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彤是陆缆之的学生兼助理,常年一副德国人神情,爱穿西装裙,典型的60年代美国白领打扮。
陆缆之并不意外,先问道:“1225找着了么?”
“还没有。”叶瑾彤说。
“佑真她……还在生我的气,你最近别去刺激她罢。医生怎么说?”
“只说一点轻微脑震荡。”
陆缆之微微颔首,“由她闹去吧。”
叶瑾彤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下周也不用去接她吗?”下周是陆缆之太太的忌日。
陆缆之垂着眼帘推说算了吧,想了想,又再问,“1225一点消息没有么?”“我会加紧的。”叶瑾彤报以欠愧的微笑。
5个小时前。
佑真对没有妈妈这件事耿耿于怀。学校的同学欺负她,骂她“有娘生、没娘教”,把她堵在墙角,画花她的脸逼她吃土,佑真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母亲,可能还有别的,但这一点她印象最深刻。
她母亲柏舟是著名的生物学家,才华自不必说,就连样貌也生得眉目如画,一双忧郁的眼睛,笑起来也总像含着泪,这些后来都被说是不寿的征兆。
在她母亲的光环笼罩下,只继承了样貌的佑真就显得有些平庸。说起来,这倒不能怒其不争,勉强只能哀其不幸,据她幼年的老师说,是因为小时候摔伤了头,智力退步,从前是个神童。
年岁愈长,佑真的样貌渐有压她母亲一头的态势,也许是科学家的怪脾气,样貌这一点出众在陆家也是个忌讳。佑真从未见过她母亲,七岁时对着镜子模仿录影带中母亲的神情举止,被她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她至今不明白是为什么。
妈妈是佑真梦里的主要内容,从来看不见她妈妈的脸,只是在一团金色的光雾中,有个模糊的身影语气带笑,“喏——给你的,现在不能拆,明天再拆,记住了!”有时候,她受不住那声音的撩拨,伸出手去接礼物,梦就断了。
但这一次,后面的场景出现了,忽明忽暗的世界里闪动着的是一排排走廊的灯、白墙、拐角……有人在急切地唤着什么,那声音像隔着一层水膜,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想追上去,那背影却一转身远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把切近的声音:“唉,醒醒!你没事吧!唉!同学你没事吧!”
佑真缓缓睁开双眼,又迷迷糊糊被拉入黑暗,耳畔乱哄哄的人语纷纷,有人高喊:“唉!有没有人来管!人晕了!谁踢的球?!”
“早跑了!是一个穿黑风衣的女的,好像是外校的!”
“那怎么办,先打120吧!”
“我认识她,她是NSCI系的,好像叫陆佑真!”
“给她辅导员打电话通知她家人!校通讯录上有她辅导员电话!”
……
傍晚时分,路灯亮起来,霓虹和车流交织出一片红橙靛紫。
一袭黑色风衣的女子茫然地坐在公交站,迷惑地望着救护车从眼前划过,“南AL9010……”她喃喃念道。
喧闹的学生们涌进车站,叽叽喳喳地谈论着NSCI 2班的女学生被救护车拉走了。
高个子的女学生道:“是一个外校人踢的球,我看见了!球唰地一下飞过去,刚好砸中她,那个人看砸着人了转身就跑,一下就没影了!”
“现在的人真没公德!”“怕赔钱呗!”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娃娃脸问:“她叫陆——陆什么来着?”
“陆佑真!”高个子答。
“你认识她?”娃娃脸追问。
“陆佑真你不知道,她爸爸就是工程院院士——”高个子话还没说完。
娃娃脸瞪大眼接话:“陆缆之是她爸?!”
“你不会才知道?!”
“她不是ABIGAIL(亚比该)的带头人吗?”
旁边伸进一个小平头,“什么是ABIGAIL?”
“ABIGAIL就是反对NHP的民间组织,她这么高调地反NHP,那项目不是她爸爸主张的?”
小平头更加迷惑了,“什么是NHP?”
“服了,少看点美女露大腿吧!New Human Project啊!”娃娃脸说,“我们未来要摆脱肉身的束缚了!”
“ABIGAIL……New……Human……Project……”坐在车站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默念,突如其来的躁乱让她坐立难安,她茫茫然站起身子,在响成一片的车声人声中,只感天旋地转晕眩得几乎站立不住。慌乱中一个趔趄,撞在那高个子的女生身上,女生一怔,迟疑了小片刻,冷不丁叫道:“唉?你——你不就是刚才踢球的那个……”
1.已经写完了差不多1年,本来不打算发,几个朋友想看,就拿出来了。
2.不申榜不V,因为私下写的,放上来,你们懂的了,某些地方尺度就不合适了,所以现在在二改(对,我把那啥全改没了,别怨我……),主要跟自己时间,不保证日更,但是都写完了,你想嘛,也不会拖到天涯海角,喜欢看的看看,不喜欢看的别骂我。
3.要是多谢共鸣,当然很开心啊!谢谢,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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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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