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池御鸣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痛苦的情绪:“袅袅,他真有这么好?”
“鸣表哥,”赵佑宜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以后要走的路很难,注定是刀光血影,而楚王才是那个能和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所以还是因为他是王爷,我是商户之子对吗?”池御鸣死死瞪着她。
“不,”赵佑宜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他武艺高强、医术高超,且心地善良、讲义气、心胸宽广,他身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是那么吸引人,我没道理不选择他。”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逼迫我做选择,他永远站在我身后,只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与怀抱。”说完这句话,赵佑宜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池御鸣拉住她的衣袖,眼泪滑落下来:“他只不过是个身世不明的弃子,就是个狐狸精!只不过运气好才坐上王位,这些年来他苦心经营他的名声,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那万人之上的帝王吗?难道你甘心辅佐他?难道你甘心为他做嫁衣?你就那么喜欢他?”
赵佑宜神色微变,甩开他的手:“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说我想效仿武皇登基,你猜楚怀琮会不会支持我?”
说完这话她转过头对池御鸣露出笑容,眼中尽是势在必得。
或许她没有池御鸣所说的那么信任楚禅隐,也谈不上喜欢他,但是她有信心,如果她展示出帝王才华,楚禅隐就一定会如当初在梅林谈话时一样,对她俯首称臣。
正如同她了解楚禅隐一样,楚禅隐也一样了解她,他们是同类,或许不够信任或许没有爱,但绝不会背叛对方。
赵佑宜来到赵知乐的院子中,楚禅隐正蹲下身陪着赵知乐玩耍,他脸上是再柔和不过的笑,注视着赵知乐的目光带着一丝怀念。
不止她与阿兄兄妹情深,楚禅隐与阿兄更是挚友,他们三人的牵绊早在儿时就写下序章,如今阿兄故去,只留他们二人空守回忆。
而赵知乐是阿兄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遗物……也是礼物。
“怀琮,”赵佑宜喊了一声他的字,无形之间拉近两人的距离,好似随着这一声‘怀琮’他们之间也变得亲密不少。
楚禅隐抬起头,微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在春日中他的白衫显得格外出尘,好似天神下凡,薄情的红唇微微一笑,勾人摄魄。
“念琬,你来了。”他这话说得格外自然,仿佛对刚刚赵佑宜与池御鸣在院门外发生的争执一无所知。
可他比谁都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以池御鸣的性格,恐怕对赵佑宜表明了心意,按他对赵佑宜的了解,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楚禅隐抱起赵知乐,任由着赵知乐玩他的头发,赵佑宜见小姑娘这样子忍不住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调皮,怎么那么喜欢玩你姑父的头发?”
“大概是随了你。”楚禅隐笑着摸了摸赵佑宜的头发,语气极为自然。
赵佑宜被他这话惹得红了耳根,在孩子面前没法说他什么,只好悄悄伸出手拧了一下他的腰。
接收到赵佑宜谴责的眼神的楚禅隐无辜地眨了眨眼,故作不明所以。
赵佑宜接过仆人手中的包袱,里头都是赵知乐的衣服玩具,由于赵佑宜之前生病耽误了三日,故而两人决定今日就赶往最后一个地方,然后便赶回弗州。
顾及着赵知乐,赵佑宜从池府借了马车,在池大舅和大舅妈恋恋不舍与池御鸣意味不明的眼神中离开了松田县。
“姑姑,姑父,乐乐要糖糖!”赵知乐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眼巴巴地看着赵佑宜手里的零嘴袋子。
赵佑宜从里头拿出了粒松子糖递到她手里,“乐乐乖,糖糖不能多吃,会牙疼的。”
闻言赵知乐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泪眼汪汪地看着赵佑宜:“姑姑……不喜欢乐乐了!”
见到她这样子赵佑宜心疼得心都要碎了,赶忙把她抱在怀里哄道:“怎么会呢?姑姑最喜欢乐乐了!”
“骗人!”赵知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姑姑明明最喜欢姑父!乐乐都听到了!”
赵佑宜:……
她转头去看楚禅隐,见他目光躲闪便知她与池御鸣在院门前争执时楚禅隐这个家伙抱着赵知乐在附近偷听呢!
赵佑宜看着这位一脸心虚的楚王殿下,清咳了几声:“不解释解释?”
楚禅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阿琬你在说什么?表兄不明白。”
装!一个劲的装!赵佑宜暗道。
赵知乐看着两人,随即高兴得拍了拍手:“姑姑和姑父是要亲亲吗?亲亲!”
听到这话的赵佑宜与楚禅隐齐齐看向赵知乐,赵佑宜皱起眉头问她:“乐乐,是谁告诉你亲亲这个词的?”
赵知乐眨了眨眼睛:“没有人告诉乐乐,是乐乐看到舅舅与舅妈亲亲!”
楚禅隐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喔?池大哥娶亲了?”
楚禅隐只觉得这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池御鸣这个花心大萝卜,明明娶亲了还眼巴巴地跑到他娘子前表忠心,真的是不知廉耻!
“也不是吧?”赵知乐的小脑袋瓜处理不了那么多事,回忆着关于池御鸣的记忆,“没有穿红衣服!但是他们亲亲!”
“的确没听舅舅与舅母说起鸣表哥娶亲的事,大抵是鸣表哥的房里人吧。”赵佑宜语气淡淡道,从她的语气半分都听不出不久前她还被这个男子告白。
楚禅隐用折扇遮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微笑:“也是,池大哥比我们大那么多岁,房中有人也不奇怪,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洁身自好的。”
闻言赵佑宜目光扫视了他一圈,语气怀疑道:“表兄也不小了吧?难道府中没有美人?”
见她语气中明晃晃的不信任,楚禅隐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蛊惑道:“是啊,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表妹要来验验吗?”
被调戏的赵佑宜嫣然一笑,饶有兴味地挑眉,伸出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表兄认真的吗?”
这下子倒是轮到楚禅隐脸红了,他清咳几声,解释道:“池大哥不是说我是狐狸精吗?我就试试到底像不像,表妹觉得像吗?”
赵佑宜故作思考状,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直到把人看得不自在才收到目光,“我觉得……表兄简直是蓝颜祸水,至于是不是狐狸精……我不告诉你。”
被晾在一旁的赵知乐不满地发出声音:“姑父不是狐狸精!姑父漂亮!”
赵知乐虽然年纪小小,但也知道狐狸精不是什么好词,特别是池御鸣说这个狐狸精的语气恨不得把楚禅隐当场灭了。
赵佑宜收起逗楚禅隐的心思,把小丫头抱进怀里,“那乐乐是不是特别喜欢姑父呀?告诉姑姑为什么好不好?”
赵知乐兴奋得手舞足蹈:“因为爹爹说姑父很好!乐乐要喜欢他,不然姑姑会伤心的!”
见她提到赵佑黎,赵佑宜的眼眶不自觉湿润,忍着哭腔问她:“那爹爹还跟你说了什么呀?”
“要听姑姑的话,”赵知乐掰着手指数数,“要好好吃饭,不要想他。”
赵佑宜把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侄女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生怕弄疼她:“还有呢?”
“不要哭姑姑。”赵知乐感受到她悲伤的情绪,下意识安慰道。
楚禅隐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将她带到怀里,“表妹别掉金豆子了,小心乐乐笑话你。”
赵佑宜连忙偏过头擦干眼泪,楚禅隐把赵知乐抱过来,留给赵佑宜整理情绪的空间。
坐马车的速度比不上骑马,傍晚时分,一行人停在客栈休息。
驱车的是池府的下人,见到赵佑宜与楚禅隐自然是恭恭敬敬,赵佑宜把他叫到一边问:“鸣表哥可是娶亲了?”
那下人面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支支吾吾道:“郎君他……郎君他只不过是好心救了那个女子,那女子与女郎有三分相像,故而郎君才心生怜悯。”
赵佑宜闻言仿佛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池御鸣比她年长几岁,称不上一起长大,但是小时候也是一个品行端正之人,为何长大之后会做出如此不尊重人的事?拿另一个女子当做她的替身?简直就是侮辱她,也侮辱了那个女子。
下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在一旁抱着赵知乐这小丫头的楚禅隐自然也听到了,闻言他一脸震惊地走过来,看着赵佑宜语重心长道:“没想到池公子竟然做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人失望啊!表妹,还好你没别他迷惑,也还好没把乐乐留在他身边,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带坏。”
赵佑宜看着楚禅隐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笑容,心中的恶心顿时散去不少,这个楚王殿下,虽然称不上狐狸精,但着实是巧舌如簧,一番话把池御鸣里里外外都损了个遍。
“表兄,虽然我不介意你幸灾乐祸,但是麻烦你收着点,小心被鸣表哥报复。”赵佑宜抱着手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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