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上午的阳光照在金佛上,显得佛像金光灿灿,熠熠生辉。
付瑶坐在窗边,猜叔在她旁坐着,一手拖着金佛,时不时按照付瑶的要求转转方向,一手搭在付瑶身后,屈起一条腿靠在座椅上懒懒的看着她把金佛从上到下掐了一遍。
外面草坪上一只白色的孔雀收着翅膀和尾巴,轻点着爪子尖悄咪咪的向着付瑶的方向慢慢靠近。
“好像还真是假的啊,这么大一个居然一点能掐动的地方都没有。”
付瑶看着努力了半天依旧完好无损的金佛,不乐意的扁了扁嘴。
“一早就告诉过你了嘛,假的。”猜叔眯了眯被阳光晒得有些发酸的眼睛,再次把金佛随意丢进盒子里,侧了侧头避开阳光,然后和狗狗祟祟向着这边蹭的白孔雀来了一个对视。
白孔雀顿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开始原地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你不是说艾梭不是特意要把你踢出局的吗?”
猜叔收回打量白孔雀的视线,看向一脸好奇的付瑶,“他如果舍得送一个这么重的金佛给我,没道理会因为等不及我盖厂就换人,不然十几斤的黄金啊,他要运多少趟冷冻肉才赚的回来?”
“那他这是?”
付瑶伸手指了指金佛。
“做做表面功夫而已啦,大家都是体面人,只要表面功夫做足了,系唔会有人撕破脸嘅。”看着付瑶又皱起来的眉头,猜叔伸手在她额头上抚了抚,“好了,你不用操心这些,不是你说的吗,我都可以解决的。”
说完一把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揽住腰带着就往楼梯走去。
“有人送来一些影碟,你来挑挑看想看哪个,晚上等大家都回来一起播了看怎么样?”
终于蹭到窗边,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昂起头摆好姿势准备开屏的白孔雀呆呆地愣在那里。
看着盯了半天的人马上要消失在眼前,着急的扑扇着翅膀就想往窗户里飞,被隔空遥遥的指来的一根手指定在原地。
“欸,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付瑶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刚想扭头,就被猜叔伸手托着脸转了回去。
“唔知从边度飞嚟一只野鸡而已,冇乜好睇嘅,走啦。”
看着完全消失在楼梯上的人影,白孔雀原地发出一声不甘的鸣叫。
“我好像听到小白在外面叫啊。”
“哎,不用管它,它一只鸟,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只要闲了不都在叫叫叫吗。”
一大早就出门跑冷链的但拓下午才一个人风尘仆仆的回来,去见了猜叔之后很快又被派了出去,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
付瑶在第三天晚上才重新见到了他。
付瑶正准备去喊猜一起去楼下看电影,在书房门口撞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但拓,他整个人眉头都紧紧地锁着,眼珠都有些泛红,一副很久没睡的样子,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付瑶勉强笑了笑,冲她打了个招呼。
“阿瑶姐,我先下克了。”
付瑶点了点头,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猜叔侧坐在茶桌旁,一手撑着下巴沉默的看着窗外,眉头和但拓一样紧皱着。
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进来的付瑶,瞬间松开了眉头,露出笑容,“你点上嚟了,唔系喺睇电影咩?”
“大家让我来喊你一起,”付瑶指了指楼下,走到猜叔身边坐下,“怎么,事情办的不顺利啊?”
猜和她说过安排了但拓去查那个屠宰场,想要找找突破口,但是看但拓和猜的表情,明显事情进展不如人意。
猜叔伸手把付瑶揽在怀里,视线重新转向窗外,看着茫茫夜空轻叹了口气。
“但拓在那个屠宰场守了两天,也只查到他们其实没有冷库,请了人正在抓紧时间加盖,其余的就没有了。”
“这些信息即使告诉了艾梭,也只是让他有了和那个屠宰场压价的条件,不足以让我重新加入。”
“那你让但拓去是想查出什么?”付瑶安静的靠在猜叔怀里,和他一起看着外面的夜空。
“恰珀不可能是为了不让我参与就随便了个屠宰场,他和这个屠宰场之间肯定有猫腻,艾梭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的隐瞒,我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说服他换人。”
“你知道吗,我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猜叔对着付瑶人突然就有了一些讲述的兴致。
他从来不和任何人讲自己的布局与谋划,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需要按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原因。
但是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即使是他也很难例外。
“艾梭被恰珀和他师姐马拉年一直压着,他早就想要反抗了,只是一直再忍,需要有人推他一把,给他一个合适的机会反抗,而我,就是这个机会。我一旦介入,艾梭就可以找借口压低恰珀的分成,如果他师姐不同意,艾梭刚好就可以借机除掉马拉年,只留下恰珀这个傀儡。”
“我特意送了那一对金貉给艾梭,就是要让他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来马拉年和恰珀背着他做的事情,让他忍无可忍,让他同意我加入他们之间,做那个改变格局的助力。我本来都在等他来找我谈分成比例了,谁知道恰珀居然找到了一个屠宰场。”
猜叔说着发出一声冷笑,“而艾梭,居然为了那点钱,选择继续忍。”
“目光短浅、畏首畏尾,怪不得能被一个女人拿捏这么多年。”
付瑶仰起头,看着就差直接指着艾梭的鼻子骂废物的猜,有点犹豫的问,“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猜叔低下头亲了亲付瑶的额角,一番吐槽之后显然心情好了很多,笑着推了推她。
“你不用担心,下去看电影吧,我呢,在这里想想其他办法,这里比下面可安静多了。”
付瑶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猜笑着冲她摆了摆手,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付瑶在楼下穿过热热闹闹的看着电影喝着酒的人群,婉拒了细狗用他的油手递过来鸡腿,在角落里沉默的坐着出神的但拓身边坐下,撞了撞他的胳膊。
“但拓,艾梭这个生意很赚钱吗?”
她对达班的生意其实没太深入接触过,只知道猜的主要生意是跑边水,给山上的那些人送货。
那些人常年待在山里不敢出来,对外面的物价既不了解手里又有钱,送进去的东西价格翻个五倍十倍也照单全收,所以利润还算丰厚。
就算假酒厂没了,正常进货也应该一样赚钱,只是没有之前假货赚的那么多而已,何至于要低三下四的去求艾梭合作。
是的,低三下四。
在付瑶看来,同样都是掌管一地的话事人,艾梭屡次拒绝达班的合作,即使赔礼也送的是个假金佛,但是猜还是要想办法恢复合作的态度,真的算得上低三下四了。
她不太理解,到底是多大的利润,值得他这么做。
但拓被撞,身体反射性的一绷,看到是付瑶才又放松下来。
“阿瑶姐,你刚刚说啥子?”
“我说,艾梭这个生意很赚钱吗?”
付瑶站起身凑到但拓耳朵旁加大音量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引得不远处靠的最近的沈星好奇的看了过来。
但拓被这突然响在耳旁的声音一震,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捂着耳朵揉了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阿瑶姐,我耳朵没聋,听得到,我就是刚刚在发呆,所以没听清你说啥子。”
“那现在听清了吗?”付瑶冲着他无辜的眨眨眼。
“听到了听到了,”但拓连连点头,拍拍一旁的凳子,生怕付瑶继续冲着他的耳朵吼,“你坐下我们慢慢说嘛,阿瑶姐。”
付瑶重新坐下,示意但拓给她讲讲。
“介个生意赚多赚少是次要的,猜叔主要要的是艾梭那条路的使用权,你也晓得,之前昂吞那个事情之后假酒就做不了了,现在换了麻姐四爷那边的货,他就是卡着我们没得其他进货渠道,漫天要价。”
但拓说着说着就开始叹气。
“因为假酒的事情,猜叔也不好跟山里头的人提涨价,再加上现在从麻姐运过来,关口的人要钱要的越来越凶,所以现在边水的利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兄弟们都要喝西北风咯。”
“要不是因为我们之前做的事,猜叔也不至于去求着艾梭合作,我是报了仇,沈星、”但拓说着朝着沈星那边点了点下巴,对上沈星不明所以看过来的表情又叹了口气,“沈星消了债,最后损失的却是整个达班的生意,哎。”
付瑶拧眉听着,“那艾梭那条路是?”
她没想到昂吞那件事后果居然这么严重,现在听起来达班的生意简直都要全盘崩溃了的样子。
怪不得猜一脸的愁绪。
“艾梭那条路,可以绕过所有关口,从麻牛镇直通拉赞,这笔生意我们要是可以谈成,以后就可以直接从拉赞运货过来,不光是进山的那些东西,其它的也都可以。”
但拓仔细的跟付瑶讲着,“所以猜叔才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这笔生意,冷冻肉能不能赚钱,反而是其次。”
“但是我去那个屠宰场守了两天,连个屁都没找到。”
但拓越说越烦躁,拿起手里的酒瓶就砸在了地上。
付瑶低头盯着一地碎片出神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了一旁伸着脖子在试图听他们聊了些什么的沈星。
白孔雀:坤猜,我们从此以后势不两立!
假期要结束了突然想起来没有祝大家节日快乐,现在补上,让大家重新体验放假第一天的感觉。
国庆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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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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