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不忙的话。”秋年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并且以背对凌岳的方式抬头冲连既明挤眉弄眼。
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对方这件事情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
但他无法保证对方是否看懂了他的暗示。
因为连既明应了一声之后就转向了凌岳，跟后者要档案的总结。等凌岳从杂乱的角落里翻出字迹潦草的文件递给他后，他才垂下眼睫看向小人，伸出手示意小人上来。
随后他开口让被户籍档案折磨了一晚上的两个人回去休息。
“暂时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就先回去吧。”
然后秋年就眼睁睁看着两个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的前辈瞬间精神焕发，眨眼间就跑到门外，还远远传来一声道别。
原来，这个部门里根本没有一个稳重的妖啊。
秋年默默想着，感觉视角从面对大门转向了办公室深处。他很快就被连既明放在了办公桌上，而男人则坐在了他对面一看就是坐着很舒服的老板椅上，姿态轻松随意。
秋年也没忘记正事，把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的话说了出来，“我昨晚又梦见了那个人，这次我又记住了几个字……”
他说着，手抬起来比划了两下，觉得不太好，又用眼睛四处乱转，想找一个能让他将梦里的文字写下来的工具。
连既明打开了手边最上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纸和一只迷你铅笔推到小人面前，“用这个吧。”
秋年没想到还有这么齐全的工具，他原本只是想跟上次一样沾点水在桌面上涂画一番就好。他道了声谢就拿起小铅笔趴在桌子上，开始绞尽脑汁回忆那些毫无规律的笔画结构。
趴着写字实在是难受，秋年只觉得手肘被桌面硌得发疼，连脖子都有些僵硬酸痛，但梦里的字符正一气呵成般从笔尖流出，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写完。
他猛地撂下笔直起身，扭动脖子缓解酸痛，结果就听见脖子发出咔咔声响，肌肉也传来了尖锐的痛感，吓得他用手捂住了脖子，生怕突然扭到。
“我写完了，那个人就教了我这几个字就停下来。”他双手环扶着脖子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当小老虎的时候经常是四肢着地脖子前伸的状态，怎么变成人这样就不行了呢。
秋年郁闷地想着，感觉缓过来之后才腾出一只手去指画着“鬼画符”的纸，“这次他没有用听不懂的话了，就指着这几个字对我说——”
“天、地、万、物。”
“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为什么天的笔画那么多，我差点没记住。”
他纳闷地扭头去看从他开始写字后就一言不发的男人，不经意对上了一双幽光浮动的黑眸。
秋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乍然对上这双暗潮汹涌的眼险些让他岔了气。
“你怎么了？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怪吓人的，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啊！”他一手给脖子脑袋做支撑，一手拍拍自己胸口顺气。
连既明回过神，眼神又恢复了平静无波，“没事，我都听见了，只是刚才在想事情。”他把目光落在纸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秋年只觉得无端发麻。
“那人所教的内容没有问题，确实是这四个字。至于为什么天的笔画最为复杂，那你得问创造了这种字的天道了。”
“……”
很好的建议，下次不要再提了。
连既明无视秋年无语的眼神，接着问：“除了这个，昨晚的梦里还有什么吗？任何想得起来的细节都别落下。”
秋年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他在梦里真的就把全部心神放在记字上面，其他的都没有关注。他想了又想，最终沮丧地摇了摇头。
“也没有其他对话？只是教字？”
“对啊，我问他什么都不回，就指着这四个字说，多余一个音都没有。”秋年回想起昨晚像跟一个设定程序的机器人对话的场景就觉得心累，什么都打探不到让他有些挫败。
机器人……
他忽然想到了个细节，“我感觉那个人都没任何呼吸！没有任何气流的变化，他的胸口好像也没有起伏。”他话才说出口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用，又叹了口气。
连既明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这也是一个有用的消息。但他心中却有些惊讶，秋年提供的这些信息，似乎在指向某个可能。
但这一切也都只是他的猜测，没有更多的证据并不能轻易下决断。他只好把这些疑惑归于一处。
“对了……”
小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收拢思绪看向小人。
而秋年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接下来的内容要不要说，在得到对方探寻鼓励的眼神后，还是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我记完那几个字之后，我就被踢出那个地方了，但是没有马上醒来，而是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像是一个甬道，脚下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他咽了口口水，视线向下盯住了连既明放在桌上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想起之前感受过的温热有力的触感，没忍住往那边凑了凑才说：“我感觉脚下的水流里面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游了过去，看不到形状，只有黏黏滑滑的触感。”
似乎是因为那种诡异的触觉，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在脚踝附近快速搓了几下，试图赶走那种不适。
“然后我就醒来，两个梦好像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之前都是直接醒过来而不是进入一个新的梦，我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跟你说一声。”
连既明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权当做安慰了。
把事情说完后秋年总算松了一口气，之后就看着连既明拿起凌岳和叙白上交的文档翻看起来，而他只能无聊地坐在边上玩手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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