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帮人鱼贯而入,在一楼房间内,刀疤脸问看守的人:“人呢?”
“老大放心,人在三楼绑着呢,我们哥俩在这认真看着,眼都没闭一下,保证一只母蚊子都飞不进来。”
“嗯,那你们去把他带下来,周总要见他。”
周总?看守的人不免好奇地望向那人,一个身着西装的矜贵公子哥,脸就像照着精美图片打磨而成,帅且气势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被人偷偷打量,引得那个年轻人不悦地皱起眉头别开脸。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刀疤脸一看金主脸色不悦,立马抬起脚,对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各踹了一脚,警告道。
转脸陪笑,“周总,您这边坐,他们很快就将那人带下来了。”
被叫周总的年轻人摆了摆手,双手插裤兜,站在那,逆光而立,自信如世界的主宰,貌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若仔细看,却能看出他插裤兜的手是握成拳的,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消逝,他的呼吸也变是细微可闻且伴着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惶,而呼气则像是在努力将这份惊恐排出体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年了,终于抓到你了!
肖玲听到人踩楼梯的脚步声,一步步,一声声如战鼓般敲打在她心上,让人心惊肉跳,危险渐渐逼近,战事一触即发,肖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紧紧地握住肖珏的手。
肖珏看着眼中透露着恐惧全身绷紧的肖玲,在这样异常紧张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厉害,不是害怕,而是高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刻不是应该感到惊恐吗?即使不是吓得瑟瑟发抖,但绝不应该是他此刻这般欣喜的反应。
许是感觉到肖珏的异样,肖玲转头看向他,肖珏心虚地错开了肖玲的目光,摸了摸鼻梁,再抬头时已看不出他刚刚欣喜的目光,而是换上了让人无法分辨心情的眼神,肖玲以为他害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他。
明明她自己也很害怕,却强压着内心的惊恐安抚他。
明明她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却强撑着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明明她可以独善其身,却偏偏要与他同生共死。
是不自量力?
是愚蠢?
是傻?
……
‘嘀嗒’一声,如匣子被打开,那颗冰封的心突然活泛了起来,肖珏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眼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努力睁大眼睛,强压下泪意,他要认真看清楚她的样子,努力将她刻进心里。
该来的总是要来,危险已至!
“卧槽!这里竟然有个女的?”上楼的人看到二楼转角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老大抓来的那个傻叉,女的呢?明明只抓了一个男人,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女的?这是大变活人啊!
完了,完了,他们俩刚刚还和老大保证一只母蚊子都没飞进,确实母蚊子是没飞进来,可是却进了一只母人,我呸,呸!是进了一个姑娘,而且他们还完全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几时混进来的,从哪溜进来的。
死了,死了,这可怎么办?如果被老大知道,他俩要被打死了。
“你俩生孩子呢?这么久。”楼下传来刀疤脸催促的声音。
“……哦,哦,就来,就来,我们,我们这就把人弄下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息间,两人就下了决定:把这男的拖下去,女的藏起来。
他俩大步上前,准备一人擒一个,哪成想这两人竟然抵死反抗,拼死不从。
楼上传来霹雳乓啷的声音,紧接着砰砰砰的拳打脚踢声,再接着便是嘶嘶嘶的抽气声音。
明显楼上有情况,刀疤脸对着手下小弟一歪脑袋,示意他们上去。
顷刻间,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人一阵风似得冲向楼上,片刻功夫就将人擒了下了,扔在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刀疤脸瞬间眼睛瞪大,待看清那个女的模样,又从大惊到大笑,“好哇,我还担心几时能报你那一刀之仇,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自己送上门了,哈哈哈哈……”
众兄弟见自家老大笑得这么开心,也哈哈地跟着大笑起来。
从楼上偷偷摸下来的那俩看守,此刻抱着楼梯柱子,正探着脑袋,两脑袋一上一下垒着,见大家笑得这么开心,虽然不明原因,但是老大这么高兴,想来应该不会怪罪他们了吧,这么想着忐忑的心便缓缓落了下去。
刀疤脸扬着脸笑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了缩在楼梯口的两人,脸色一顿,然后接着哈哈大笑,对着那两人招了招手。
老大召唤他们哎,而且是大笑着召唤他们,不是生气哦,看样子好像很开心,想来应该不会再怪他们了吧?难道是想奖赏他们,有可能哦,会不会觉得他们把这女的弄来了,老大高兴了?两人越想越觉得可能,实在太可能了,动作上从一开始的犹犹豫豫,你推我搡,到后来的争先恐后,生怕落人一步,好处就被对方领走了。
“老大,嘿嘿嘿……”一个箭步抢在兄弟前面,站在刀疤脸面前,露出谄媚的笑容,眼神透着期待,老大会奖他什么呢?
刀疤脸心里暗骂这俩蠢货,待一人走近,便抬起一脚狠狠地踢了出去,如果之前那一脚他是用了一分力,那现在这一脚便是用了十成力。
“母蚊子都没有飞进一只?啊!蠢货!”
被踹的人飞出数米,一口血从口中喷出,便倒地不起。
刀疤脸猛地转头,眼神凶狠地盯向剩下的那个看守人,那人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弱弱地开口解释:“老,老大,母蚊子是没让它飞进来,她,她是个姑娘,不是母蚊子。”
这解释还不如没有,没想到自己手下竟然有这样的蠢货,刀疤脸更气,他直接一个勾拳,一个扫腿,最后一脚跺在摔在地上的人胸口上,脚用力狠狠碾压,只见那人疼得脸色骤变,不断求饶,随着刀疤脸脚上力量加重,地上的人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最后竟然疼得晕死过去。
他手下那些人对刀疤脸惩治兄弟的这种场景早已司空见惯,而肖玲肖珏却吓得缩在了一起,实在没想到刀疤脸不仅对外人心黑手辣,对自己人也这么残忍毒辣。
这时刀疤脸的目光猛地投向肖玲,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她走去,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肖珏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肖玲身前,眼底透出凶狠,大有他敢动肖玲一下,他便会与他拼命的架势。
刀疤脸见他这样,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笑。
阶下囚还不认命,怎么,还想与他拼命,简直找死!
看他那瞧死人的眼神,肖玲知道今天她和肖珏是不可能善了了,在对方不注意时,她的手已悄悄摸向腰际,当手触摸到硬物时,她眼神一凌,豁出去了,今天哪怕拼个鱼死网破,她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这样才能对得起她和肖珏。
一步,两步,刀疤脸离肖珏只剩下一步之遥,肖玲握住水果刀柄的手紧了紧,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刀疤脸迈出最后一步时,她就主动出击。
刀疤脸的右脚已抬离地面,肖玲身体已绷成了一把弓,眼神犀利。
“汪、汪、汪。”
就在刀疤脸右脚即将落地时,一只土狗张着血盆大口从角落窜出,张牙舞爪的朝刀疤脸扑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刀疤脸已感到大腿被利刃般的锋利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疼得他几乎晕厥。
待大家反应过来后,只见刀疤脸右腿已被那只土狗咬了一口,裤子破了一个大洞,透过破洞看到里面血肉模糊一片,鲜血如涌泉般涌出。
吓得在场的人不由后退了一步。
刀疤脸跌坐在地,抱着右腿惨叫不止,“这哪来的土狗,快,快,给我打死它,我要将它杀了炖汤。”
土狗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瞬间做出攻击敌人的姿势,眼神凶狠可怖,对欲上前的人狂吠不止,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牙齿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地上霎时开出一朵朵鲜艳的小红花。
刀疤脸的手下围着土狗,一时都不敢上前,踌躇间,惹恼了刀疤脸,气得他大吼,“你们他妈的给我一起上啊,谁他妈不上,我就剁了他。”
眼见老大发话了,即使再害怕也要上了,刀疤脸的那些手下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眼神示意别人先上,最后大家推推搡搡要求一起上。
“上!”
一时之间,狗与人的混战开始了,惨叫声,撞击声不断响起,大约过了一刻钟,有四、五个人被咬伤挂了彩,狗呢?
那只土狗被踹飞在地,落地时掀起了一地灰尘,狗嘴呕出了一口黑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喘气声,良久后,它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一秒后又轰然倒了下去,前腿形状奇怪,明显骨折了,现在它趴在地上是怎么也站不起来,看向肖玲,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声,看得肖玲心都揪了起来。
“现在将这只土狗给老子宰了!”刀疤脸犹不解气的命令。
“不!”肖玲听到刀疤脸的话,下意识就扑到了土狗身上,她张开双臂,就像母鸡护着小鸡般拦住欲上前的人。
“你,你,又是你这个臭女人,”刀疤脸一看又是她坏他的事,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来人,来人,给我把这娘们和这条狗都给我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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