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宋川平忙打住拍了拍自己的嘴,如今瞒着的事几乎一股脑全都抖落出来,他索性一次性全交代清楚罢了。
“还有就是前段时间随你回盛京城,我去了恭王府,恭王要我帮他做事,给你使袢子,我知道将军知道我是从恭王府出来的人,并没有对我心生戒备,反而处处信任,我从小无父无母的,将军您就是我的亲人,所以当日我听完之后,我一时心急就把恭王推下水了,生怕被人发现,我偷偷溜了,别的就没有了。”
褚玉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跟赵临川猜测的大致一样。
没想到宋川平对赤霄军,对赵临川感情挺深厚的。
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顶多就是喜欢吃东西,爱放屁罢了。
赵临川双手环胸朝她挑眉,一脸得意。
看吧,我就说宋憨憨没问题。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至于老耿那边,你多去哄哄他,恭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宋川平睁着他那双并不大的眼睛,惊讶道:“将军知道了?”
“知道了,还是夫人亲眼看见的,也得亏将军……我信你,不然是非关头,你贸然从恭王府中出来,你早就死了。”
宋川平连忙摸着自己的脖子,感恩戴德仰望营帐顶棚。
“感谢上苍赐我一个英明神武的将军,感谢夫人,感谢将军。”
赵临川打断他,“行了,宋副将,你去帮我备匹马来,要性子温顺些的。”
“夫人要何用?”
“骑马。”
*
盛京城这边并不太平,距离褚玉他们离京已有一月了,在一片繁华景象下,却是暗流跌宕。
褚闲今日告假跑去溪山居寻赵显义去了。
二人坐在溪边,周边草木旺盛,曹老头站在不远处,他坐在的眺望台,一眼就能瞧见山里的动静。
赵显义的鱼竿动了一下,他并没有立即提杆,而是等它动了几下之后,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拉扯才提起杆来。
钓上来了一条鲤鱼。
褚闲望着自己迟迟没有动静的鱼竿,看着赵显义将鱼嘴从鱼钩上取下,随后把它放回水里。
“太师,昨日吏部侍郎已经没了。”
赵太师重新放置好鱼竿,捋着胡须。
“所犯何事?”
“吏部侍郎是太子殿下的人,有人状告他家表亲在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害得好几家人家破人亡。”
“事情可属实?”
“大理寺派人去查了,确实属实,可是吏部侍郎早就同他那些表情断绝来往几十年了,从未接济过什么,硬是被人强凑在一起,拖下了台,现在吏部侍郎一职空缺,这可是个香饽饽,各派势力都想争上一争。”
“到头来又成太子跟恭王相争。”赵显义感慨,“你是太子老师,你理应支持他的,太子宅心仁厚,励精图治,朝堂上更是小心谨慎,但如今突然凭空冒出个恭王来,朝堂上部分大臣据说对他还是赞不绝口的。”
“太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看太子的时间比我家阿喜还多上几分,如今她随赵将军去了望山城,虽说盛京城的斗争暂时蔓延不到边关去,可有朝一日,若是恭王势力继续壮大,赵将军届时不想掺和进这旋涡中都没办法。”
曹老头急匆匆上前禀告:“褚大人,太子派人来说,请您速回东宫一趟。”
褚闲立马放下鱼竿,朝着赵太师赔礼,匆匆去了东宫。
姜拓神色急切瞧见褚闲一路风尘赶来,上前扶着他往书房走去。
“老师,我父皇派我和恭王一同巡查边线军务,沈贵妃竟能趁着此事寻到了出宫的机会跟我们一道,此事非同小可,学生想请老师随我前去。”
褚闲算算日子,确实也到了该去巡查军务的时间,只是这一次沈沅也掺和进去,恐怕是为了去望山。
他微微沉思,如今盛京城风声鹤唳,沈家恐怕是要坐不住了。
“殿下,殿下!原本随您一块前去的兵部尚书就在方才涉嫌酗酒巡街闹事,被恭王的人抓起来送去府尹衙门关起来了。”传话的小太监急急忙忙闯进书房,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昨日今日的事儿全是冲着他来的。
姜拓坐在椅子上,看着褚闲,“老师,我想把兵部尚书捞出来,军务一事他若不在,换成恭王的人,变数更多。”
褚闲想了想,“若是想救谭大人,我们必须回以恭王的人同样打击,查清这件事的原委。”
谭瑞被关在府尹衙门,县令正是雷沧,他说到底也是朝中清流。
他今日于小春来酒楼会客,宴请的名单上都是一些他往日的好友,这几人,大多时间都是太子一党,除却剩下两人立场不明。
褚闲去到小春来酒楼找到今日给谭瑞添茶加菜的小二,询问今日情况。
“回大人,谭大人是我们家的常客,小的不敢欺瞒,谭大人离开的时候还很正常,他们喝的酒并不算多,后来谭大人出了门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小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谭大人砸了一位瓜农的瓜车,随后就是捕头过来把谭大人抓走了。”
问题不在小春来酒楼,而是出在瓜农身上。
褚闲根据店小二的指示来到闹事的地方,找到一名摊主,现在摊主还在收拾残局,详细把事情经过给问了一遍。
谭瑞虽为兵部尚书,但早年疏忽导致丧子,一直是他的心头痛。
如今喝了酒出来,正巧听到卖瓜的瓜农说他把自己孩子害死了,这才动起手来。
但谭睿向来能够克制住自己,怎么好端端一事情急。
直到褚闲在小春来酒楼后面看到厨子腰间荷包鼓鼓囊囊,外面的绣线是出自宫中绣房。
问过掌柜才知道厨子原先并没有这个荷包,厨子也不是从宫中出来的,只不过今日不知为何,厨子突然发了一笔横财,问起来源还神神秘秘不肯说。
意外得来的横财最让人嫉妒,若不是他挂在腰间,也不会被人看见。
当天褚闲去寻到雷沧,让他带人把厨子抓走,正常百姓哪见过牢房刑具,一进去就吓得什么都说了。
荷包是别人给他的,说是只要将一瓶药掺和在端上楼给谭瑞的饭菜里就行,不会取人性命,只会让他受到刺激性情暴躁。
而这一切是出自恭王府,姜凌的手笔,为的是不让太子有太多人跟着一起去边关。
褚闲将谭睿从牢房里捞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暮。
回家路上,走过芳菲街,他买了一份桃糕,边走边吃。
一时间开始思念女儿起来。
四月桃花已走向开败的趋势,满地零落,褚府的官家阳伯出门来接他,为他撑起伞挡去满城的颓败落花。花。
赵临川:我教老婆骑马打仗用兵策略,还得每日批阅公文,我能不能不学刺绣那些?
褚玉:不能,努力扮演角色,融入角色,成为角色!
赵临川:我是一块砖,哪里都要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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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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