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青快步地跟着小元子走出了望月亭,直到看不见谢昀,才松口气来,摸了摸自己过速的心脏,他再也不觉得谢昀惹人怜爱了,还是自己小命重要。
“小元子,刚刚摄政王是要杀朕?”祝云青回想起来,浑身一抖索,虽然未曾在谢昀眼中看出什么杀意,但是谢昀本就捉摸不透,任谁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也可能对他来说,自己只是无足轻重的傀儡皇帝,杀与不杀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祝云青叹了口气,随后搂着小元子的肩膀,吓得小元子耸着肩膀,“陛下……”
他拍了拍肚子,被迎面吹来的风冻得颤了一下,把小元子的太监帽带在了自己头上,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每天都要为了提心吊胆而活着,还不如直接死去,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吃饱喝足才能有力量区思考。
“朕肚子饿了,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饭是铁,菜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小元子皱起眉头,靠着强大的理解力问道,“陛下可是要用膳?”
“多准备点,上贵的。”
“奴才遵旨。”
小元子左顾右盼,幸亏这条路上没什么人,要是看见陛下戴着自己帽子,他有九个头也不够砍得,最近陛下的胡话越来越多了,看来得让太医署多加点药。
太和殿内。
祝云青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婢女一直不停端着菜,偌大的桌子都显得小了一些,个个色香味俱全,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待遇,顿时心情舒坦多了。
“小元子,够了够了,你让他们下去吧。”
“是。”
祝云青看着这一大桌满汉全席,能叫上名字的八宝野鸭,佛跳墙,燕窝金丝汤,白扒广肚,熘白杂碎,三鲜鱼翅,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祝云青开始大口朵颐,不过周围人在旁边站着,一个人吃的确是没什么意思,“小元子,过来陪我……朕一起。”
“奴才哪敢跟陛下一起。”
祝云青懒得再费口舌,直接按着小元子的肩膀,迫使他坐了下去,“你就帮朕尝尝,御膳房是不是有人偷工减料。”
“这……”小元子如坐针毡,只能勉强应下,“是。”
“怎么样,好吃吗?”
小元子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开始还顾及着身份,看着陛下没有在意,也开始大口地吃起饭来。
祝云青着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他仰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吃的发撑的肚子,早上那些不痛快全都忘掉了,这里的饭菜简直是天堂。
突然,一个婢女低着头进来,“这是御膳房送来的鲫鱼汤,说是陛下每日都点。”
祝云青的喜好和原主不同,对鱼谈不上喜欢,但又必须维持着人设,“拿上来吧。”
他闻了闻鲫鱼汤,没有一点鱼腥味味,他刚想要尝一口,就看见那个婢女抬头正在看向自己,似乎要看着自己喝下去才罢休,祝云青愣了一下,突然心上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喝了一口,看着婢女退了出去,立刻吐在了碗里。
“小元子,刚刚那个婢女,你认识吗?”祝云青小声地说道。
小元子思索了一下,“奴才在太后的寿康宫里见过几面,好像是叫春花。”
祝云青立刻警戒起来,是那个一直作妖的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在宫里养了十几个男宠,还封这几个侍夫不小的官职,搅得外朝一团乱麻,有些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气不过这些侍夫爬在他们头上指手画脚,一气之下辞了官。现在朝堂上也算是见不到几个好官了,就算是有些,也被蹉跎的只剩下卑微。
他记得祝云青是毒发身亡,罪魁祸首就是华太后,每日在皇帝的羹汤里下颠药,怪不得小皇帝十六岁的年纪,痴傻被人拿捏。
他盯着这碗鲫鱼汤,这皇帝当得还不如一个废物啊。
“小元子,你给我讲讲外朝的事情,朕有些记不得了?”
小云子难得听见皇上开始干预政事,激动地快眼落泪,“陛下,奴才就知道,陛下是好的。”
“华太后一手遮天,架空皇帝权势,独自把持朝政,还有宫里禁军的调动令,相当于整个皇宫都是太后的眼线。然后便是赵王祝云湛,是祝云青的皇兄,祝云湛可谓是深得民心的好贤王,现在很多官员和百姓都支持赵王登基,陛下也要小心。”
祝云青对祝云湛还是有些印象,祝云湛在外一直树立着温和宽厚的形象,表面对皇位不争不抢,其实对皇位虎视眈眈,在权力下,那点亲情几近于无,要不是祝云青死的早,祝云湛也会除掉自己。
“陛下登基之日坐在百官之首的宰相裴尚,裴尚可谓是三朝元老,手底下的门客弟子不计其数,大部分朝臣都是裴尚一手栽培,德高望重,连太后也给几分薄面。”
“最后便是摄政王殿下,谢昀。此人凭借着一己之力,在短短十年之间,屡战屡捷,收复羯族,抵御边境,成为大齐朝的第一个异姓王,其实力也不可小阙。”
祝云青思考着自己的处境,现如今大齐朝四足鼎立的局面,他这个傀儡皇帝,如果没有靠山,早晚死在这几个人手里,这几个人中,在局势上可能和他站在一起的就是谢昀了。
可是凭借着他的权势,祝云青没有什么把握能让谢昀支持自己。而且谢昀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他谈条件,看来他得另辟蹊径。
谢昀到底想要什么呢?作为当前世界唯一一个世界唯一一个手拿剧本的男人,还有这莫名的读心术,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他只要帮助谢昀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慢慢打好关系,这样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原文里对谢昀的身世背景描写很少,作者对这个角色完全就是衬托主角儿存在的,好像并没有写谢昀想要什么,反正他有读心术,只要稍微接近谢昀,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祝云青开始制定方针,不过这几天上朝,谢昀并不在,但是祝云青真正体会到被架空的感觉。
“江南干旱,还请陛下拨款赈灾。”
“朕……”祝云青刚想要说句话,就被华太后打断。
“哀家记得前些月就给江南拨了三百万银子,怎么,这才短短一个月,就又来要赈灾银。”启奏的宋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怎么不知道拨了银子,“这,许是江南灾情严重,怕是三百万两……”
“你也知道国库紧张,这件事容后再议。”
站在稍后方,最会看眼色的余妡插着空启奏道“太后寿辰在即,臣从各地寻了好些艺人,说是会铁水冲龙,只是需要搭台建架,还望太后批准。”
“朕……”
“哀家准了。”太后脸上有了笑意,“余爱卿有心了,赏。”
余妡颇为轻蔑地看了宋淮山一眼,宋淮山双手握紧着拳,他堂堂状元郎,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人当庭嘲讽,真是有辱风骨,宋淮山瞪了余妡一眼,双手甩了一下袖子,背到身后。
江南水灾的银子不见踪影,怕是早就被人给吞了,太后居然拨款去看些杂艺,南耀怕是没有救了,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祝云青每次开口,太后都先他一步做了决定,到最后他就开始摆弄他的金座,其间喝了三壶茶,这上朝真的是冗长繁琐,害的他差点憋不住。能干实事的全部被敷衍了事,反而是那些能说会道哄太后开心的节节高升,连他一个政治小白也看得出来,要是不从根源处铲除祸端,整个南耀怕是早晚都要灭国。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些好消息,朝堂上的情况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有些大臣上报会请奏皇上旨意,有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就会请奏太后,变着花样哄太后开心。
祝云青默默观察着,记录他可以用的名单。时间一长,也竟是一些逗嘴皮子的琐事,他一拍桌子,全部大臣都在朝他看过来,“下朝,朕要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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