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如往常一样,魏清远并没有向萧景安询问什么,就好像他从没听过什么往事,对于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真相一无所知。
但萧景安还是心中忐忑,虽然先帝一事他做的并不后悔,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说辞,但魏清远终究不是别人。
他知道,朝中大臣,那些文人学士,说他冷血好杀,枉顾纲常不配为人子。
所以,所以他想知道魏清远的态度。
只是心中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这一耽搁竟然拖到了子夜时分。
看着那人褪了外衣,准备上床,萧景安终于开口道:“你……”
“你……”魏清远抓着手里的衣服,一脸诧异地看着萧景安,随后一笑道,“陛下想说什么?”
萧景安也没想到他们俩竟然会同时开口,愣了片刻才道:“你先说。”
魏清远上了床,一把抱住他,贴着耳朵道:“萧稷在牢里待的都要发霉了,陛下莫不是忘了您这牢里还关着位储君呢。”
萧景安不答,他反手扣住魏清远的手,问道:“独孤嘉来找你了?”
“嗯。”魏清远应道。
他将头搭在萧景安肩上,把玩着怀中人的手指,状似无意地说道:“她想让我给你吹吹枕边风,让你把萧稷放出来。”
说着,魏清远扳开萧景安捏的牢固的双手,将自己的手嵌了进去。
“为了让我给你吹这阵风,她给我说当初你为何会保下萧稷。”
话音一落,魏清远便觉得自己怀里这人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后他听萧景安笑了一声。
“她倒是会挑人。”
说完,萧景安闭着眼,叹了口气道:“独孤家日益壮大,免不了被猜疑,而萧钰虽贵为太子,到底逃不过君心难测,他想活,所以选了逼宫这条路。”
“我本以为独孤嘉被人算计了一辈子,一朝醒悟能有点血性,大可提刀捅了那薄情寡义之人,只是没想到她为了那点单薄的血亲,选择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最终被我利用。”
察觉到萧景安话里的别扭,魏清远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人又抱紧了才道:”宜嫔娘娘的死不是因为你母亲对不对?”
萧景安没料到魏清远会问这个,但还是道:“是,宜嫔是个聪明人,她知我母妃对她怀恨在心,所以多有防备,只是她千防万防没防住枕边人。”
果然,魏清远在心里暗道。
据书上所写,那年中秋宴,崔翎本欲借此宴会投毒,但宜嫔太过机敏,她没得逞。
宜嫔回宫后,先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送来了一碗安胎药,以及平日里宜嫔最爱吃的榴莲酥。
当时,恰逢昭仪公主来给母亲送中秋贺礼,那一匣子的榴莲酥宜嫔吃了几块,其余的全进了昭仪的肚子。
“宜嫔喜甜,每次喝完药总爱吃点心仪的甜点,所以先帝特意送去了她最爱的榴莲酥。”萧景安继续道。
那本书写的确实是真的,魏清远下了定论,但现在他却想它是本假书了。
“先帝不是喜爱宜嫔吗,如何……”下得了手。
许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萧景安冷笑一声道:“喜爱是真,想杀她也是真,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生于皇家有太多无奈,哪怕面对至亲有时也只能执刀相向。”
萧景安:“曾经,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魏清远突然抬头,明白了萧景安的意思。
他以为是处于帝王家的无奈,所以母爱似水想要溺死他,所以父爱如山倾轧之下断骨伤筋,因为身不由己,所以父亲母亲要杀他,他为他们找了一个理由。
但或许在崔国公愿意背负罪名也要保下他时,在萧钰明知是绝境却依旧想为自己尚且年幼的孩子奔个前途时,在独孤嘉为了萧稷终于有勇气了结那个带给她半生痛苦的人时,萧景安终于明白,身不由己有时只是一种借口。
至少,是他们掩饰**的借口。
“所以我杀了他。”萧景安道。
他说的很平静,他从不为此辩解,就像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除了他眼前心里的这个人。
“唉。”他听到魏清远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萧景安血凉了半截,他暗道:“果然,这事到底有悖人伦,荒唐到魏清远都无法接受了。”
只是这血还没彻底凉透,萧景安就感觉那只温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然后那人给了他一个带些安抚意味的吻。
“别哭。”萧景安听魏清远道。
他在魏清远一阵一阵的攻势下勉强保持镇定,闻言,反驳到:“我没哭。”
魏清远不管他的反驳,他看向萧景安眼底的红痕,轻柔地闻吻上了那轻颤的眼角。
这几日,魏清远总顾及着萧景安的身体,是以总不敢太过亲热,今日这脚跨出一步去,隐约有些控制不住了。
魏清远抱着萧景安静默好一会,试图将**强压下去,只是今日空气里都是躁动的因子,压了好半响,魏清远决定还是去洗个澡。
他方一动作,就被萧景安一拉,又回到原本的姿势。
魏清远看着怀里的人,有些不解,疑问还没出口,就听那人说到。
“别去洗澡了。”
说着,魏清远便觉着自己的**被人触碰了。
这感觉来的又快又急,激的他瞬间红了眼,**猛的爬了满眼。
这是萧景安从不曾见过的神态,他瞧着魏清远那双发红的眼睛,狡黠一笑,抬腿圈住了这人的腰。
他一只手不停地动作,另一只手还不停地在魏清远身上点火。
“陛下……”魏清远抓住他作怪的那只手,不想让他继续。
“清远。”萧景安躲开他的钳制,贴着他的耳蜗道,“我想要你。”
魏清远:!!!
他觉得自己要熟了。
看着魏清远呆愣的模样,萧景安道:“你放心,我会轻轻的,不会让你痛。”说完,还掏出了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小药罐。
他腿上一发力,想要将魏清远翻身压在身下,只是才一动作就被魏清远捏住了腿。
“陛下,您身娇体贵的,还是臣来吧。”说着,夺走了萧景安手中的药。
萧景安还没反应过来,满腔疑问都被魏清远堵在了喉咙里。
意识模糊间,他听见魏清远道:“陛下,腿分开些。”
他下意识地照做,直到某种陌生的感觉至尾椎骨冲上天灵盖,他才反应过来。
月色朦胧,轻纱帐里,萧景安披散着黑发,咬着红唇,双手抓着锦被,他不知现在是多少时辰了,只感觉头顶的纱帐在不停的晃
终于,他有些承受不住,开口讨饶道:“清远,不要了,清远……”
他声音沙哑,在这夜色里听着,莫明地勾人。
他唤了许久,身后的人都不曾停下:“清远,魏清远,朕、朕……嗯……”
他的话碎的不成句子,只断断续续地重复道:“清远,不要了……”
终于,这场亲事到了末尾,魏清远穿过他的臂弯抱住他,抬手抹去了他眼角垂着的泪,轻声哄道:“别哭,景安。”
这下是真流泪了,被刺激的。
萧景安软在魏清远怀里,脑子困倦的放弃了工作,只来的及感受唇上的暖意就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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