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攸凝明知故问:“来找阿喜?”
两个小婢轻轻点着小脑袋。
钟攸凝并未为难,转而说起了其它:“你们知道的消息多,可知道姑娘们的情况。”
晓露和米儿连忙点头。
郑家有五位公子、六位姑娘。
具体的是:大公子郑景珩,年十八,已经定亲,未婚妻室同是镜川府的望族,只等明年姑娘及笄后嫁入府中;二公子郑景书和三公子郑景棠都出自三房,还没有定下亲事,四公子郑景荣和五公子郑景行同岁,都才十三,还是半大少年。
姑娘的情况差别不大,大姑娘郑芷湄十七,出自二房;二姑娘芷婉、三姑娘十五,是大房所出,四姑娘芷音是三房的姑娘,是郑七同父的姐妹,如今三房也只有她们两位姑娘,五姑娘就是郑七了,今年十二,她在姑娘中行五,按说应该叫郑五,不过她出身时魏三夫人为她取了个“七七”的小名,郑七长大,同辈人都叫她郑七,郑七这个名传开后,旁人也都不再叫她郑五了;在郑七之下,目前府上最小的还有一位大房所出的六姑娘,刚两岁,前几月才刚会走路呢。
听说侯爷得了小女,还特意邀了好友上酒肆庆祝了一番。
这场花费不小,家来后何大夫人还闹过一场。
钟攸凝看向米儿:“这也是阿禄说的?”
米儿不像在好姐妹们面前一样神色飞扬,规规矩矩的回道:“阿禄也是听伺候侯爷的小厮提过。”
阿禄是在侯爷的书房当差,平常跟随郑琦出门的小厮另有他人。
按比重来排,跟着郑琦出门的才是他的心腹,放进书房的也是可以信任的人,像是冬娘和盛娘子在老夫人院中的地位一样。
钟攸凝接着问:“大姑娘定亲了吗?”
晓露和米儿摇摇头。
这她们就不知道了。
阿禄是侯爷院中的仆从,是大房的人,大姑娘是二房的人,二房的事她们没有消息来源,知道得就很少了。
阿喜代姑娘发问:“那大姑娘人如何?好相处吗?大姑娘她平时喜欢做什么?”
明日姑娘就要去赴大姑娘的会了,她们必须得提前知道大姑娘的为人!
经过老夫人牵线、厨房克扣、郑七找上门,阿喜现在防御值拉满了:总觉得人人都想害她们姑娘。
她阿喜,必须要竭尽全力保护好姑娘!
钟攸凝指了指下边的矮墩,让晓露和米儿坐下,轻声说道:“不着急,慢慢说。”
在钟攸凝的慈和下,晓露和米儿也放松了些许。
说话也逐渐跟平时靠拢了,摇头直说:“大姑娘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郑芷湄不太好相处表现在哪些方面呢:她喜欢做诗,也喜欢能做诗的人,平常来往的也都是好写诗的姑娘,才气不足的人在她面前只会被她讥讽。
比如郑七就被讥讽过。
当日的事情是这样的,郑芷湄固定的邀好友聚会,照例请姐妹们作陪,席上郑芷湄和她的一干好友自然是免不了要写诗的,就给每一位姑娘都备了笔墨纸砚,说是以院塘中的荷为题。
以荷为题是个很好写的题材是吧?毕竟承前往后好用什么荷、梅兰竹菊等写诗的不知凡几,通读几首诗就能写出个三分了,但当日郑七她参加了,郑七这个人呢,年纪小,被魏三夫人宠得厉害,只会认一些字,不擅长写诗,就随便写了一首交上去。
姑娘们的聚会,又是自家长姐发起的,一般这种情形,在点评环节都不会太苛刻,说两句场面话就过去了,大家都会表示理解,毕竟姑娘们来往也需要照顾人情世故。
点评的姑娘对郑七的诗也确实放了水,直到这诗落到了郑芷湄的手中,当着满姑娘千金的面,她出口了四个大字:不如小儿。
意思是郑七写诗还不如小孩呢。
郑七当即觉得被侮辱了,郑芷湄这话,就跟当面说她“你这个水平不行啊”、“你这么还不如小儿家”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郑七当下就跟郑芷湄翻脸了。
一个认为“你写诗不行还不让我说实话”,一个认为“我写诗不行但你不能当面羞辱我”,两个人互不相让,好几月同一屋檐下见面都不说话。
两个人有两套理论。
不过这都是前年的事了。
当时的事被捅到了老夫人耳里,老夫人罚她们俩抄写了书才揭过,说她们俩都没顾侯府的体面,闹出姐妹不和让人笑话,后来倒是再没听说过这种事了。
想来大姑娘跟七姑娘现在已经和好了。
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嘛。
钟攸凝大致听明白了,也知道为什么明日的小聚要用请帖这样略显正式的帖子了。
要写诗、有别府的姑娘们,郑芷湄脾气还不大好,真真是被针对要素拉满了。
按话本子说的,明日就该是郑七设计她被针对羞辱了。
钟攸凝确实不会写诗。
她有一个身为秀才公的父亲,有一个读书天分好的兄长,轮到钟攸凝,家里也让她读书认过一些字,但像写诗这样的没有人专门教导她,不像郑七这种高门贵女,幼时府中就会为她们聘请女夫子授课,教她们读书写字,做诗弹琴。
这是家境环境导致的,钟攸凝并不抱怨,至少她认字,能读懂父兄留下的不少书籍,也自得其乐,魏氏姐妹在这方面还不如她呢,她们同样通透明白,这就足够了。
问过了姑娘们的事,钟攸凝便放晓露和米儿出去了,让阿喜也跟着出去玩一玩。
阿喜不大乐意,她还有正事要跟姑娘商讨呢,现在的情况怎么还能顾着去玩呢!但姑娘又给她使了使眼色,阿喜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出门的步子都沉重起来!
钟攸凝总算能接着看会书了,不用分心有人叹气,搞小动作来干扰她了。
这一晚,阿喜玩得一点也不高兴。
到姑娘安寝时间,阿喜迫不及待的跟小团体解散,赶回屋里,伺候着钟攸凝洗漱安寝,欲言又止,巴巴的说道:“姑娘,明日可怎么办?”
钟攸凝:“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去睡吧。”
阿喜一步三回头,满脸的愁苦哦,但她刚躺上床没一会,小呼噜就响起来了。
钟攸凝:......
都说年轻人倒头就睡,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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