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落地窗直射到青年姣好的脸庞上。
刺眼的光促使青年不得不睁开眼。
阮云一只手挡住眼前的光,刚想伸个懒腰,头就撞到硬邦邦的木板上。
“哎哟!”
阮云抱头滚出狭小的柜子。
靠在墙上的男人一个激灵,朦胧地揉了揉眼睛,“干嘛大呼小叫。”
麻痹的腿脚一抽一抽,阮云按在自己的老寒腿上,连连叹气,“我在这个柜子里睡了一晚上?你怎么不叫我?”
邵如风起身走到阮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叫你睡得那么香,我不也在这陪你了吗?”
“那真是谢谢哦。”
阮云无奈地捞起裤腿,看了一眼小腿后侧的疤痕。
整个晚上曲着腿,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试着站起来,脚却还在麻痹状态,差点摔倒。
邵如风眼疾手快地接住飘飘欲坠的阮云。
手掌碰到阮云的肌肤,柔软的触感让邵如风瞪大了眼睛。
“谢了。”阮云的手臂搭在邵如风的肩上,见邵如风不动,又问了一句,“怎么傻愣着不动?”
“你看起来很瘦。”邵如风磕磕巴巴地说,“倒,倒是挺有肉的啊。”
昨晚他睡着的时候邵如风是被简泽云打傻了吗?
阮云无言以对,他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痛苦面具戴在脸上。
熏了一天的T恤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邵如风不耐烦地抖自己的衣服。
一身汗味。
“我先回去洗个澡。”阮云看表,现在赶回去,应该能赶得上早上的课,要是请假,崔星灿肯定要几哇乱叫。
“等下。”邵如风追上阮云,“你住的地方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桃花眼里满是疑惑,邵如风撇撇嘴,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我的酒店就在旁边,干脆你去我那洗个澡,我让助理买一套你尺寸的衣服过来。”
阮云抬眸,邵如风的眼里满是忐忑。
恭敬不如从命。
看在两人昨晚也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份上,阮云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好在酒店安保严格,两人带着鸭舌帽进去,一路都没有遇到私生或是蹲点的粉丝。
“你去吧。”
邵如风先冲了个凉,披着浴袍出来叫阮云进去。
他的身材很好,六块腹肌比例优秀,要是粉丝在,一定会花枝乱颤。
“嗯。”阮云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们以前刚出道的时候,经常是两人或者三人一间房,又都是男人,除了跟简泽云在一起的时候会心潮澎湃,其他成员,阮云都是一种医生看人体的冷感。
冷冷的水打在脸上,阮云仔仔细细地冲了一遍。高级套房还有专用的身体乳,包装是淡淡的粉色。
他很久没有过过这么精致的生活,兴致勃勃地给干燥的皮肤抹身体乳。
滋润的乳液还有一点点闪粉,抹上去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
“咚咚。”
湿哒哒的脚踩在拖鞋上,阮云从卫生间冒出个头,“是你助理送衣服来吗?”
邵如风不假思索,“应该是吧。”
他打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快销服装品牌的纸袋。
助理哆哆嗦嗦地把纸袋递给邵如风。
“没你的事了。”
邵如风正好关门,一只大手却从他的视线死角伸出来,死死抵住了房门。
阮云吹好头发,疑惑地往门口走去,“拿个衣服要这么久吗?”
一滴没擦干的身体乳从阮云的小腿往下滑。
“哐!”
房门发出超大声的震动,阮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了邵如风被人一拳击中倒地的场景。
“你他妈——”高大的身影从玄关走进来,阮云的瞳孔下意识地紧缩。
简泽云攥紧拳头,眼底一片红血丝,他两手拽住邵如风,爆发出惊人的吼声:“对他做了什么!”
两个男人瞬间撕扯起来,邵如风不甘示弱地反手击中简泽云。
柔软的地毯是逞凶斗狠的最佳场所。
阮云完全是懵的,他看到简泽云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想帮邵如风拖住对方,转眼邵如风也给了简泽云一拳。
这两个人都没学过拳击或是武术,虽然邵如风学过舞蹈灵活一些,但简泽云力气更大下手更狠。
谁也没能占到上风,谁也不愿率先认输。
青青紫紫的淤痕布满了粉丝们称赞的“神颜”上。
阮云坐在床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喊一声“别打啦”?
装着衣服的纸袋不知被谁抛到天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阮云叹了一口气,拾起纸袋去卫生间换好衣服。
出来的时候,就听见简泽云和邵如风边骂边打——
“你跟他什么关系?!就来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我是你的队长我就能管你!你骗我他不在练习室,还敢骗他来酒店?!你居心叵测!”
二十几岁的成年人打起架来像几岁的小朋友。
阮云撇撇嘴,顺手打给总台叫了一份英式早餐。
“我们清清白白君子之交!只有你这种恶心的人才会想到那种事情上去!”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带他来你房间不订一间新房!”
“你多管闲事!”
“你卑鄙无耻!”
扭打中简泽云的背碰到了茶几,透明的玻璃杯应声落下。
“够了。”
阮云按住太阳穴,坐在吧台吃早餐。
要不是怕惹出大乱子,他还挺想继续看下去的。
简泽云身上倒了一杯水,浑身湿漉漉的,头毛也柔顺地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像一只可怜的落水狗。
邵如风倒好一些,他没碰到那杯水,只是面红耳赤地大喘气。
阮云看不过去,给简泽云丢了一块毛巾。
简泽云站起来,双手抓着毛巾,神情紧张地擦掉胸前的水渍。
“一个二十五岁和一个二十三岁的人,居然在这打架?”阮云咽下烟熏火腿,“想怎样?转型喜剧大师上春晚吗?”
邵如风双手抱臂,大声哼哼:“是他先出手的。”
简泽云闷闷地不吭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罚站。
阮云放下刀叉,斜睨了眼简泽云。
他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懂得分寸,为此他也付诸了实际行动。
但简泽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的生活。
阮云冷笑,“说好的陌生人,你就这么找事?”
简泽云抬起头,双眼通红。
不得不承认,在邵如风房门口看到阮云的那一刻,简泽云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他心心念念的人在队友房间,还穿着浴袍?!
简泽云只恨刚才没有往邵如风那可恶的嘴脸多招呼几次拳头。
阮云直视简泽云的眼睛,心里莫名发憷。
“我可以解释。”
简泽云挺直脊背,整个人高大起来,他本就是一米□□的个子,比起差一厘米晋升180的阮云高出半个头。
是以前一起赶通告的时候,阮云可以轻松把头靠在简泽云肩膀的高度。
简泽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阮云的手腕。
白腻的皮肤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阮云踉跄地往前迈步,邵如风急忙要去扯阮云,却被简泽云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不·要·碰·他。”
一字一顿,像是一只护食的猛兽。
邵如风犹豫的瞬间,简泽云忽然把阮云拽到怀里,扛在肩上,大步走出房间。
“你神经病啊!”
阮云的腰被抵得酸痛,他紧张地观察周围,生怕酒店的走廊出现任何一个人,今天这场闹剧就要登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简泽云沉默着把人带到隔壁的房间。
一进去,熟悉的香薰味道就沾染了阮云的全身。
他被放到软绵绵的床上,浑身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简泽云你脑子有病吧!”阮云手脚并用地挣扎挣扎,他越抓狂,简泽云的力气就越大。
男人不顾阮云的抗拒把头埋在阮云的肩颈边。
他近乎变.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意地勾起嘴唇,“这个味道才对。”
“妈的疯子……”阮云浑身战栗。
他用力猛推简泽云,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
“我不喜欢,”简泽云抱住阮云的双肩,自顾自地说着,“你跟邵如风在一起,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说到最后,简泽云的声音开始颤抖。
带着一丝少年般单纯的恐慌和无措,简泽云慢慢地说:“你说要当陌生人,好,我答应你,可是为什么你跟我当陌生人,却跟别人那么好?”
“阮云,这不公平。”
阮云气不打一处来。
胸腔起起伏伏,满脑子的话争相涌出,阮云嗤笑:“简泽云,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凭什么要因为你不跟别人来往?还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吗?当初是你先放弃我的!”
阮云一脚把简泽云踢下床。
宽敞的阔腿裤露出那截骇人的伤痕。
简泽云倚在墙上,伸手攥住了阮云来不及收回的小腿。
常年弹吉他摸出的老茧一点点抚摸过光滑的肌肤。
明明是暧昧的举动,简泽云的目光却如同一条忠诚的猎犬。
他效忠着挚爱的主人,将脸缓缓贴在阮云的伤痕处。
“对不起。”
阮云睁大眼睛,嘴唇艰难地抿起。
简泽云让他把唱段给瞿羽的时候没说对不起,任由公司打压他的时候没说对不起,受伤后不来看他也没说对不起,现在竟然因为他跟邵如风共处一室,就这么轻易地道歉。
阮云内心嘲讽简泽云,也不禁笑话起动容的自己。
他过去在乎的简泽云都没有做到,现在他打定主意离开,简泽云却一次又一次地上演“一往情深”。
这是在往阮云心上扎刀子。
他决定好的事情,绝没有回头的可能。
阮云隐隐挪到床头柜旁,摸到瓷制的烟灰缸,内心盘算着怎么出其不意打晕简泽云。
他心一狠,提起烟灰缸就要下手的时候,门口却传来敲门的声音——
“咚咚。”
“简先生你好,House keeping。”
邵如风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简哥,开个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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