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位揉了揉头，并没生气。真是朋友呢。雉鸡精李婉姝看着狐狸，她有点错愕，毕竟这个狐狸已经死了好久了。旁边的琵琶精赵厢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妲己。
“来来来，这边来。”
李婉姝和赵厢拉着妲己就往人少的地方说悄悄话，妲己就把萧琮玉也拉上，这些话萧琮玉也是可以听的。
“你不是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吗？我是说，你死了很久了……不是，你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之前我跟厢妹儿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朝歌吗？跟纣王？你说的你俩是夫妻？”
萧琮玉开始觉得这俩又是妲己的朋友，便放下心来。但听见这话萧琮玉抱着手站在妲己后面，她脸都绿了。
萧琮玉恶狠狠地盯着妲己，一手还极不老实地掐她的腰。
这时赵厢注意到了后面被冷落的陌生人。
“这位是？”
“她？她叫萧琮玉，是我老公。”
李婉姝围着她们仔细打量着俩人。的确，这个叫萧琮玉的是妲己认识的人。据她所知，那位萧琮玉是妲己的徒弟。但是不是萧琮玉，她还不知道。而且，萧琮玉怎么说都是一个大国的国君。能在这里见到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那也是一个很难说的事情。
再加上眼前的这俩人的气味很杂，是那种修炼的能力混杂了的感觉。也就是这位跟她搭话的狐狸，身上有股子“人”的味道。当然，这狐狸的身上也有人的味道。就好像这俩人的关系是不清不楚，没有边界的那种……
萧琮玉脸依然绿，翠绿。她被气得不轻。这朝歌，这纣王？是个怎么一回事呢？
妲己原本想隐瞒身份的，可是现在知道她身份的也全都是些她信得过的人。比如在天门山上的闺蜜莫红颜，父母和弟弟这类族亲，老公萧琮玉，还有就是这俩。那些一定能知道自己是谁的鬼差，自然不是她能考虑的。但对于其他人，她自觉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蛮好的。
这一个雉鸡，一个琵琶可以说是她处得很铁的伙伴呢。
琵琶精赵厢略显做作地推了推自己的发髻，低着眉瞧不起妲己地说道：“你？我觉得纣王喜欢我俩，都不喜欢你。他也可以算是一个枭雄，只可惜天要亡他。”
萧琮玉的脸更绿了。
“没有的事，纣王压根儿就没碰我。算我喜欢过一个人，他之前在鹿场打猎的时候我就见过。然后我还见到了女娲。之后就在撮合之下，做了傻事。黑历史了，他完全不喜欢我。而且他跟姜皇后异常的恩爱。”
“对啊，在鹿场围猎的时候我们仨就都见过他了。英明神武，气宇非凡啊。你说是吧？”
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吗……
萧琮玉恨得直咬牙。
“之后你们就知道了，纣王把武王的父亲姬昌囚禁在羑里，还把他的儿子剁成肉酱喂他吃。大概因为这个吧，姬昌的儿子，武王姬发才讨伐的纣王。纣王听不进明言，用了些申公豹之类的。他兄弟比干还拿他的心给我吃，说我是狐妖。”
“他，他那是不得民心……”赵厢附和，“我俩都想在哪里谋个什么妃子的位置当当呢，跟好姐姐你争争宠呢。都说你是他的宠妃呢……姐姐……”
“宠……宠妃！”萧琮玉恶狠狠地低声说。
妲己知道萧琮玉心里不太好受，可是很自然的，她并不是那时自己喜欢的人。或许妲己对于纣王的那种感觉不是喜欢，但是他也不太好说。毕竟嘛，女娲让自己接近的纣王。
那时她只有接近纣王能这么顺利。就好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
纣王也落了一个被人替天行道的下场。
也许是九丘这个地界儿特殊，没什么神仙能管到这里来。因此这三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才没引得天罚至此。
“苏妲己，你给我说明白一点！什么叫做‘宠妃’？！还有就是，就非得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吗？！”
萧琮玉抱着手没什么好气，她肺要气炸了。
“这是你现在的老公了吗？”李婉姝咬着手指，看着……嗯……活力满满？她愣了一下。对着其实是马上要咬人的萧琮玉挑逗着说，“老公大人真的是……活力满满呢……”
李婉姝直往萧琮玉的身上凑，比之前的那位赵厢还轻浮。
赵厢顺着李婉姝的话接着说：“我俩也不比苏姐姐差的……老公大人……”
“咦……”
萧琮玉身上直痒，这都是些什么态度，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这是？
“别闹了！”妲己认真了起来，她把萧琮玉从二妖环绕中拉了出来，“她真是我老公！”
妲己这接着说：“我确实跟纣王有关系，但他真的不喜欢我。他都没碰过我。我当时被女娲下了咒，就看上我的美貌了。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怎么好看的。但那没用，就得是我。纣王可以算是我的前任，但他真的不喜欢我。我是不把他当做我的前任的。我也没有在外面乱搞。但确实是我要留在他那里的。最后纣王身死，我的天命消散了。这才回归了自我。老公，你要信我才对……”
李婉姝和赵厢因为猎物或者目标被抢，她俩感到又有点奇怪了。
赵厢便问：“纣王身死，你靠山没了，不也是该死的吗？”
“羑里的姬昌是我求情才放出去的，当然，武王他们出了些珠宝和美人。纣王宁愿碰那些人，都不愿意碰我的……”
“所以，纣王不喜欢你，你伤心？你才下嫁的我？”
赵厢有话想问，萧琮玉先问了，但这个她也想知道，也就不急了。吃瓜吃瓜。
“纣王不碰我，我才不伤心。我也不是下嫁，我是嫁给了我俩的爱情。你知道的，我跟他不是爱情。我和你才是爱情。只不过你不是第一个而已。你也许是第一个，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然后他是第二个，但他的位置特殊。或许更像是工作，或者敌对的关系。我当时的位置更特殊……不重要……但你更特殊，你更重要……你是第三个，也会是我的最后一个。我今后只认你的。”
萧琮玉接着问，二妖就接着吃瓜。
“你位置是怎么特殊的呢？”
“知道石矶娘娘吗？女娲的妹妹，她想让我帮纣王。女娲想让我灭纣王。然后明面上还有武王和纣王之间的矛盾……我的作用就无限趋近于零了。我毫无办法，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壳。虽然当时我九字大成，妖力也是现在的好几倍。但是，那不是我的这些东西可以可以办到的事情。想改命，我的那些，完全就不够看。”
萧琮玉回过味儿来：“说说什么是‘宠妃’？！”
“宠妃，宠妃……”妲己急得快哭了出来，“宠妃就是纣王根本不碰我，他和姜皇后也很恩爱，但是他的身边就我一个妃子。小妾无数，就我一个妃子。然后我还要背一个‘祸国妖姬’的骂名……”
“我也听说了，鹿台就是为你修的，你怎么说？”
“就是，就是……”二妖在旁边帮腔。
“别插嘴。”
萧琮玉打断了二妖，二妖继续吃瓜。
“鹿台是纣王身死的命定之处。他必须在那里祭天。我并不得宠，‘为了我’也就只是一个虚名。因为我的要求，他才修的鹿台，而‘为了我’也只是为了‘国运’。而我表面的得宠也是为了他们王朝的国运。因为这个我才能进朝歌的。他根本就没碰过我，你知道的，你很清楚。”
妲己身上有点冷。
“老公，我要抱抱……”妲己有点虚弱，她想让萧琮玉抱她。
萧琮玉有点不情愿的样子，但她也抱了上去。
俩人沉默了，萧琮玉并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她好像不太在意这些个故事，她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当然，是妲己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她第三个喜欢的人也没什么问题。但这个纣王嘛，就好像那个韩一可一样。这俩人让萧琮玉心里直膈应。
“他们知道你是妖，那你怎么活过来的？他们不是说姜子牙把你杀了吗？”
“武王当着他们的面行的刑，因为我也算帮助了他们救姬昌。所以，留了我一缕残魂。当时修为就散了大半，然后我痴心不改，想救纣王。后面把自己弄死了，复活了一次，修为就没了。”
这话听得萧琮玉心里直突突，这话里面有脏东西。
妲己立马补充：“女娲和石矶对我都施加了一点蛊惑术。可我心里一直都是你，真的，我保证。似乎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因为不想做的事情都没做。没有值得我后悔的事情。也幸好他没碰我，真的是走狗屎运了。可能这些事情说出来就后悔了，但我的感情经历还是很干净的，很顺利的。你要是不要我了，那就坎坷起来了……老公……”
妲己撅着嘴想亲她，俩人便拥吻在了一起。
还好，这不是什么大事的。大概吧……
二妖看呆，李婉姝先回过神来，她对着旁边看呆的赵厢直摊手：“你输了，拿东西啊。这是真妲己。愿赌服输。”
“愿……等会……”赵厢伸出的手立马收了回去，她拍了拍在萧琮玉怀里扭捏的妲己，“你真是狐狸？”
“货真价实。我去过朝歌，守过万恶潭，九字宗师，带过徒弟，以前的辰颐国师，现在的当朝皇后，出世考试考了四遍才过，以前天天跟你俩混在一起，独爱萧琮玉。我是，苏妲己。萧琮玉唯一的老婆，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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