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学生累，教官和助理教官也累。
牧里想让郁书秋中午有个休息睡觉时间，没想叨扰太久，但等他敷完脑袋，再继续吃先前被打断的中饭，中午时间就过去了。
牧里有些许不好意思：“好像打扰学长休息了。”
“能吃到这么美味的午餐我很满足，并不觉得被打扰。”郁书秋收拾着被他们充当餐桌的茶几说道。
牧里原想帮郁书秋一起收拾，被郁书秋拒绝。
郁书秋说病号不能干活，他把牧里安排在沙发上，还塞了一瓶果汁，等他收拾完一起去操场。
牧里捧着橙汁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视线停留在郁书秋身上，愈发痴迷。
郁书秋很会照顾人，他以后的伴侣肯定很幸福。
*
下午又是军训，和昨天一样射击练习，今天练瞄准，但没发子弹，对着靶子干练。
同学们兴趣缺缺，加上天气闷热，一个个瞧着无精打采的。
黄一天教官见状让大家坐下休息，又指了“卧龙”：“徐鑫易，来给大家来首歌提提神。”
“卧龙”徐鑫易，昨天因肢体不协调和牧里一起练习的人之一，性子跳脱，超级E人，暑假天天在新生群嗨歌。
金融三班的同学几乎人人都认识他。
军训第一天，黄教官让大家跑2公里，他当着黄教官的面唱起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爱啊……”，成功引起了黄教官的注意。
徐鑫易毫不扭捏，站起身，大声一吼：“掌声在哪里！”成功把隔壁班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上帝给徐鑫易关了扇门同时也开了扇窗。
他虽然肢体不协调，但唱歌很好听，一首情歌将他的个人魅力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一首歌结束，徐鑫易一脸坏笑地看向黄教官：“黄教官，来一个！”
他勾勾手，同学们立马会意起哄：“黄教官！来一个！黄教官！来一个！”
黄一天直接一手祸水东引，微笑着看向郁书秋：“郁助理教官是我的代言人了，他代我唱。”
郁书秋在商圈混了段时间，鲜少被坑，有的是办法把祸水引回去，刚要开口，人群中蹿出个声音。
“学长！来一首！”
大学生的本质是复读机，管他谁唱呢，有热闹看就行，有人带头，后面全都Ctrl C加Ctrl V。
“学长！来一个！学长！来一个！”
郁书秋看向第一个声音来源，正是中午跟他一起吃饭的小学弟。
好，很好。
被架到这个地步，拒绝显得扭捏。
郁书秋深吸一口气，清冽温润的声音出口。
“你是我追逐的光
是我肝肠寸断的遗憾
过往在眼前闪过
一遍又一遍
让我又哭又笑
……”
这是来自江郎才不尽乐队的一首老歌，是主唱写给嫁为人妇的前女友的，也是他们这支重金属乐队唯一一首抒情歌。
极具年代感的旋律在郁书秋的演绎下散发出新的生机，令人心碎、惋惜又心疼，懂事的人从郁书秋还没开始唱就开始录屏了。
“嘤嘤嘤，好好听！我要送学长论坛出道。”不知道哪个女生嚎了一声。
牧里听了哼唧一声，小小论坛也拿出来说事，只要郁书秋愿意，他送郁书秋进娱乐圈C位出道，一年时间给他捧成一线大明星！
牧里举着手机拍摄，手稳得像拍摄多年的老摄影师，画面一点不抖。
一曲完毕，他仍有些意犹未尽，微眯着眼一脸陶醉。
郁书秋看向他，笑容和善，他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郁书秋开口：“牧里，中午你跟我说特别羡慕徐鑫易同学，他敢在同学们面前表现自己，被大家认识和喜欢。接下来这首歌就交给你吧，相信你也可以像徐鑫易一样受欢迎。”
啊？郁书秋说的人是他？
牧里笑容瞬间消失，当即否认郁书秋的话。
郁书秋坏心眼地先他一步开口：“牧里看起来有点害羞，大家给牧里一点鼓励吧！”说完，带头鼓掌。
郁书秋为人豁达，从不记仇，向来当场就报。
牧里：……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了？
他除了有些猝不及防，也能接受。
只是唱首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要唱什么呢？
牧里看向郁书秋，心里有了答案。
他打算夹带点私货。
牧里起身去了队伍前方，笑得明媚：“给大家来一首庾澄庆的《情非得已》吧。”
话是对所有人说的，视线却落在郁书秋身上。
金融三班的同学们在军训第一天就知道牧里长得很好看，一种超越性别的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平时军训，不管男同学女同学经常偷看他，可终究脸皮薄，不敢盯着一直看，都是扫两眼就收回视线。
今天牧里上台表演节目，他们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欣赏。
清澈亮堂的眸子，恰到好处挺俏的鼻子，唇润的唇瓣，白到发光的皮肤，简直是人形建模！
“我无了，我的天，他可爱好漂亮啊，我不敢想象他妈妈有多快乐！如果是姐姐就更快乐了！”某个同班女生激动地扯了扯身边的女同学。
旁边女同学同样激动，捂着快要飞到眼角的嘴角，点头附和：“对对对，这样的人要是叫我一声姐姐我能幸福地当场晕过去！”
“啊啊啊啊，想拿个麻袋套走！”
当牧里开口唱歌，女同学们的视线更炙热了。
好软好甜的声音啊！
男同学们则支着下巴一脸姨母笑：好听，爱听。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
喜欢郁书秋是牧里的情非得已，世界纷扰，人来人往，他和无数人擦肩而过，无数人中他只喜欢上一个郁书秋。
牧里唱得情真意切，眼睛里的欢喜几乎化成实质溢出来。
郁书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下面欣赏牧里演出，神色打趣，却渐渐沉醉在牧里深情的目光中。
牧里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女朋友吗？
郁书秋脑子里蹦出这个问题，胸口莫名有些堵。
不过他很快想起和牧里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的约定，早晚都跟他一起，哪还有时间陪女朋友，牧里大概率没有女朋友。
想到这儿，胸口又舒畅了。
牧里唱完，同学们又一阵捧场的热烈掌声，他挤进郁书秋旁边的位置坐下。
同学们在起哄推出下一位演唱者，有些嘈杂，他贴近郁书秋耳边问：“学长，你觉得我唱得好听吗？”
忽然，他发现件有趣的事——郁书秋淡粉色的耳尖在他说话间变成了更深的桃红。
“很好听。”郁书秋微微偏头应道，又转头看向前方，似乎沉浸于新一轮表演。
他与人说话一向正视，以表达礼貌与尊重，眼下反应异常。
牧里嘴角牵起坏笑，又凑在耳边问：“那和学长比，谁唱得更好听？”
郁书秋心尖痒痒的，表面维持平静与体面：“你唱得好听。”
牧里：“是吗。那和徐鑫易比呢？”
他像扰人道心的狐妖，缠上了下山的年轻道士，软着调子询问：“道长，你看我美吗？”
年轻道士一身正气，不懂男欢女爱，不懂狐妖的暗示，也不会说谎，狐妖生得美貌，他便如实应了声美。
狐妖被逗乐了，觉得年轻道士好玩，又继续撩拨：“那是不是道长生平见过的最美的人？”
但狐妖是刚修炼成人形的狐妖，道士不是刚下山的道士，道士行走世间练就一身本事，一个招式就让狐妖缴械投降。
郁书秋揪住牧里的后脖子，拎猫一样轻轻推远，语气无奈又宠溺：“乖，别闹。”
他耳廓神经天生比一般人密集，非常敏感，因此不喜欢别人在他耳边说话。
他刚余光看见牧里狡黠的表情，清楚牧里是发现他耳朵的异常故意逗弄。
郁书秋不讨厌牧里靠近他说话，可灼热的说话吐息喷在他耳廓上像是羽毛挠痒，连带心口也带着痒意，他有些受不住，只好把人推开。
牧里像是被下了咒术，木讷盯着郁书秋。
完了，牧里暗说。
他好像完全拒绝不了郁书秋的“乖”字，这个字像是有魔咒，让他不受控制地去服从后面的内容……
郁书秋以为牧里被自己推开委屈了，失笑解释：“我耳廓神经比一般人密集，比较敏感，受不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敏感？受不住？
牧里眸子登时发亮。
在耳边说话都受不住，那要是t_i_一下……
牧里小脸通黄，思绪已经上高速，面上一本正经：“那我以后跟你说话注意点。”
本章引用庾澄庆《情非得已》部分歌词～
超好听的一首歌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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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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