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是您的全家桶,请问打包还是在这吃?”
“帮我打包吧,谢谢。”程屿书踩着疯狂星期四的最后一刻拿下了kfc全家桶。
“好的,请拿好,慢走不送。”
店员冲着他微笑着点了个头,目送程屿书离开。
程屿书抱着自己的全家桶推开门,却一头扎进面前人的怀里,全家桶撒了一地。
程屿书:“!”
“哦呦呦~抱歉抱歉啊,真是对不起。”
这贱贱的声音!这欠欠儿的语气!
爹了个蛋!
“梅昭!你找死啊!”
程屿书听声辩人,头都没抬一脚便踹在了梅昭的小腿上。
“嘶——疼疼疼疼疼——三年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过分了哈……”
梅昭乱七八糟表演了半天,见没人回应他;程屿书低着头看着洒了满地的晚饭,内心一阵悲痛。
梅昭以为把人招惹哭了。
“那个,没必要为了打翻的肯德基哭泣……”
程屿书忽然蹲在地上,双手支着下巴,闷闷地说:“太贵了,还是哭一下吧。”
梅昭:“!”
“别,千万别,这顿饭我赔给你行不行,你可千万别哭。”
程屿书大概是真饿了,不计前嫌跟着梅昭走了;一晃眼的功夫,程屿书站在烧烤大排档面前,看着梅昭一言难尽。
“你不是富家少爷吗?晚饭就吃这个?”
梅昭大手一挥,招呼着程屿书坐下,边点菜边回应着他:“富家少爷怎么了,法律有规定富人不能吃烧烤吗?”
程屿书:“……”
“来来来,看看你想吃什么,一块点了,这顿饭我请。”
程屿书原地暴走,揪着梅昭的耳朵,差点把人嚷聋了。
“废话,你不请难道让我请啊!”
“要不是你撞翻我的饭我还至于跟你来这儿?”
梅昭摩挲着耳朵,连忙滑跪认错:“咳,错了,我错了,我为你的晚饭负责,我给你的胃赔礼道歉。”
程屿书夺过菜单“啪”的一声排在桌子上,堪堪扫了两眼,说:“行了,就这些!”
“好嘞——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菜上齐以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周围的人正热热闹闹划拳喝酒,唯独他们这里冷冷清清,气氛诡异极了。
周围的人都散场了,烧烤店老板待在店里也开始昏昏欲睡,整条街只有他们一桌还在外面。
梅昭一口气开了两瓶啤酒,咕咚咕咚全部灌下肚便开始碎碎念念起来。
“程屿书,当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有很多还没来得及解释。”
“其实我除了家世好了点长得帅了点有点小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不需要很多钱,但我需要很多爱。”
程屿书:“……”
打人犯法,打人犯法。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啪”的一声,酒瓶子被程屿书掰碎了。
“梅昭,人类世界你要是待不了就给我滚出去!”
他就不应该抱有期望,这个狗嘴吐不出来象牙的狗玩意!
程屿书转身要走,却被梅昭拽住手腕动弹不得。
“程屿书,我好像喝醉了;我家人逼我和陌生女人结婚,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就这么草率解决未来的人生。”
梅昭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缘故,此刻他红着眼眶抬头仰望着程屿书,眼底满是哀求。
程屿书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把禁锢他的手腕甩开,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问道:“行啊,你说,怎么帮。”
梅昭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随后再次可怜巴巴地眨眼,真诚的说:“和我结婚。”
……
“啥?和你结婚?!”
程屿书想到的首先不是方案的可行性,而是一脸无语地看向梅昭:“大哥,这样决定你以后的人生了难道就不草率了吗?”
梅昭立刻严肃回应:“不草率,谁说这样草率的,这可太认真了。”
程屿书:“……”
“你以后有了孩子可千万要劝他学医。”
梅昭摇头:“不会不会,我和你结婚不会有孩子;而且就算有了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学医?我们家不干这行。”
程屿书:“让他学医来好好治治你的脑子。”
梅昭倏然站起身来,整个人黏在程屿书身上哀求道:“求你了求你了,看在我们当了四年好兄弟的份上就帮帮忙,我发誓,我从不骗人,而且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程屿书阵阵恶寒。
梅昭比他高了一个脑袋不说,光是顶着这张硬汉脸窝在怀里撒娇就已经足够震碎他的五观了。
“得得得,你先别跟个蛆一样在我身上扭了,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
“好嘞,我去结账;您先请上座。”
程屿书看着他这健步如飞的背影,半点不像喝醉了的模样。
“那个,我好像没有住的地方……”
结完账出来后,梅昭站在程屿书身边局促地戳手,有意无意透露自己的困境。
程屿书笑了,扯过梅昭的领子质问:“梅昭,你骗鬼呢?堂堂富二代总裁出门开迈巴赫你现在和我说没地方住?”
两人挨得极近,梅昭无辜地眨着眼睛:“真的,我从来不骗人;找你找的太匆忙,助理订酒店订的太晚了,五星级酒店没房间了。”
程屿书:“……”
爹了个锤子,真想一拳捶死他。
梅昭想着,又补充了一句:“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下次我一定提前规划好。”
祸从口出,梅昭嘴欠说这句话的后果便是挨了一拳。
“滚滚滚,你爱睡哪睡哪,睡大街都没人管你!”
程屿书一气之下扔下梅昭自己走了,梅昭赶忙追上他的步伐。
“真的吗?那我想睡你家,可以嘛?”
程屿书:一个人,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个地步?这人最近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把曾经为了吃饭摆摊卖烤地瓜都得把脸捂起来的人变的如此厚颜无耻!
“程山与,其实,我们可以坐车。”
程屿书止住了脚步,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只不过那时,他们坐的是公交车。
“哦。”
不坐白不坐,最终程屿书还是坐着梅昭的迈巴赫由专职司机送回了自己家。
程屿书住的地方是一处90平米大的小公寓,小区环境很好,一梯一户,程屿书家在13楼。
“已开锁,欢迎主人回家。”
房门被打开,未进其屋先闻其声;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过后,屋里的人工智障开始播放起了好运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祝你春长在……”
程屿书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打开屋子里的开关;灯亮了,音乐停了。
程屿书故作镇定去给梅昭找睡衣,找了半天都没动静。
“那个,挺好,挺有艺术细胞。”
话音刚落,一套睡衣毫不留情地冲他飞了过来砸在脸上。
“你今晚睡沙发。”
梅昭:“?”
“我是真心夸你的,没有别的意思。”
程屿书“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再说就滚出去。”
“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领证啊——”梅昭隔着门冲着程屿书喊话。
程屿书不耐烦道:“明天上班!”
“要不我把你上班那个公司收购了?你以后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程屿书踢开门对着他一顿输出:“你丫的在我家和我唱山歌呢!”
“还有!那是我自己开的公司,你礼貌吗?”
……
第二天一早,程屿书在自己家发出尖锐爆鸣。
“梅昭,你要死啊!不穿衣服在我家跑来跑去干什么?我的眼睛了要瞎了!”
梅昭表示很委屈:“我穿了裤子的,只是没穿上衣而已,你那睡衣太小了我穿着太勒,晨练再给你撑碎多不好啊。”
程屿书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果然,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装。
“你要去上班了吗?”
程屿书还在刷牙,咕噜噜漱了口水吐掉,“是啊,免得老板不努力,员工走伤悲,最后还落得个被你收购的下场。”
梅昭:“哦,好吧;看来我们只能周末去领证了。”
程屿书险些被水呛死。
“大哥,你有点常识,民政局周末不上班。”
梅昭扣好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漫不经心又开始了,“没关系,我有钞能力。”
程屿书:“……”
那很歹毒了。
程屿书忍住用民法典敲晕眼前这个白痴的冲动,“亏你还是法学本科毕业的,我看你的脑子都被霸总文荼毒了,你给我用个钞能力看看,送你吃牢饭还差不多。”
……
“我能和你一起去公司吗?”
程屿书:“随你。”
虽然他不太懂梅昭为什么一直黏着他,这可能就是有钱人吧,不用自己当牛马,但喜欢看别人当牛马。
“老板早上好。”扎着马尾辫的前台姑娘笑着和程屿书打招呼;梅昭去停车场停车了,晚程屿书一步进来。
“您好,请在这边登记,请问您的诉求是什么?”
梅昭:“?”
“我的诉求是找你们老板。”
前台挂在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住了,怎么看,这人都像过来找茬的。
“梅昭?梅师弟?”
身后小心试探的声音传来,梅昭转身,那人惊喜出声:“还真是你啊。”
梅昭面无表情道:“郭师兄,好久不见。”
“郭律,你们认识啊?这位顾客刚才要找老板……”
郭玉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对着前台姑娘说:“小陈,你去忙吧,我带他过去就好。 ”
郭玉笙带着梅昭坐电梯上了四楼。
“屿书的办公室在左侧倒数第二间,你先过去,我稍后再去找你叙旧 。”
梅昭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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