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记忆不多,回想起来,模糊的记忆里,安禾佚记得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做医药相关的研究。
小时候问过父亲,当时他说自己是医生。而母亲是曾经想做一名护士,之后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出道,做了艺人。
地下二层不是完全封闭黑暗的,由2个前后院的天井花园围在地下二层的前后,整体的采光也非常的好。
研究室是最角落,也是最大的一间房间。
安禾佚对这里的记忆很少,甚至可以说,应该只进来过一次。还是恰巧碰见父亲开机关的一次。
房间只有三面墙,另外一面是三折扇的推拉门,门外便是后院的天井花园。
天井的下沉花园不大,做了一颗树以及满地石子的造景,因为季节原因,树木此刻只剩下树枝,以及满地的落叶和杂草。
房间靠里的墙是一整面实验台,整体是"L"型,一直衍生到门口。
另一侧靠门的墙,则是一排置物架,中间有一排足够坐下8人的长桌。
此刻所有的家具柜子都还完好的被白色遮灰布覆盖。
安禾佚要找的东西,也应该完好的在这堆白布之下。
当年搬走的时候不算是突然离开家,安禾佚从初中开始就住校,除了周末回家,其他时间都在学校里。甚至有初中开始很多寒暑假,安禾佚都会在校外打暑假工,租房子住。
家里很多不会使用的房间,比如父母的卧室,父亲的书房,甚至是厨房,都在很早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用白布覆盖遮挡灰尘。
置物架上的东西,只剩下些简单的玻璃装饰品,以及一些扣倒放的相框,安禾佚要找的东西,是在置物架挡板后。
挡板原本是父亲安宪成专门定制的横向滑动的机关格,不过此刻是定然使用不了。
用置物架上拿起的玻璃相框,边角对着挡板暴力输出,相框是加厚的此刻有了些裂口,不过好在挡板被顺利的砸出了裂缝。
挡板后是一个老式的保险柜,柜体边框有些生锈,密码是旋转齿轮的,安禾佚第一次尝试,用了自己的出生日期,意料之外,直接就打开了。
保险柜里的东西安禾佚不知道有什么,甚至在打开的前一秒,也没有任何的设想,像是一种执念,就是冥冥之中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和他想知道的有关。
"吱啦",生锈的柜门敞开,保险柜上下两层,没有满满的东西,只有最下面一格,放了几份A4纸的文件,以及2张工作证。
工作证是放在文件最上面的。黑色的套绳加透明的卡套,让工作证上的信息一目了然。
卡上的信息简洁明了,正面居中写着父亲安宪成,另一张是母亲何喻的名字,背面的内容直接肯定了安禾佚的猜想。
'DBR centrt'
艺术的字体在卡片背面同样被居中。熟悉的基地名称,让安禾佚第一次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串联了起来。
文件的内容还没看,微信电话的铃声回荡在寂静的实验室里。
电话是顾池打来的,基地的事情处理完,买了菜回家准备做晚饭,结果到家没看到安禾佚。
最近的安禾佚经常会看完书再在顾池家里蹭一顿晚饭,顾池的厨艺,在安禾佚看来,就是上帝偏心点满的天赋值。这么几天,安禾佚就没吃过重复的。
蹭饭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顾池提出让安禾佚在看书的时候,顺便把书都做分类整理,作为以工抵饭。
回顾池家的路上,安禾佚脑海中很乱。
在老宅地下二楼的实验室接到电话的时候,安禾佚很想直接问问顾池是否知道他的父母曾经也在基地工作。
但理智胜过了冲动,在想起那本自己画过涂鸦,明明应该在父亲书桌上的书时。
餐桌上,安禾佚手中的筷子以及在嘴角含了快5分钟了。顾池也在吃几口菜再看一会儿发呆的安禾佚中皱起了眉头。
顾池没问安禾佚去了哪儿,同样,安禾佚回到顾池家,换鞋洗手坐下到现在,也同样一句话没说。
打破这种诡异氛围的,是顾池递过来的一听可乐。"是没胃口吗?还是今天的菜都不喜欢?"
"啊?没,我想事情有点走神。"安禾佚夹起面前的一块糖出排骨道"我很喜欢,你做的菜都很好吃。"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顾池面前的饭碗已经空空,筷子也整齐的摆放在一边的筷架上。
安禾佚有2秒的迟疑,如果直接去询问周沥成,他应该能很快得到准确的回复,但那会暴露父亲唯一留下的文件和工作证。
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虚假的理智,而目前可能只有问顾池是最保险的。
安禾佚选择先问问母亲的名字,"你有听过一位叫何喻的吗?"
顾池道:"是基地里的人?"
安禾佚抬起头直视顾池接着道"你听过这个名字?"
顾池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会问我认不认识,大概率是有可能和我和你都交集的人,那指向性很明显,就是基地。"
安禾佚点点头,从包里拿出2张工作证,确认姓名后,将其中何喻的工作证递给了顾池。
"是基地的工作证"顾池翻转再倾斜着角度看工作证,"应该至少是15年前的版本了"
"能看出年代?"顾池的话让安禾佚有些好奇。
顾池转动着工作证道:"能,有不一样的印花反光,倾斜角度能够看到。这个版本距离现在,至少有3个版本了。"
工作证被顾池重新还给安禾佚,"基地每5年左右会回收更换一次工作证,用来保证核心人员的流动登记。这两位前辈的工作证,应该是15年左右没能更换了。"
"是的,还有一位"安禾佚留意到顾池的用词,他有看到自己拿出的,是两张工作证,"另一位叫安宪成,你或许知道他吗?"
"安宪成吗?"顾池这次思考的时间比起之前明显的长了很多。"感觉可能在哪里听到过,但没有再多的记忆了。"
安禾佚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多了一份失落。
"两位前辈如果是15年前还在基地工作的话,那我应该是有10岁左右,战队成员的话,我大多都是有印象的,或许是我没有接触到的其他部门的前辈。……"
顾池没开口的话,其实是他自己的猜测,如果两位前辈不是战队成员,而又15年都没有换证,那很大概率,是已经离世,并且还很可能是因为病毒病情而离世的。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安禾佚深吸一口气,复杂的情绪从一团乱麻到现在只剩下眼前最后一个结。
顾池点头道:"你问。"
"周沥成为什么会让我来你这里看书?这么多的书,又是怎么来的?"安禾佚不知道如何用词来描述这些明显不是采购而来的书。
"周队也来过我这儿看书,他比较知道我这儿书有哪些。"顾池的视线落在安禾佚放在桌面,握紧的拳头上。"至于这些书,是基地送来的。我这里是基地书册的一个备份点。"
"备份点?"安禾佚的疑惑在顾池点头后得到了解答。
"对,基地的很多数据都是没办法上传网络的,为了保密和传承,基地在几个主要的队伍或者部门的住所都会放置一部分编码病毒相关的书。除了保护、备份,也给队伍以及部门的人员提供了查阅资料的便捷性。"
"或许,是对书的内容有什么质疑吗?"顾池在回来的时候有留意过,书房的书没有放回书架,甚至安禾佚的笔记本也还放在书桌上,看样子是看书的中途临时就出了门。
"是对书有问题,不过不是内容。"安禾佚在知道书是基地统一分发放置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的猜到事件的缘由,并且也能猜测,顾池和他的父母没有联系。
"你书桌上那本书,上面有我5岁左右的字迹"安禾佚轻指身后书房的方向。
"5岁?"顾池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家人……?"
"应该是了。"安禾佚将两张工作牌捏在右手上,工作牌也是编码物,能够让安禾佚的右手很好的握紧。"这是我父母,15年前车祸去世了。"
"所以你是看到了你家的书,所以才出门的?"顾池很快理解了事情的顺序,也明白安禾佚今天异常的状态。
"是,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没有什么记忆,今天是看到书的时候起了怀疑,回了趟我父母家,找到了点东西。"安禾佚指了指工作证和几份还未拆封的文件。
顾池的视线没在文件上多停留,这让安禾佚隐隐感觉到一丝轻松,像是一种社交距离的安全感。
"那就可以理解了。你父母出事之后应该是基地人事部门,也就是周队那边处理过基地里的资料和书,因为这些东西毕竟还需要保证不能对外。"
"至于你现在从家里找到的编码物工作证和文件,应该是放在高密度的地方里了,让人事部门没有探测到的吧。"顾池的猜测每一点都完好的踩中。"这事儿要是让周队知道,估计可以让你有个随意提条件的机会。"
"嗯?"安禾佚在听到是周队的人事部门来搬走的书,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选择相信顾池,问的是顾池而不是周沥成。
顾池笑着解释。"东西你看过之后就收好吧,如果让周队知道,这东西大概率就必须还给基地。当然,周队估计会为了掩盖自己当年工作的失职,用满足你的条件作为交换。"
"这些文件也……"安禾佚还没看过文件,他不确定这些和基地或者病毒有关,如果无关为什么还要被收回?
"虽然不知道这些文件是什么内容,不过他们明显有病毒编码的痕迹。"顾池摇摇头解释。"这种残留量,不可能是被沾上的,甚至可能是很重要的编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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