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这样,在他们心里,万般看不上眼,处处不如自己的哥儿,突然有了一个相公,这个相公,长的还无可挑剔,他们的嫉妒心、攀比心可不就蹭蹭上来了。
原本一个个还想着,润哥儿这不是嫁人,而是给人当下人去了,这样一比,还是他们嫁的好,心里可算舒坦了些。
结果,他们看到许云帆干嘛去了?
人家下地帮忙干活去了!
这下子,那些小媳妇小夫郎可不得闷闷不乐。
好在下午的时候,秦润挑了几担玉米从他们地头前经过,哪还有许云帆的身影。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知道干活累了,不来了呗!
这么想,他们心里可算舒坦了。
第二天,秦润在地头掰玉米,秦大娘家的地就在小秦家的玉米地旁边。
待日头上来了,秦大娘与几个儿媳纷纷看向路边,许云帆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秦大娘憋不住了,“润哥儿,许小子今儿不来吗?”
秦润干活麻利,哪怕回话,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他不来,在家忙呢。”
秦大娘想不通,小秦家家里有安哥儿在,许小子在家能干嘛?
农忙时节不下地,在家忙着生蛋吗?
这样可不行。
许小子这样,润哥儿这不是带回来一个相公,而是带回一个大少爷啊!
秦大娘走到秦润身边,压低声音,担忧道:“润哥儿,许小子这样不行啊,咱们姑娘、哥儿嫁人,无非是想寻找一个依靠,遇事有个可以商量的,可以跟你一起分担的人,而不是因为嫁人,让自己活的更苦更累,如果因为嫁人,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更差,那你图个什么呢?何必呢。”
秦润手中的动作顿住了,这是秦大娘第一次对他这么说。
村里的人都认为,女人、哥儿不嫁人,那就是不对的,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心里说不出是怎么滋味,秦润眼眶湿润,“秦大娘,我知道的,云帆很好,他说要做推车,拿来载玉米,所以在家里忙。”
“推车?那是什么?昨天他来拿木料就是为了做这个吗?”秦大娘歉意道:“那怪我,不知道就瞎说。”
秦润替许云帆说道:“您也是为了我好,不过云帆他很勤快,对我跟安哥儿也很好。”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润哥儿啊,你受气,受委屈了别忍着,有事来找大娘。”
“知道……”秦润应了一声。
直到下午,秦润的玉米地才收去一半,这块玉米地比较大,回去吃午饭的时候,许云帆说,“你不用挑玉米回来了,推车下午我就能做出来了。”
秦润看着初见雏形的推车,只见其车轮很大,圆滚滚的,许是第一次做,时间赶又急着用,许云帆做的有点糙,车轮没摩,摸上去有点粗糙。
许云帆:“你别看它这样,等我做好了,载个一几百斤没问题。”
闻言,秦润终于震惊了,“它能载那么多?”
“嗯哼!”许云帆骄傲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我说它能,它就得能,不能我造它干嘛。”
秦润啧啧称奇,围着车轮看了又看,“那我收的玉米,不用挑回来了,到下午直接用推车推回来。”
“对的,你只管收玉米,下午我推推车去找你,还是昨天那片地吗?”
昨天他去帮忙的那块玉米地,在村子的南边,一大片的玉米地,据说都是秦氏的,当然了,在其他地方,秦氏的地也是有的,只不过相对其他两族的地要远一点。
没办法,近的都被李、孙两族占了,只能往远的地方开荒。
大梨村还是挺大的,路边的山坡上都是梨果树,近的几座山上也种着梨树,每年村民就靠着卖梨增加一些收入。
远一点,例如许云帆当初掉进陷阱里的那片山,山上树木丛生,是村民经常去砍柴的地方。
当然了,山太大,山上野兽又多,平时去砍柴,村民也是在外边砍,轻易不敢往深处去。
也就秦润这样家中没有汉子作为顶梁柱,流言满天飞,不愿与其他人同处一处的才会往山上去。
许云帆准备推车出门,秦安不知何时从后院跑了过来,站在通往后院小路的屋檐下,不说话,就眼巴巴的站在一旁,满是新奇的注视着许云帆手中的推车。
“安哥儿,”许云帆朝人招招手,“要去玉米地里吗?哥……哥推你去?”
哥夫这两个字,许云帆羞于启齿,但每次秦安这般唤他,他倒是应的欢快,没觉得有哪不对劲。
秦安乖巧的摇摇头,明明眼里满是想去的**,却口是心非的说:“我不去了,我要在家剥米粒。”
收回来的玉米棒要进行脱粒,这样子方便于收仓储存。
手工脱粒,其实就是用手搓,搓的多了,大拇指乃至整个手心都会被磨出一个个水泡,
等水泡继续被搓破,那滋味,体会过的人都知道,是如何的酸爽。
原本收回来的玉米,因为没晒太干,有水份就没那么好脱粒了,但秦润昨天收的那块地,玉米叶已经很黄了,是可以脱粒的。
许云帆上前,抓起秦安的手,他的大拇指指腹已经隐隐长出水泡,“不着急,等明儿早上我收玉米回来了,中午热了不出去,我跟你一块剥,这会,你先坐大哥的车去兜个风怎么样?这推车,可是大哥好不容易坐做出来的,第一个给你坐,给不给哥面子?”
秦安膝盖上的伤没好,昨儿因为摔的重,一些小石头陷进肉里头,伤口有点深,秦润便不让他去帮忙。
在家里,秦安坐不住,便拿着小矮凳去后院剥米粒了。
要不是听到前院没了敲打的声音,他以为许云帆又走了,心急之下便一瘸一拐的过来查看。
秦安在村里听到很多人都在说,像他这样的,就是大哥的累赘,是拖油瓶,大哥嫁不出去,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谁会愿意养个傻子小舅子?
但现在这个哥夫很好,不仅有问必答,还非常的有耐心,煮什么他吃什么,哪怕做的不好吃,哥夫也不曾说过他半句不是,甚至还给他吃香香的,甜甜的面包。
这么好的哥夫,他不想他走。
这会知道哥夫没走,秦安松了口气,又闻哥夫说的话,心下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长这么大,他连牛车都没做过呢。
“哥夫,我……我可以坐?”
“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就不可以坐了,你哥我说可以就是可以。”许云帆再次招手,“快上车,我推你去地里,今儿让你开心开心。”
“哇~”
许云帆推着车,推车上的秦安惊呼声不断,“哇哇哇”个不停,可见是真的高兴了。
路上,秦安左看右看,左摸摸右摸摸,抬头的时候,突然指着许云帆后背道:“是大蛋二蛋三蛋哇!”
许云帆:“……啥?”
路边哪来这么多蛋?
许云帆向后扭头一看,顿时额头黑线直下。
原来安哥儿口中所谓的大蛋二蛋三蛋,不就就是昨儿他在秦奶奶家见到的三个小鬼头么。
大蛋抱着穿开裆裤露着鸟的三蛋,见到坐在推车上的秦安,喊了一声,“安哥儿~”
大蛋也是个哥儿,与秦安是发小闺男,两人感情好,才两天不见,俩小孩整的像八百年没见的情侣似的,隔着许云帆遥遥相望。
“大蛋~”
“润哥儿~”
因为秦大蛋的名字,喊他蛋哥儿,怎么听都不太对劲,于是秦家习惯喊他大蛋,旁人自然也这么喊着了。
许云帆放下推车,推车两车把下有可支撑的框架,为此,许云帆松开车把,推车依旧保持着一个不会让秦安坐不稳的状态。
大蛋抱着三蛋,带着二蛋上来,满是新奇的惊呼道:“许哥,安哥儿,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哥夫做的推车呢,可厉害了。”许云帆没说呢,秦安先忍不住夸赞起来,“我哥夫可厉害了。”
“哇~”二蛋是个小汉子,仰头看人时,眼睛圆溜溜,又大又黑,给人的感觉蠢萌蠢萌的,“许哥好厉害,只要一个轮子就能跑了,比孙爷爷家的牛车厉害多了。”
许云帆对三个蛋印象还不错,昨儿见到自己还扭扭捏捏像个羞答答的小姑娘一样,看都不太敢看他,这会拿着崇拜的目光看自己,许云帆顿觉自己厉害了。
他就说嘛,除了颜值与一身的才华,他也是有其他傲人的地方的。
“你们也要去地里?”许云帆看日头,这会大概有四点半左右,没有正午热,地里头也有阴凉处,三个小鬼估计在家待不住了。
“嗯,我要去帮忙掰玉米的,”二蛋人小口气大,“我不去,今晚他们收不完那块地咧!”
许云帆乐了,“二蛋有这么厉害的吗?”
大蛋怀中的三蛋两手一拍,“二锅最腻害嘹。”
许云帆一阵无语,还露鸟满村跑的小屁孩,懂得什么是厉害吗?
“既然同路,三位可爱的小朋友,你们要不要坐我的车呢?”推一个也是推,推三个也是推,看三个蛋眼巴巴羡慕的看秦安,许云帆有点心软。
他们家现在吃的精米、油,哪样不是借人家的,而且秦奶奶一家子人都不错,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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