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虞念错愕,皱着眉头探身往殷文礼所站的位置看了眼,确保他听不见谈话内容,“什么时候他成你弟弟了?”
“不是弟弟的话,那叫他小舅子?”江聿闻耸耸肩头,一副混不吝的无赖派头,“我都可以,看你喜欢。”
江聿闻惯会审时度势,这是商人擅长的谈判技巧。
闹僵的那阵子,他会刻意和她保持距离,这几个月的磨合,发现她开始心软后,他转而就变了性子。
时而装委屈,时而没皮没脸。
就是断定她不会生气,他的攻势越来越猛。
虞念不喜欢他意图明显用来试探她的一切手段,这会让她感觉很被动。
她兀自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严肃:“江聿闻,你的行为让我不舒服。”
江聿闻蓦地一顿,挺直腰,眉头微微皱起。
“你指的哪方面?”
“所有。”虞念目光如炬,“你所有的试探性行为,所有带目的的行为。”
江聿闻不知道她这股无名火从哪儿烧起来的,对于她的想法和自己的举动,本就是矛盾两端。
他叹了口气,似无助道:“虞念,不是所有含目的的行为都是不合理的。”
“花心思,花时间,花金钱,男人追求女人,本就该如此。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自然要主动一些,难不成远远看上几眼,你就会回心转意了?”他说,“你也不能这么狠心,要求我当真对你无欲无求吧。或许你可以换种想法,别把我的行为解读得那么不堪?”
虞念听着他的话,红唇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江聿闻近乎恳求,“讨好你,讨好你身边亲近的人,只是希望你能高兴,这过程中没有要损害你、利用你的半点意思。”
“虞念,你别对我那么残忍,不能因为我的从前就否定我的现在吧,我真的在努力学着爱一个人。”
江聿闻的语气过于低三下四,这种感觉让她陌生。
她几乎开始想象,如果此刻是在一处无人的环境里,他那双深邃而冷情的眼睛,会不会红着溢出眼泪?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久!”不远处殷文礼的声音顺着冷风飘向这边,他扯着嗓子催促他们,“九点半啦,该开门了。”
虞念迅速眨着眼,收回思绪。
她轻咳一声,说:“先不提这些了。”指了指他手中的车钥匙,提醒道,“车子你还是让人开回去,太夸张了。”
最后那四个字,像是一种对他低头的退让。
江聿闻点头,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松弛。
见她往店门口走,踱步,慢慢跟在最后。
听她说起店里最近生意不错,又因为许芙还没开学,大部分时间都有点手忙脚乱。
殷文礼虽能解决一些油纸伞制作的任务,但琐碎的招待事项总让人力不从心。
江聿闻便很少待在公司,将事情交由许经序去办,他在虞念店里当起了服务生。
往常还好,没有碍眼的人,可一到周末,总有没眼力见的人晃荡在虞念面前。
那人那狗,惯会讨人喜欢。
江聿闻想不通,难道是他和爆红的魅力不够?
倒也不至于如此吧……
“我来吧。”又是俞叙南的声音,像在虞念身上装了雷达似的,阴魂不散。
江聿闻端着杯中热好的咖啡过去,轻轻放在虞念手心。
“暖暖手。”
说完,径直走向俞叙南去的地方。
仓库的竹料摆放在筐篓里,置于地上,整整两排。
俞叙南正弯着腰在码齐竹料,准备抬到加工间。
江聿闻慢条斯理踱步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半蹲在另一排竹筐前。
“放那我来吧。”俞叙南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聿闻右手触到竹料的一瞬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秒动作继续。
“江总。”俞叙南拨弄竹料的声音不小,他没转身,自顾自说着,“有些东西不适合,再怎么勉强自己也没用。”
“你今天摔坏了三个杯子,拒绝了五次顾客提出的需求。”他忽而一笑,“像服务生这种活,你做不来,也不适合做。”
“俞先生这套理论倒是稀奇。”江聿闻从胸腔中溢出一声冷嗤,“我这听说过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老板,还真没听过说有人不适合当服务生的。”
“你干得倒是出色。”他撩撩眸子瞥了眼他的背影,阴阳怪气道,“顾客有亲密接触,我自然得避开点,也不能为了提供服务,失了边界吧。”
这话讽刺谁不言而喻,俞叙南的工作导致他习惯伏低做小,对于甲方某些过界行为善于自欺欺人。可他不一样,他来这儿,仅为了虞念,提供服务可以,可过了头,他不介意不留情面。
俞叙南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因为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底气。
江聿闻见他默不作声,视线转移到仓库门口,确定虞念没跟过来,才不紧不慢开口:“俞叙南,有些事情,再努力也不会有结果的。”
“虞念只把你当做朋友。”
“朋友?”俞叙南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反问他,“你又何尝不是?”
“你当真以为虞念看不出你的心思?”江聿闻戳破他隐藏的最后一点体面,“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这意思还需要我多说吗?都是聪明人,适可而止。”
“江总是在威胁我离小念远一点?”
“话不必说得这么难听。”
“我当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原来你也会害怕啊。”俞叙南放下竹筐,转过身,眉眼含笑看向江聿闻,“这倒让我觉得这场竞争有点意思了。”
他说完,抄起筐篓两端的把手,猛地一抬,抱着那一堆竹料从江聿闻面前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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