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时,沈述言还没回来。
今黎心里其实并不太在意沈述言没有护着她这件事。眼下两个人的关系,他护她是情分,不护也无可指摘。
她走到一居室的餐桌前,低头用纸巾擦了擦桌面,将蛋糕轻轻放在上面。
环顾四周,这间位于中心区的房子其实还算不错。如果不是沈述言也偶尔要住在这儿,她一个人住这样的一居室,倒也心满意足了。
只是如果要和他一起吃蛋糕,这光秃秃的桌面中央只摆着一个孤零零的盒子,越看越觉得寒碜。
她转身去柜子里翻找,终于在底层瞥见一抹红色格纹的边角,这种花纹正适合当桌布,她轻轻一抽,满意地将它拿了出来。
随着床单掉出来的,还有衣柜里叠好的一堆衣服。她用胳膊挡了一下,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内衣刚好落下她手臂上。
“……”
她昨晚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就想吐槽了,原主有的衣服挺好看,但有的...实在难以启齿,很难不让人觉得她一个alpha,有些特殊癖好。
将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她边铺着桌布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深吸一口气。
有些alpha啊,表面穿得很正经有模有样地,实际上里面还套着原主那些风格突变的内衣。
要不在沈述言回来之前换掉?
管他呢,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
由于今黎没有工作,这栋名义上的“婚房”被特意选在离沈述言工作地点不远的地方。
此刻,沈述言仍站在司政院议政大厅顶层的办公室里,修长的身影倚在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让他与这个充斥着权力与算计的世界显得疏离起来。
直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家中门锁已关闭的提示,他才缓缓收起终端。
正要转身,办公室的大门无声滑开。
能不经通报就踏入他私人领域的人,整个司政院只有一个——他的父亲沈毅,帝国最高执政官,司政院唯一地位在他之上的人。
来人有着与他相似的轮廓,深色的眼眸比起沈述言多了岁月的痕迹,他虽然和沈述言外貌上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但从沈述言过于精致的五官中,仍能窥见当年那位早逝的司长夫人令人惊叹的美貌。
沈毅也是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进门时一个手势便让所有随从退下。
强大的alpha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空间,与沈述言总是收敛的威压不同,这位长期掌控帝国的统治者从不掩饰自己的气息。
“我听说,她接触了白家的人。是你安排的?”沈毅没有走近,而是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把玩着茶几上那支定制钢笔。
“你觉得呢?”沈述言没有回头。
“看来不是。不过爱人和下属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应该发挥最大的价值。”沈毅说得满不在乎。
沈述言伏在窗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他阴郁地注视着窗外繁华的中心建筑群,那些象征权力的景观似乎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很快,他调整好表情转身,看向沈毅的目光既无对父亲的尊敬,也无对上位者的畏惧,始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淡漠:“等拿到白家的东西,我会让她先试。”
“你竟然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沈述言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余光却已瞥了数次时间。
沈毅玩味地注视着他,直到他不耐烦地离开办公室,才挑眉摇头,将钢笔轻轻放回原处。
沈述言推开家门时,看见今黎正撑着脸颊坐在餐桌前。
她选的位置正对着门口,昏昏欲睡的脑袋一点一点。他放轻脚步走近,目光先是被餐桌中央的蛋糕吸引,错愕一瞬,随即落在她未锁屏的手机上。
屏幕上正是关于他日前在九区控制感染事件的报道,通篇都是对他身为豪门权贵出身却亲临一线,作为Omega却比Alpha更具魄力的赞美。
看到“Omega”这个词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翻白眼的冲动。
报道下方还有一行小字,预测他将在即将修订的《黎明法》中拥有最高话语权。
《黎明法》——这是帝国每有城区沦陷时必须更新的重要法规,决定着四院未来数年对感染者的处置方针。
有人坚信紫硝素会随着医疗进步而迭代,最终让感染者恢复;也有人认为感染者已非人类,应当彻底清除。
而沈述言从未对外明确过过自己的立场,即使那不难猜。
今黎脑袋突然一沉,惊醒过来。
对上沈述言探究的目光,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角,做出了连自己都意外的依赖动作。
她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沈述言不知何时又换了套衣服。
西装不是早晨那件,连发型都变了,刘海梳向了另一侧。不算短的发尾柔顺地贴在颈边,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温和几分。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我,我在这里打瞌睡多尴尬啊。”
“买蛋糕做什么?”沈述言直接跳过了她的问题。
“……”今黎发现他总这样,不接她的话,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部分。
这种无形的少爷做派让她有些不悦。
“你猜啊。”她撅嘴移开视线。
她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尤其是对可能要同床共枕的人。
“我刚进门,你就醒了。”出乎意料地,沈述言看穿了她的心思,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看来3S级的智商确实好用,今黎心想。
她注视着沈述言脱下外套,松开衬衫袖口。他小臂的肌肉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她的视线跟着他移动,直到他在对面坐下。
“网上都说你立了功,以后地位会越来越高。”今黎指尖刮着桌沿,现编了个理由,“值得高兴的事,总该庆祝一下。”
沈述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你知道我的地位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吗?”他没有去接她递到唇边的那勺蛋糕。
“所以才只买了一个最小的蛋糕,慰劳你一下。”举着的勺子僵在半空,今黎有些讪讪地收回手,自己低头吃掉了那一勺,声音闷了下去,“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但能做到这个地步,肯定也很不容易。”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所以,成果还是值得庆祝的,对吧?”
“啊——”她重新舀起一勺,眯着眼露出一个笑容,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哄劝,“之后,也要更努力才行哦。”
“……”
看了她一会儿,这一次沈述言终于微微低头,张口含住了银勺。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他喉结滚动,安静地咽下。
然而仅仅一口之后,他便拿起桌边的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目光低垂,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情绪。
随即他毫无征兆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头顶倾泻的灯光,将今黎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一步步向她靠近,空气也跟着凝滞,只剩下无声迫近的压迫感。
今黎的手往后搭载椅背上,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他抱到了餐桌上。
手臂撑在桌上,今黎看着沈述言申向自己领口的手指,抬手抓住,慌慌张张地:“那个,先把蛋糕吃完?”
她里面的衣服还没换,就这么被沈述言看见了……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有性别认知障碍?
“蛋糕有很多其他的吃法。”沈述言冰凉的手指在她外套的扣子上,看似要扯开,却又只是捏着玩了一圈,“庆祝也有很多种方式。”
“……”今黎心头浮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沈述言放过了她的领口,修长的手指却抹过蛋糕边缘的奶油,另一手转而熟练地挑开了她的皮带。
这么容易就……?
今黎原本以为他至少要研究一会儿,此刻却只能将发烫的脸埋进他颈间,低声抗拒:“不行……”
随着他动作加深,她的手指也不自觉攥紧他衣襟。
呼吸因紧张而紊乱,她眼圈泛红,伏在他肩头,怔怔盯着他白皙的后颈。
不对,这不对……
她完全忘了自己身体的特殊,还想解释什么,沈述言却已精准触到那处隐秘,轻易搅乱她的理智。
她再也无法思考。
“今天一天在做什么?”沈述言抬起她通红的脸,望进她盈满水光的眼睛。
“我……我……你看我的脖子。”
今黎话音未落,他一把扯开她拉到最高的外套领口,里面是件简单的白色短袖,颈间银白的金属环与之几乎融为一体。
他毛茸茸的发丝蹭在颈间,带来一阵细痒,今黎不得不仰起脸,迎向天花板上晃眼的灯光。
“谁给你戴的?”
“几个医护人员……她们什么也不肯说。”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生怕泄出不该有的声音。
衣角被推高,沈述言注视着她里面的衣物,嘴角轻轻一勾。今黎抬手想遮住眼睛,却被他拉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你喜欢啊?”
见他认真端详着那个蝴蝶结,今黎恍惚意识到,沈述言的审美,似乎有点独特。
或许像他这样强势的Omega,本就不喜欢传统意义上的Alpha。她那些准备好的解释,此刻全都失了用处。
那件被她嫌弃的衣物落在地上,肌肤乍凉,随即又被他的体温覆盖。短袖仍穿在身上,衣摆轻荡在他伏低的发顶。她望着他头顶的发旋,几次想分散注意,却一次次失败。
被放上餐桌时,今黎暗自庆幸铺了桌布,不算太凉。她搂住沈述言,与他不断接吻。
吃痛时,她也轻轻扯他的发尾。
他们此刻像两匹不肯屈从的野兽,互相啃咬,彼此撕扯。
两人在餐桌上纠缠至夜深,那块蛋糕,也终于被吃干抹净。
最后,今黎以自己太累为由先缩进了被子里,找了见背心给自己穿上。
沈述言力气不小,牙口也挺好,即使是最柔软的布料,她换上后摩擦到那两处皮肤时也痛得一哆嗦。
房内四处都是旖旎凌乱的气息,沈述言本要找人来收拾,今黎嫌太晚没让。
缓了缓理好衣服后,她靠着床头,确认了浴室的磨砂玻璃的阴影处,沈述言正站在淋雨花洒下洗着头发才悄悄搜了搜。
而她这时,才看到一条晴天霹雳的尝试理论。
【omega处于上位和alpha处于下位的时候,这种违背生理常识的亲密手段,除了才心理上让omega获得征服对方的快感以外,双方都是没感觉的。】
今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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