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夫郎见二嫂都说了,自己也不服气的跟着道:“就是,润哥儿家于我们家有恩,五斤精米多少钱?大嫂就这般扣扣搜搜的,反而还打起人家木匠的手艺来了?”
他们家没分家,但上头的婆婆公公管的不严,几个小家还是有点私房钱的。
秦大媳妇说到木匠手艺,还不是为了他们大房,不做人的却是全家人。
秦木瞪着这个儿媳妇, “你要是觉得之前逢年过节回娘家的礼不够三斤精米的钱,以后,你回去别的不用拿,拿三斤精米就够了,省得你老惦记这事,觉得我们亏待了你。”
“爹,我……”秦大媳妇慌了,“可润哥儿的爹死了,咱们报恩,要报到何时去啊?”
是润哥儿的爹救了爷爷,又不是润哥儿,凭什么这报恩要报到儿子这一代去?
秦奶奶放下筷子,“你爷爷虽然去了,可我这个老婆子还好好的呢,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做主,要是你不乐意,大可滚回你娘家去,我们秦家要不起你这个孙媳妇。”
“奶奶……”秦大媳妇委屈更甚,相公不在,连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直接哭着跑回房,连饭也顾不上吃。
秦润自责又愧疚,早知道他就不该来,他一来,人家好好的晚饭都被他给破坏了。
“秦奶奶,秦大娘,秦木叔,你们别生气,秦大嫂说的没错,这些年,你们帮扶我良多,我之前借的米,等秋收以后卖了粮我就还你们,时间不早了,安哥儿应该煮好了饭,我就先回去了。”
秦润说完,不顾秦大娘的叫唤,转身就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秦家,跑的远了,秦润才停下来,扭过头看向秦家的方向,他想,以后他不能再来麻烦秦家了。
秦润跑的快,所以看不到,在他转身的时候,秦家院门外一闪而过,躲起来的身影。
回到家,秦润发现许云帆竟然不在,秦安端着菜放到桌上,又盛了三碗粥放好,看到进屋的秦润,笑了,“大哥,你回来了,可以吃晚饭了,我肚子都饿了。”
“你……许大哥呢?”秦润不好说“哥夫”两个字,毕竟他与许云帆就不是那种关系,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
秦安歪头看向秦润的身后,“嗯?哥夫不是去找你回来吃晚饭的吗?他呢?”
“他去找我了?”秦润晃了一下神,他与许云帆推玉米回来后,许云帆卸下玉米后便猴急着进屋去了,没出来。
他喂了猪,看秦安没做好饭,天没黑,所以才出门去的,许云帆当时在屋里,他也未与秦安说自己去哪了,许云帆能去哪里找自己?
秦润很不安,转身就往外面跑。
“大哥!”
秦润的急切,吓到秦安了,让秦安想到几天前许云帆上山的那次,跟着也跑了出去。
刚跑出院门,黄昏暮色下,一道人影看似不急不缓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待看清了,才发现,许云帆健步如飞,焦急的往家里赶,脸上满是骇色。
“秦润。”见到人,许云帆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包围着自己,快步朝人跑过去,嘴上委屈道:“吓死我了。”
秦润看不得许云帆委屈的模样,焦急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哪知许云帆摇头,“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担心你,你上哪去了,天快黑了还出去。”
许云帆不好意思与秦润说,他这么大个人还怕鬼,这大概是看多了恐怖片留下的后遗症。
村里的夜晚与大城市不一样,大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而这里,因为是晚饭的点,路上连个孩子都见不到,特别是小秦家住的还有点远,一路回来,许云帆看着不远处黑窟窿东的几截树干,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那里好像站着几个垂着头,披头散发穿着黑衣服的鬼。
吓得许云帆撒开腿就跑。
“我……”秦润显然有些难以启齿,“我去了秦大娘家,安哥儿做好饭了,快进去吧。”
许云帆受了惊,亦步亦趋跟在秦润身边,直到吃完晚饭,秦安在洗碗,秦润打水去洗澡时,许云帆一个人看着漆黑的堂屋,一头扎进厨房里。
安哥儿见许云帆进来了,跳下矮凳,找了一个凳子放到许云帆面前,乖巧道:“哥夫坐。”
安哥儿放凳子的位置就在厨房门口,许云帆顺势就坐了下去。
厨房外黑漆漆的,没啥看头,许云帆自然面向厨房里的方向。
小秦家的洗澡房是由几块木板隔出来的,木板之间的细缝不小,因为今晚耽误了时间,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晚了,秦润只能点着油灯在里边洗澡。
听到泼水声,许云帆下意识的,绝对是下意识的抬眸看去,这一看,许云帆差点没喷鼻血。
他都看到了什么?
完了,他不纯洁了!
许云帆面红耳赤,赶忙移开目光,可脑中,秦润翘起屁股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艹蛋了!
许云帆转了个身子,极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可秦润这厮像是跟他过不去似的,里头不断传来洗澡泼水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脑子好使的许云帆太能想入非非了,赶出脑海的画面,它自个又飘了回来。
别说,秦润的屁股,看起来,好像还挺翘的呢,不知道……
不知道你个鬼!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许云帆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想了不该想的东西,面上发热的许云帆都能听到自己心脏不争气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心脏出了问题?
不然,不就是看到……它为何要跳得这么快?以至于耳边都是咚咚的心跳声。
以前他大学军训的时候,是住校的,每次军训结束,几个大男人热的不行,浴室门来不及关就脱衣服脱裤子,有好几次,他都看到了舍友白花花的屁股。
当时他是怎样的呢?
好像特别平静,毫无心绪起伏,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怕脏了眼睛长针眼。
许云帆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正常了,甚至在奔向变态的道路上。
若不然,他怎么会放纵自己去想秦润的屁股翘不翘,有没有肉,摸起来是不是很软很舒服?
这样的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许云帆深刻检讨自我,要是条件允许,他应该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书,只有深刻检讨才能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惜条件不允许,许云帆只能捂着耳朵,低着头,不断自我反省。
“怎么坐到这来了?”秦润不知何时出来,见到许云帆哪不坐,偏偏坐在门口边,屋檐下不是更凉快一些吗。
许云帆刚满脑子黄色废料,这会废料的主人公站在自己身边,许云帆吓了一跳,继而便是脸红,尴尬的用手指头摸摸鼻子,略略心虚,“我这不是担心安哥儿回房间了,你一个人在里边害怕嘛!”
秦润手上拿着油灯,“我不怕,以后你不用等我的,你要洗了吗?”
“嗯,那你跟我回去拿衣服。”许云帆说着,起身侧开身让拿灯的人先走。
秦润不明所以,许云帆回房拿件衣服,还用他跟着?
难道许云帆不应该等他回安哥儿的房间了再把油灯拿过去嘛?
但他没说,走在前头,许云帆安安静静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到了房间后,秦润放下不甚明亮的油灯,“那我回去睡觉了,你洗好也赶紧睡吧,明天去镇上得早起。”
小秦家的条件不好,今晚能点油灯,是因为太晚了,这点油,还是他之前一直舍不得用的。
在大晏朝,油灯一般用的油,多数是动物油脂,也就是猪,牛,羊等的脂肪。
使用动物油作为照明燃料,其实是有明显的缺点的。
在这时候,油都是金贵的东西,更别说牛这类本身就比较珍贵的家禽,对于游牧民族还好说,像农耕村民,一个村里,也就只有有钱人才能隔三差五吃顿肉,这都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了。
而普通的农户,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吃顿好的才能沾上点荤腥,所以,哪里有那么多动物油脂用来点灯?
另外,动物油脂,无论是哪一种,必然会有些腥味,点起来味道相当难闻。
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的,闻不了味的,则会选择豆油,当然了,条件更好的,则是会使用蜡烛。
总的来说,村里的贫苦村民,肚子里本来就没什么油水,哪里舍得用油来点灯,只有非用不可的时候才舍得点上那么一会,毕竟这种奢侈的事,没点银子,你还真奢侈不起来。
许云帆并不知道,蜡烛这种奢侈品,以及制作蜡烛的手艺,乃是皇商齐家的独门手艺,整个大晏朝,除了他们家,旁人都不会。
这会,许云帆拉出箱子翻找出自己的短袖短裤,闻言,赶紧转过身,“秦润你别走啊,你把油灯给我拿近点,太黑了,我看不见。”
秦润听了,折返回来,拿起油灯,跟着蹲在许云帆身边,许云帆嘿嘿一笑,拿出两包饼干塞到秦润空着的一只手里,“给你好吃的。”
“这是什么?”秦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想放回去,“留着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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