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雪公主·七

亨翠丝曾经是毒皇后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毒皇后针对冰巷湾的打压,但她的恶名肯定也传到了冰巷湾高层耳中。我来之后尽舔狗之能,从毒皇后的狗腿变为白雪公主的亲信,这件消息自然也会再次传到冰巷湾。

地下城待的几天,我完全暴露在冰巷湾的势力之中,如果他们想除掉我其实轻而易举,但实际上我除了被限制出行倒也没遭遇其他冷遇。每天定点好肉好菜,楼下还时不时来几个手艺人表演节目。

虽然临走出了岔子,起码有两个势力对我的生死持相反意见,但他们暗戳戳的对抗更是表明了冰巷湾的官方对我的态度是“我生我死全无所谓,只要别弄脏地下城的地界。”

而就当时那个人的表现而言,我愿意相信他是想让我活着离开冰巷湾的那股势力,也愿意相信纸条上的地址会将我引向女巫的所在。

但丘比缇提出的“对方或许担心万一直接把你杀死会将冰巷湾置于白雪公主的怒火之中,所以在别地方下了圈套。”的猜测也不无可能。

概率大概二八开吧,起码百分之八十的机会这个地址是真的。我的原则一向是只要过半都值得一试,于是回到王城的第二天一早我便以还需静养为借口跟白雪告了假,拿了几件或许能用到的工具,赶往纸条指示的方向。

日头当头,我到达目的地。

一栋种满了各色鲜花的带院小屋映入眼帘,蓝白玫瑰沿着铁门缠绕攀爬,最大的一朵伸出门外搭在手摇门铃上。

我站在这个过于鲜艳的院门前稍作犹豫,再次跟丘比缇确定了童话世界对女巫的政策,最后还是摇响了门铃。铁门应声开锁,我径直走向颜色更加鲜艳的小屋大门。

推门而入,我料到屋内的装饰自然也会是花团锦簇,但还是被过于热烈的颜色搞得是目光涣散,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和屋内装饰完美契合的屋主人。

“欢迎光临女巫的花店,这里能够满足您的所有心愿。”一阵甜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定睛望去,从一片红橙黄绿中辨认出了穿着绿黄橙红的屋主人,“增加财富,改变面容,收获爱情,治愈疾病,只要您想,皆能实现。”

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棕发姑娘,头顶一顶巨大的鲜花礼帽,手里拿着咕噜冒泡的不明液体,笑眯眯的看着我。

她就差把女巫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您好。”我也露出职业假笑,“请问您这里出不出售催眠魔药的解药?”

“当然当然,亲爱的客人。”她抬手将装着液体的瓶子放在旁边,再一挥手,挂在墙上的牵牛花集体向上移动,露出一整面玻璃瓶,“棉草萃取液,每日三次,一次三滴,三天后就能解除对对方的迷恋了。”

“不不,我想要的不是这种。”我将视线从墙上一瓶瓶颜色各异的魔药上收回,“我想解除的催眠是那种,嗯……有人把一句话刻在了我朋友的脑海中,她所有的行为都无法逃出这句话的左右。”

她一下瞪大眼睛,似乎对我的描述感到惊讶。

“这可是非常高级的催眠魔药,只有超高级别的魔药女巫才有能力配置。”她又一挥手,牵牛花重新爬了回去,“一般来说这种催眠无法解除,除非下咒的魔女愿意制作解药。”

魔药女巫?第一次听到的称呼怎么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哦,龙之女巫玛琳菲森!我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位丧命于托尔口中的龙之女巫。如果告诉对方是我杀掉了赫赫有名的龙之女巫,能吓得她别再装腔作势立马把所有信息都告诉我吗?

“吾辈认为她肯定会攻击你,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你会死,这次的任务也会失败。”丘比缇提醒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收回思绪,露出个有些勉强的遗憾笑容。

“竟然是这样,感谢您的解答,看起来我的朋友是没有恢复正常的机会了。”我朝女巫微鞠一躬,“再会。”

“真是一位善良的客人。”她开心的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把那顶巨大的鲜花礼帽摘下来,露出一头浓密的棕发,“但您还不能离开,要是我这小店被骑士团连锅端掉,这些漂亮的植物可就太可怜了不是吗,亨翠丝小姐?”

她知道我是谁。

所以说她搞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专门给我看的。

“太失礼了,您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却对您毫不知情,竟然只将您当成一位花店老板。”我挺起腰板故作自恼,手伸进衣袖握住藏起来的短刀,“我当然也想在这么漂亮的屋子里多待一会儿,可惜身为公主殿下的贴身护卫,我不能离开王宫太久。万一给您造成麻烦,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开玩笑,我当伊丽莎白的时候也是在皇家礼仪这门课上下了功夫的,生怕被人识破身份,书都背了两大本。如今在整个童话大陆,说话藏着掖着的本领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没回我的话,但我能看出她的笑脸僵了一下。无言对视了大概两分钟之后,她彻底垮了笑容,夸张的叹了口气,把帽子扔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们那套拐来拐去的说话方式真烦,弗兰让我学了那么久居然还是说不过你。”她拍拍手,一条枝丫从不知哪里伸出来,结了个果子,“好累,比应付协会那几个老不死的还累。”

苍天可鉴,这事可是对方先装起来的,我只是接戏继续演下去罢了。

“弗兰——就是你们嘴里的毒女巫——是百年一遇的魔药天才,在女巫中间赫赫有名,她配置的催眠魔药基本上没有女巫能够调配解药。”见我不搭腔,对方咬了口刚摘得苹果继续说,“可惜,她现在下落不明,没人能找到她。顺便说我叫葛索,是鲜花女巫。”

“所以白雪身体里的催眠魔药都是出自弗兰契斯科之手,查明变——查明王子只是个王子,没有制作魔药的能力?”我最喜欢直话直说了,为了表示诚意我也直接坐在地上,“你跟弗兰契斯科很熟啊。”

“查明制作魔药?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那个蠢样子怎么可能被魔力青睐。”葛索翻了个白眼,深刻地表达了她对查明的鄙视和对我的嫌弃,“你不是来找治愈那个小丫头的解药的吗,怎么没用的问题这么多。”

……我虽然喜欢直来直往,但她这也太直了,跟刚刚装腔作势的人设完全不一样。

“你不是说别人没法配吗,我又找不到弗兰契斯科。”我也翻了个白眼。

“哼哼,我不是别人,我可以救她。”葛索得意洋洋的抬起头,从我的角度刚好看见她的两个鼻孔。

“所以……”

“你不应该表现得很惊喜吗,我可以配解药,配解药哦!”

“哇,你居然能配解药,好厉害。”我面无表情地完成这次表演,满意地看到了她眼中被点燃的怒火,“所以,你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

“直说吧,葛索。你肯定早就知道我要来访的消息,从我进门开始的那些表演不都是给我准备的嘛。上来给我个下马威,想拿捏住我,自然就表示你需要我去做些什么。所以,你就直接说如何才能交换解药,给彼此都节约一点时间。”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真的很讨厌你的语气。明明就是个墙头草,要不是你曾经为弗兰做了许多事,我才不会见你,哼!”葛索失去主动权,气恼的嘟起嘴撇过头,“算了,直说就直说。我要弗兰的魔镜,见到魔镜,我就会把解药给你。”

“魔镜?但是魔镜已经跟着弗兰契斯科一起失踪了,你不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是葛索把毒皇后藏了起来,但她这个样子怎么好像对毒皇后的踪迹毫不知情。

“没有,弗兰没有带着魔镜离开,魔镜被她放在了王宫内的某个地方。”葛索说的斩钉截铁,看起来很有把握,“我怎么知道的我不能说,但我说的肯定没错。”

“虽然我不认为魔镜还在王宫,但我可以去找。”这不是什么需要来回争执的问题,我爽快的同意了这个条件,“如果我找不到呢?我浪费时间去找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公主因此永远陷入催眠该怎么办。”

“最后的期限是婚礼举办的前一天,如果你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魔镜,我同样会把解药给你。”葛索站起身,拍拍裙摆,朝我伸手,“这笔买卖你可不亏,同意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我坐在地上抬头看她。

“握手表示同意交易,这是魔法契约,双方都不能违反。”丘比缇送来科普,“吾辈觉得值得一试。”

,我左手撑地站起,沾着沙土和石砾握上对方的手,

一股气流从交握的双手涌出,迎面扑来一股金光,吹乱了我的发型。紧接着手被甩开,她皱着眉头拍打自己的手心。

“找到了魔镜之后怎么办?”我理了理刘海,“还来你这家店?”

葛索终于把手上的沙土拍打干净,她瞪了我一眼,从帽子里掏出一朵白色百合花,撕下一片花瓣。

“带着它,找到了魔镜它会有所反应,那时我就会去找你。”

我接过,和普通的花瓣触感不同,这片花瓣竟是柔软温热的触感,细细摩挲还有点毛茸茸的,有点像小猫的耳朵。

我晃晃脑袋,将一些不好的揣测甩出。把花瓣塞进内兜,就在我抬手准备告别眨了个眼的功夫,整间屋子和面前的葛索全都消失不见。

我身处于一条刚下完雨的泥泞的小路之上,价值五头牛的鹿皮靴半陷在污泥中,且有越陷越深的趋势。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泥路就是树,大概是某片森林。而且以树木的生长情况来看,估计是很深的地方。

我费力把脚从污泥李拔出来,艰难地移动到一棵大树下,爬了上去。

幸运的话晚上能到达城区,我眯着眼,眺望远处的炊烟。

“安——”

“好了,比缇,我知道我自作自受。下次见面会好好道歉的。”

发自真心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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