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云帆与秦润把八袋玉米码放在推车上后,许云帆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这脑袋。”
秦润吓了一跳,还以为推车不成用了,“怎么了?”
“我没带绳子来,这推的有点高,路不太平,等下上面的震掉下来了我还得把它搬上车,怪不得,我说出门的时候总感觉忘了什么呢。”
秦润一听是这个问题,在路边的斜坡上找了找,抽出几条大松身,“用这个,这些大松身柔韧性非常好,而且不容易折断,平时我们都用它来捆柴火的。”
许云帆接过,两手扯了扯,发现扯不断,这才与秦润把几袋玉米捆绑好。
“好了,那我先把它们推回去,安哥儿你找个地方给他玩,昨天剥了一个下午的玉米,今天又搞了半天,手都起泡了,我就带他出来休息。”许云帆临走前不忘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带秦安来。
“我知道了。”秦润看着推高的一车玉米,不太放心,“你推得动吗?”
许云帆抓起车把,“我不说行不行,你自己看。”
于是在秦润、秦大娘等大伙的注视下,许云帆轻轻松松推着八袋玉米就走了。
他就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健步如飞的走了!
“我的天,八袋玉米,怎么也快有几百斤重了吧,许小子就这样推回去了?”说话的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啊,我还以为会推不动,没想到他一推就推走了,有这么轻松的吗?”
“牛车就坐几个人还得用牛才能拉得动咧,这玩意能这么省力?”
“省不省力,你们没看到?人家许小子那身板都推得动,咱们这样的还用得着说。”
要是许云帆听到这些话,铁定要不乐意了,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哎呀,有这么一部车,不仅方便,不累人,还省时,他来回一趟,赶我们四趟呢。”
“润哥儿,这是你家那个做出来的吗?”他们方才可是听到了。
秦润还有些回不过神,讷讷的嗯了一声。
“润哥儿,许小子怎么想到做这个了?这脑子怎么想到的?他是木匠出身?”
牛车很贵,为什么贵?
是贵在用料上吗?
不是的,村里孙爷爷家的牛车,简简单单,由两个轮子,十几块木板做成,可那玩意,居然值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村里人隔三差五吃炖肉或者吃顿精米饭,炒菜煮菜有油,盐巴管够,一年的开销四到六两银子就够一家十几口人吃的了。
所以,一辆牛车一两银子,那是真的贵。
牛车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那两个轮子,人家怎么用木料做出那么圆的玩意,普通人不会啊!
会的人又把手艺牢牢藏起来,一概不外传,毕竟,这种手艺,是可以发家致富的,谁愿意将手艺教给外人呢。
而且,制作车轮,也不是所有的木匠都会,就比如,秦木就不会。
原以为润哥儿家的,中看不中用,没想到人家还有手艺傍身咧!
就他这门手艺,小秦家怕是要起来了。
李氏、孙氏的人看着许云帆飞快的推着几袋玉米从他们地头经过,一个个瞪大眼,手中的动作都忘了继续,目送着人离去。
这下子,又掀起一泼有关许云帆,有关推车,有关小秦家议论的热潮。
许云帆不知他的推车在大梨村引起多大的轰动,这会,他将八袋玉米放到后院,喝了几口水,想到秦润带的那竹筒水应该不够喝,又装了两竹筒水,这才关好院门继续下地。
地里头,秦润被秦氏的族人围着,众人七嘴八舌问他有关推车的事。
许云帆到来的时候,大家伙已经回到自家地里继续干活,秦润见许云帆来了,顾不上掰玉米,跑到路边,“云帆,你来了。”
“嗯。”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难不成秦润看到他的鬼魂了不成,问这种话,分明就是没话找话嘛。
许云帆从推车上拿下竹筒,“给,这天气太热,我给你跟安哥儿带了水。”
“谢谢。”秦润幸福的不行,美滋滋的,许云帆是在关心他,许云帆对他真的很好呢。
秦安小心翼翼的接过竹筒,“谢谢哥夫。”
“客气什么。”许云帆浑然不在意,抱起一袋玉米就走。
秦大娘的玉米地就在小秦家的地旁边,大蛋二蛋三蛋来的时候,没记得带水,这会,三蛋二蛋喉咙干的快起火。
秦安坐在一块小石头上,发现三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喝水,便招招手示意三蛋过来,“三蛋,来,哥哥给你喝水。”
二蛋动作快,抱起三蛋就过来,秦安抬起竹筒,慢慢的喂给三蛋喝,小家伙直喝的咕噜咕噜响。
许云帆过来时,瞧见了三蛋白花花的屁股就坐在玉米叶上,不厚道的笑出声。
玉米叶上有一些绒毛还有粉尘,沾上了容易痒,三蛋屁股嫩得很,许云帆找了一个没用的麻袋,一手穿过三蛋腋下,一手把麻袋铺平,这才把人放回去,“水喝够了没?”
三蛋突然被抱,有点傻愣愣的睁圆了眼,大大的眼睛看着许云帆,不说话。
一旁的二蛋道:“三蛋喝多多水了,许哥,安哥儿,我可以给大蛋哥喝点吗?他流多多的汗,肯定渴了。”
“又不是什么琼瑶玉露,渴了就喝,喝完了待会我回去再装来就行了。”许云帆发现二蛋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却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家伙,就是喝一口水都知道先问人。
许云帆不喜欢熊孩子,他只喜欢乖的,听话的,有礼貌的孩子。
秦二媳妇听了,不好意思道:“许小子,那可麻烦你了,三个孩子突然来,我们带的水就不够了。”
本来他们家几个汉子把玉米挑回去可以带点水来,结果,他们倒好,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顺手的事。”许云帆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地里肚子微微鼓起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长相比较阴柔的男人,个头不算太高,长的较为娇小,昨天他去秦大娘家,好像没见过他。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小小年纪就有了啤酒肚,这里的人都不注重保持身材的吗?
秦润发现许云帆的不对劲,视线顺着许云帆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不由得一沉。
许云帆在看秦三的夫郎。
秦三夫郎是个长相符合大众审美的哥儿,是隔壁村数一数二的乖哥儿、俊哥儿。
许云帆这么看着他,莫不是……
秦润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酸涩难当。
他知道自己没有其他哥儿娇软,身子硬邦邦的,男人谁不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子、哥儿?
他们说那样的,抱起来才舒服。
许云帆说过他不喜欢男人,可哥儿是男人吗?
不是!
所以,对他说这番话,拒绝他的许云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找个理由拒绝自己罢了,亦或者是把他当男人看。
秦润眼眶突然就酸了,一股热流控制不住的往外涌,模糊了视线。
这些事,他不是早知道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难过呢?
许云帆只是与其他汉子一样不喜欢自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以前那些汉子不喜欢他,他没有旁的感觉,就想着,他们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他们。
更不会因为这种事伤心难过。
现在他应该也要那么想才对,可眼泪它不争气,不受控制,心口难受得好像快要死了。
秦润拿起地上的背篓,穿到玉米地的另一头,如此一来,就不会有谁看到他的糗态了。
许云帆抱了一袋玉米放到推车上,再回来,已不见秦润的身影,“安哥儿,你大哥呢?”
秦安指向玉米地里头,低声道:“大哥……进里面去了。”
许云帆眼睑一抬,瞥了眼收到一半的玉米地,秦润怎么跑里边收去了?
莫不是……尿急?
对了,肯定是这样,没错的!
村里人,平时在地里干活,内急了便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解决,不会憋着跑回家。
许云帆没想那么多,拿起秦润的竹筒,发现里边还有不少的水,便只拿了秦安的那个回去。
他这一来一回便能推八袋玉米回去,旁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啊!
当然了,也少不了眼红的人。
这不,李婶又看到许云帆推着八袋玉米从地头经过,撒气似的用力掰扯手中的玉米外衣,“许小子,等会。”
听到李婶喊自己,许云帆停了下来,“有事?”这人前儿刚说秦润的坏话,许云帆对她的印象能好就怪了。
李婶走了出来,“许小子,你这车子可真方便,你看看大家伙都是同村的,这乡里乡亲的,理应互相帮助,你这车怎么做的呀,你跟李婶说说,我家也做一个,你不知道,我家几十亩地,全靠人力挑,可累死个人了。”
在李婶出声时,了解李婶的人都知道,有好戏看咯。
原以为李婶要说别的,没想到,她一张口,便要许小子把制作推车的手艺告诉她,这……未免太过分了。
李宝山来不及呵斥自家婆娘,许云帆便拉下脸来,他没生在古代,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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