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橙结完账和岩白眉并肩走出店门,晚风带着凉意吹来,齐橙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几声尖锐的呼喊,紧接着,“砰砰”几声枪响骤然划破夜空,震得人耳膜发疼。
齐橙脸色瞬间煞白,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心脏狂跳。
下一秒,一个坚实的臂膀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岩白眉牢牢地护住她,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躲好,别抬头。”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紧紧扣在她的后背,身上清冽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齐橙埋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声像一剂定心丸,让她原本狂跳的心安定了些许,只是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混乱持续了几分钟,枪声渐远,人群也四散奔逃,街道上只剩下散落的杂物和几盏摇晃的路灯。
岩白眉缓缓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眉头蹙起:“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齐橙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事。”她抬头看向他,路灯的光影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绷的唇角和眼底未散的戾气,心里的紧张瞬间散去。
“我先送你回去。”他沉声道。
齐橙环顾四周,夜色里仍能察觉到零星的骚动,心有余悸地说:“小磨弄太远了,也不知道路上是否安全,你要不先找个酒店凑合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岩白眉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点头同意:“好。”
陪着他在小区附近找了家酒店,办好入住,齐橙便想着道别,岩白眉拿着自己的随身包,看向齐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房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上去坐坐?喝点东西,压压惊。”
齐橙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微微蜷缩。今晚的动乱像一道催化剂,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方才被他护在怀里的悸动还未平息,那份悄然滋生的喜欢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几乎要溢出来。
她抬眼看向岩白眉,他的眼神依旧深邃,看不清太多情绪,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好。”
走进岩白眉的房间,他随手将包放在了柜子上,转身去冰箱拿了瓶水递给她:“喝点水,缓缓。”
齐橙接过水,拧开抿了一口,不敢看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暧昧又紧张。
岩白眉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向来不善于表达,心里翻涌的情绪只能藏在眼底,化作沉沉的注视。
齐橙放下水杯,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相互绞着。方才在街头,他下意识护住她的那一刻,她好像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上了这个用行动表达的男人,让她那颗多年来缺乏安全感的心,彻底沦陷。此刻近距离相对,那份压抑不住的情愫再也无法隐藏,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岩白眉缓缓抬起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得她浑身一颤。
齐橙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还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炙热与温柔。
他俯身,温热的唇轻轻覆在她的额头,带着他的体温,也带着他藏了太久的隐忍。“小齐。”低沉的嗓音溢出喉咙,尾音裹着几分压抑的**,他怕惊扰了她,更怕唐突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靠近。
齐橙浑身一僵,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先前所有的犹豫在他触碰的瞬间土崩瓦解,心底的悸动疯狂地蔓延开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吻从额头缓缓下移,掠过眉眼,轻蹭过鼻尖,最后停在她的唇上,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又缠绵得像藤蔓交织。她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笨拙却热烈地回应着,仿佛要将积攒了许久的不安与羞涩都融进这个吻里,以此来诉说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
“小齐,我是谁?”他稍稍退开些许,额头相抵,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脸上,他追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惶恐与期待,像是在确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易碎的梦。
齐橙的脸颊滚烫,呼吸紊乱得像是要炸开,声音破碎又沙哑,带着些缺氧的微颤:“岩老板。”
“小齐。”他又唤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执拗,吻再次落下,比刚才更重了些,却依旧带着珍视。
“岩老板,我喜欢你。”这句话终于冲破了喉咙,带着她所有的慌乱与真诚。
岩白眉浑身一震,眼底的防备与克制瞬间消融,只剩下翻涌的狂喜与温柔,他紧紧拥着身下的女孩,亲吻变得愈发深沉。带着薄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顺着脊背缓缓下滑,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极致的温柔,激起她身上阵阵酥麻的战栗。
房间的灯光柔和的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床单被攥出深深浅浅的褶皱,他察觉到她的僵硬,动作蓦地放缓,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她攥着床单的手,指腹摩挲过她微凉的指节,而后缓缓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他的掌心温热,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一道桥梁,将沉稳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别怕。”他低头,唇瓣轻蹭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晚风拂过湖面,“有我。”
细碎的触感,浅浅点点,裹着奇异的震颤与漫开的欢愉,将她整颗心都浸得发软。她沉浸在这份从未有过的奇妙里,喉间溢出的细碎音节,轻柔又无措,散在交织的呼吸里。
两人在彼此的怀抱里,找到了最踏实的归属感,让这份悄然滋生的喜欢,在这一刻彻底绽放,融为一体。
晨光透过窗子洒在床沿时,岩白眉已经醒了许久,他侧头看着身侧熟睡的齐橙,20 多岁的脸庞透着鲜活的稚气,青涩美好。而自己,40 多岁的年纪,满身沉疴般的过往。荷尔蒙的热度褪去,他的理智回笼,他清楚,能借春风与她相拥已是命运慷慨的馈赠,他无权用一夜沉沦羁绊她一辈子的脚步。她的人生该是繁花似锦的,而他终究要回到他的半程人生中,往后,便只作她身后隐秘的影子吧。思及此,他不再留恋,起身穿衣。
没了岩白眉的遮挡,光斑落在齐橙脸颊上,她睫毛颤了颤,带着满心雀跃醒了。昨晚的温热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肌理上,唇齿间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与松木混合的气息,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笑意忍不住从眼底溢出来。
那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总该是捅破了吧?从今往后,她和岩白眉,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她悄悄看着岩白眉的背影,想和他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话音还没来得及滚出喉咙,就见岩白眉已经利落地转身,他的身体绷得笔直,像一块冷硬的铁板,没有丝毫温存后的松弛。
没等她说话,他将两沓现金放在床头柜上,垂着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语气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昨晚的钱,你拿着。”
齐橙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凉到脚心。她怔怔地看着那沓叠放整齐的现金,又抬眼望向岩白眉,他的眉眼疏离得可怕,仿佛昨晚的缠绵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眼眶瞬间泛红,委屈和愤怒混杂着羞耻感,密密麻麻地涌上来。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吐出一口气,转而轻笑开口:“呵,这种体力活,咱们相比,还是你比较吃亏些,”齐橙从包里掏出四张一万面额的勃磨币,扔到他面前,“拿着,这是辛苦费。”
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话语,她不懂岩白眉的转变为何来的如此之快,现在也不想懂了。
不等他回应,齐橙抓起衣服套上,“砰”的一声把门被甩得震天响,像是要把这段刚冒头就被碾碎的欢喜,彻底关在身后。
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她的脸上有些湿润,她伸手触及,是泪。她彻底清醒过来,原来是这样,又是帮忙,又是租房的,原来是为了这个,也好,利益互换,她也不用过意不去了。
她想,岩白眉这个名字,从此就当从未出现过。回到出租屋后,齐橙请了假,按合同拿出了一年的房租,又加了些,一共五百万勃磨币。紧赶慢赶去了世纪赌坊,麻烦侍应生喊来了索朗贡。
索朗贡不愧是混迹赌坊多年的经理,他一眼就认出了齐橙,远远跑过来就打起了招呼:“齐小姐,是找我们岩总吗?”
齐橙摇摇头,将把包好钱的信封递过去,声音压得平静:“麻烦你转交给岩白眉,这是一年的房租,告诉他,我们两清了。”
索朗贡不明所以,打工人的自觉让他没多问一个字,只是默默接过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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