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笍带着众人将挖开的坟地又重新填上以后就打算原路离开,然而还没走多久便被迎面赶来的一群人给围了起来。
“村长你看,我就说今晚他们肯定不会乖乖守夜的。”这几天一直负责给他们送饭的村民凑在村长跟前义正词严地说着:“我们就是对他们太客气了。”
村长看了那村民一眼,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几人问道:“诸位不解释一下吗?”
王步鵰是不会说,纪勍褚是不想说,沈蒨和沈莘姊妹两相互挽着手也没开口的意思。
“哥哥……”少年担心地仰着头叫道。
“别怕。”白思笍先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然后才面向村长一本正经道:“村长你们村里治安不好闹贼。”
“闹贼?”村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思笍点点头说:“我们都知道村长你们晚上是不会来羊家的,所以当我们守夜时听到响动便追了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了?”他故作神秘。
“怎……怎么着了?”村长下意识追问。
“自然是有贼溜进来了啊!”白思笍回答说:“不过就是天色太暗我们也没瞧清楚那人的长相,就是有一点觉得蛮奇怪的……”
见白思笍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村长忍不住又开口问了:“哪奇怪了?”
白思笍摆出满脸不解:“就是吧大晚上做贼哪怕不穿黑色吧也总懂得穿深色些的衣服对不对?可我们看到的那个贼人居然穿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具体样式看不太清但感觉还挺隆重的一身。”
“大红……大红色?”村长闻言不太淡定道。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周遭围着他们的村民们一个个脸色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这些变化统称为‘恐惧’。
“很像结婚时新娘子穿的秀禾服哦!”明白了白思笍意图的少年又添了一把火。
“村长……”有村民开始哆嗦着没了主意。
村长的视线在白思笍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又一一将其他几人挨个打量了一遍正要开口一个白思笍他们没见过的老人出现了。
“村长……”老人由一个年轻人扶着挤进了人群厉声道:“有人去了村里的坟地,甚至还挖开过羊家小子那个。”
老人的话犹如一颗炸弹般在人群中炸开了,原先不吭声的村民也纷纷相互嘀咕了起来。
王步鵰偷偷往纪勍褚的身后挪了挪试图遮挡住自己裤管上的泥土,然而一切皆是徒劳,因为村长并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就一声令下让人把他们带回了羊家灵堂。
“抱歉,连累你们了。”沈蒨看着白思笍、王步鵰以及纪勍褚三人道。
刚才围堵他们的村民虽然多,不过沈蒨看得很明白,如果不是顾及她和沈莘、少年的安全的话凭他们几个的实力应该可以成功脱困的。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朋友就是应该共同进退的。”王步鵰不以为意地道。
纪勍褚朝少年看了一眼点头:“没错,他说得对。”
少年坐在轮椅上拉着白思笍的手满是愧疚道:“哥哥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的大麻烦,如果哥哥一个人走的话刚刚肯定可以的。”
“胡说什么呢?我们阿琰常常会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哦!”白思笍微微俯身看着少年说:“更何况比起单独行动,团队协作才是最强大的。”
“是吗?”少年闷声问着,也不知是在问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几人都略有疲态,所幸他们回来前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被村民们重新装回了棺材中。
眼见着离子时越来越近,除了每晚都会准时犯困的少年外其他几人心中愈发地不安起来。
“要不我们现在再出去?”王步鵰说:“反正那些村民也不敢留下来。”
白思笍往大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估计我们连门都打不开。”
“这怎么可能。”王步鵰不信当下就喊上纪勍褚陪他一起去看。
沈莘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有想过等下她来了要怎么办吗?”目送三人离去后沈蒨看向白思笍问道。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白思笍了然地摇摇头丝毫不隐瞒:“尽力吧!”
沈蒨听后沉默了片刻才再度开口:“我会尽可能为你们拖延时间,只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拉小莘一把成吗?”
白思笍闻言并没有应话。
“思笍可以吗?”沈蒨又问了一遍。
白思笍只是回答道:“你们的生命是同等的。”
沈蒨笑了笑,指尖指了下正在轮椅上打盹的少年反问:“在你心中一样吗?”
白思笍终是点下了头。
“那些人太坏了竟然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王步鵰人未到声先到,接着便看到失望而归的三人跨入了灵堂。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白思笍情绪倒是没什么影响,他替已经睡熟过去的少年将盖在身上的毯子轻轻压紧实了些,结果一侧头就见纪勍褚正朝他们这边看着。
被发现了的纪勍褚也没闪躲干脆自己主动走了过来:“思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离开这里的办法?”
纪勍褚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思笍的身上,白思笍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就是觉得你或许会有办法。”纪勍褚尴尬地笑笑道。
白思笍听后见其他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无奈地开口道:“我说不知道并不是骗你们,但有个方向也许可以凭借着运气搏一搏。”
“什么方向?”能活下去的话自然没有人会想要放弃。
“还记得送我们过来的司机离开时说了什么吗?”他问向众人。
“好像是七天后来接我们?”王步鵰想了想说。
白思笍点点头,又问:“那记得羊大被我们揭穿身份后又说了什么值得注意的话吗?”
这回王步鵰挠着头发回答不出来了:“他说了很多,我没全记住。”
“四个……”沈蒨回忆了几秒后给出了答案:“只要再四个就好了。”
“对,没错。”沈莘也想起来了:“是突然发疯前说的。”
“七天、四个……”王步鵰听了等于没听一样问身边的纪勍褚:“你懂了没?”
纪勍褚努力想了想,最后和王步鵰一起齐刷刷看向了白思笍。
“那再加上三个呢?”白思笍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纪、王两人放弃了。
沈蒨稍加思索倒是试着猜测起了答案:“是不是说我们要是能在这里活过七天,就可以被司机接走。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和羊大的话来看,七天里的每一天都需要死掉一个人。那么……”
“那么到时候能离开陈家村的实际就只有三个人而已。”明白了规律的沈莘接上了沈蒨的话。
“可我们这里还有六个啊!”王步鵰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六个人只有三个可以活着离开,这无疑就是想要他们彼此自相残杀。
几天相处下来的情谊在这么一个简短对话后面临了严重考验的同时也深刻让大家意识到了为何白思笍会选择不说出口,生死面前所有情谊都太廉价了,更何况还是像他们这种临时伙伴。
“我……我还是那句话……”沉默之后王步鵰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把你们当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会尽力保护你们,虽然也不知道我的保护到底有没有用就是了。”后面的话他说得很轻,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沈蒨将沈莘的手牢牢牵在自己手中看向白思笍表态:“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纪勍褚看了依然在睡的少年一眼保证道:“只要我在,我就会护你们每一个周全。”
语毕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白思笍,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仿佛自然而然地白思笍已经成为了他们中间的决策者。
尽管这个决策者的年龄看起来并没有他们任何一个大。
“我睡着了,哥哥怎么都没有把我叫醒?”少年醒了过来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道。
白思笍刚想答话就听到灵堂内响起了轻微的声音,他忙环顾周围聆听。只是一圈下来并没发现异常,然而那种宛若轻挠木头般的响声却并未消失。
“挠木头?”白思笍嘀咕着,忽地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快速形成。
“大家小心,她来了。”他出声叮嘱众人的同时双手快速放到了轮椅上,时刻准备着带着少年开跑。
而被白思笍提醒了的众人也逐一戒备了起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都看向了静置在原地的棺材。
棺材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渐渐地里面抓挠的声音愈发地大了,甚至貌似下一秒棺材盖就要立马被抓烂一样。
王步鵰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不敢随意动弹,沈蒨悄无声息地挡在了沈莘面前。
纪勍褚下意识地朝白思笍和少年的方向看了看,少年正好侧头与他来了个对视,白思笍的注意力则完全停留在了随时都可能被掀起的棺材盖子上。
‘呼……’
一阵风袭来带动了灵堂内所有白布的同时也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烛火一恍间便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棺材盖上已经多出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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