:“这些东西放我家里,很不安全,我怕招贼惦记。”
更别说,她家现在已经被调查了,再出现这种东西,还要麻烦另外跟上面汇报一下。
祁南骁抬眸,抽了口烟:“我让人以你的名义在银行开个户,给你存银行去。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老爷子把它交给你了,它就是你的。”
这样也好,思忖片刻,林晚点了点头:“好。谢谢。”
——
林晚跟祁南骁周旋了一路,回到家豆包就自动凑过来。林晚给它开了包冻干鸡胸肉,让它自己去吃。然后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祁家的家世。
网上对祁家的介绍很短,祁家本就是百年世家,可追溯到明朝时期,祁家的祖先在当时就已经是权倾天下的文官。祁家祖先很有先见之明,将家族大部分财产都留在祖地。
一代传一代,到了祁占山的父亲手里也还很富裕。这样的家族,手里有价值连城的古董传家宝也不奇怪。
祁占山的父亲在那个时代就意识到国家要想强大起来,必须要成为工业化强国。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利用自己晚清官员的职位,让祁家在国内办起实业,救国。
到了祁占山手里,更是将家业扩大到海外,那时的祁家在海外已经有了不可撼动的财富。
后来祁占山更是倾尽全力救国,建设国家。
祁家是真正的百年世家大族,祁南骁的那些叔伯堂侄,在各国的总部担任负责人。
而祁南骁则是这一代祁家的真正继承人。资料上显示祁南骁生父意外去世,他还有个亲哥哥也病逝了。
洛梵说过,祁南骁从小就跟他父母感情不好。
经过今晚的事,林晚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是母子成仇。
一个恨不得自己儿子死,一个对自己母亲冷血无情,俩人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心狠...
‘嗡~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林晚正在心里嘀咕祁南骁,被突兀的手机铃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瞥见屏幕上显示‘祁南骁’三个字,更是有种干坏事被老师捉到的既视感。
她赶紧把电脑合起来,毁尸灭迹,接听手机,行云流水。
“祁先生。”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即冷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你准备一下,就这个星期,送你去医院见你爸。”
林晚前一秒还在调节自己的心情,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惊讶,深吸一口气,好几秒才道:“真的吗?”
祁南骁:“嗯,时间选在晚上九点之后。”
林晚紧紧握着手机,鼻间泛酸,再次出声时竟有些哽咽:“谢谢。”
祁南骁夹着烟的手一顿,脑海里闪过她在哭的念头,他下意识以为林晚没脸没皮惯了,心理素质也该很强大,没想到只是听见要带她去见林国冬就哭鼻子。
一时间握着手机没动,他自己都没发现,指间夹着的烟,燃烬了一大截,直到烟灰往下掉,祁南骁才回过神儿挂了电话。
林晚挂了电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湿了眼眶,她终于可以去见林国冬了。从她去国外比赛训练到现在,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林国冬了。
这一个月里事情一波三折,林国冬离奇自杀,他作为重要的证人更是被严加看管着,即便是他已经成了植物人,有关部/门依然很严格,就连林晚作为家属也不被允许探视。
她还以为还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他,没想到祁南骁那边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林晚抱着豆包,又哭又笑,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
手机再次响起,林晚擦了擦鼻涕,滑开接听键:“超子。”
梁子超开门见山的道:“我刚从秦东的饭局出来,刚刚我话里话外跟他打听了下,上面对伯父自杀的事也有存疑,严加看管的意思也是防备有人对伯父下手。不过,东哥也说了,要是你想去见伯父的话,他可以出面运作一下。你看,要不要找个时间请东哥吃个饭?”
林晚心里很感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还有这么多好友为她两肋插刀。
林晚发自真心的道:“谢了,超子。”
梁子超道:“害,咱们之间什么关系,说这些干嘛。”
林晚真诚道:“我也不瞒你说,刚刚我爸的朋友才打给我,给我安排好了这几天就能去看望我爸了。秦东那边,还得你替我多谢他。”
梁子超:“那就行,伯父的朋友能安排就再好不过了。你不用管东哥那边,我会去说的。”
林晚:“谢了,周三晚上有时间吗?请你跟洛梵吃个饭。”
梁子超大大咧咧的回道:“那必须的,刚好我从我哥那拿了雍雅楼的卡,咱直接刷他的卡去消费。”
林晚知道,他这么做是想替她省钱。林国冬被调查后,她家就被翻了个遍,自然是没发现有超出违规的东西。
林晚一直都不信林国冬会贪公款,她家条件比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好,但要跟那些富人权贵比,那是绝对没得比的。
梁子超跟洛梵是典型的富二代,林晚能跟这俩玩得来也是因为从小学起她们就认识的原故。
如今她家遭变故,这俩死党心疼她,不想她多花钱,林晚记在心里,忍着哽咽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谢了。”
“不说这些了,好兄弟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一起扛事的!说这些就生分了啊!”
“行,我记在心里,偷着乐。”
林晚十岁那年就被林国冬抚养,她刚到京市时,因为口音问题在学校没少被人笑话。是洛梵和梁子超站出来替她撑腰。
这么多年,身边除了最亲的人,就只有洛梵和梁子超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他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是过命的交情。都说患难见真情,这次她和林国冬遭难,他们俩也没少帮忙,这份情,林晚会一直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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