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在寂静的环境中被放大,变得落针可闻。
犹如在黑色中暗地行动的老鼠,司叙悄摸地蹑手推开岁穗的卧室房门。
司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人生会有这么一天。
他像是个盗窃的小偷,鬼鬼祟祟地潜入一个陌生异性的房间。
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交织在一起,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刺激所带来的警惕,使他的大脑和意识都变得高度集中。
变回人类的感官还是敏锐得像是猫科动物,对周遭的环境有着敏感的感知。他的目光看向暗色里床上被被子包裹住的隆起的人形,确定岁穗没有被他的动作吵醒。
空气里突然出现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司叙的身上围着岁穗放在沙发上的薄毯,毯子上甚至也沾染了些岁穗身上的茉莉香气。他的脑海里几乎不能控制地出现岁穗用毯子盖在身上看电视的画面。
而现在,毯子贴肤地遮挡住他的私隐,这种感觉是悖逆的。
他本不该让这条薄毯沾染上他的气味,就像他不应该去靠近一个已经有男朋友,且她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事的女人。
这严重违背了司叙内心的道德准则。
然而,他已经这么做了。
打破了他过去严格遵守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规则。
他站定在房门口好一会儿,观察着床上的人没有动弹醒来的征兆,他屏息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侧身从开了一半的房门间隙中通过。
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手放在衣柜门把上停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冒犯”地打开岁穗的衣柜。
他听说万易和岁穗是大学就在一起过,后来分手又复合。
今天是她和万易的恋爱纪念日,他猜想以二人相处的时间来看,岁穗的家里应该至少会有一两件男人的衣物。
纵然他万分不愿意去穿别人穿过的,尤其是他的死对头万易穿过的衣服。
情况特殊,他总不能就这么**裸地在岁穗家里待到天明。倒不如找件合适的衣服穿了,再趁着岁穗熟睡离开。
至于黑猫离奇消失,这样的情况自然无从解释。
但总不会比猫变成人来得更荒唐离谱。
岁穗的衣柜里挂着许多长款的连衣裙,如果衣柜里有男性的衣物,大概率会挂在两侧。
昏暗的视线内,司叙只能靠着模糊的形状和手感的触摸去推测。
不出所料的,他在衣柜的最右侧找到了一套宽松的卫衣套装。
根据卫衣的尺寸来看,应该是男款。
他从衣架上取下卫衣和运动裤,拨动旁边的衣架,使衣柜看起来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随后,他轻轻地阖上衣柜门,走出了岁穗的卧室。
这套卫衣是大学时期岁穗给她和万易买的情侣装。
当时的岁穗很单纯,按照万易的身高下单了这款卫衣。卫衣的款式是oversize的,换上才发现万易的真实身高根本不到一米八二,平时出门都是穿的增高鞋垫。
尺码偏大的卫衣万易也就穿过几次,后来放在岁穗家偶尔当换洗的家居服穿。
不过,随着关系走向更加亲密,万易也留了其他更合适的衣服在岁穗家。
这套卫衣已经被闲置了许久,被挂在衣柜的角落里。
卫生间内,司叙换上这套灰色的卫衣套装,衣物过于合身,有些偏小。
司叙扯了扯短了一小截的袖口,袖子在拉扯下变长,但是一松手就立刻缩了回去。
他撇了撇嘴,无奈叹息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平日里不是西装就是T恤衬衫,这样充满少年感的卫衣装扮他也许久不穿了。
他走出卫生间,手里拿着那条薄毯,一时有些踌躇。
按理他用过这条毯子,是应该替岁穗清洗干净再还给她的。
偏偏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带走这条毯子,更没有机会把这条毯子还给她。
这么做,只会把情况弄得更加复杂。
他将毯子丢在地上,又刻意弄翻了桌上的水杯,装作是小猫调皮捣蛋的结果。
这样,岁穗一定会重新清洗这条毯子。
离开岁穗家之前,他站在玄关处环视了一眼这套略老旧却温馨的房屋。
目光落在客厅开着的那盏暖色的落地灯上。
就让今夜成为他人生的一个插曲,他大概不会再来岁穗家第二次了。
凌晨,司叙到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找店员借了手机拨打电话给自己最要好的兄弟。
“喂。”方秩臣半夜接到陌生电话,语气闷闷。
“是我,司叙。”
眯着眼睛再次看向手机屏幕,的确是陌生来电。
方秩臣疑惑地问:“你怎么没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出了点意外,一言难尽。”司叙报了自己的地理位置,“你现在过来接我一趟。”
“行,你等着。”
挂断了电话的司叙将手机交还给收银员,并礼貌向她道谢。
他忽视了对方打量他的好奇视线,走到便利店门口等待方秩臣的到来。
深夜的粤城并不是完全冷清的,哪怕是在凌晨,也还是有街摊,有刚刚下班的行人。
岁穗住的居民区属于粤城的老城区,街巷里的小摊是一揭开锅就升腾白色雾气的面食小吃。
司叙百无聊赖地站在便利店的门边,视线虚虚落在摊贩忙碌的身影和神情疲惫的打工人身上。不同于繁华亮丽的市中心,越是靠近居民区,就越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
不久后,方秩臣的车停在路边,他按下副驾驶的车窗。
“上车。”他朝司叙说道。
司叙掏出插兜的手,开车门上了他的副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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