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 206 章

和风舞动着花枝,暖风带着花香送来,沈清晏便同徐徽宁一道坐在花树下闲聊,而秦远自然同徐衍一道去男宾处同坐。

三月正是桃李盛开的季节,浅白深红的颜色极衬今日这个喜庆的日子。徐徽宁同沈清晏坐在一处,轻声同她讲着前几日宁瑞公主寿辰宴上的事。

这宁瑞公主请沈清晏,她倒是能猜得两个原因,要么就是还要闹腾,要么就是想着她将为朔阳王妃,总是未来的侄媳妇,也算是沾亲。

但请徐徽宁,沈清晏一倒未曾想得明白。虽说徐徽宁是卫国公的掌上明珠,但卫国公府与宁瑞公主府向来无交集,莫不是想着卫国公夫人系出刘家,所以才请?

不过,听着徐徽宁所言,宁瑞公主的寿宴,沈清晏即便是去了,大抵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为,萧如月并没有来,而小郡主吴华芳也是一直安安分分,未曾挑过一次事头。

听徐徽宁的意思,自那次刘馨与谢勖的定亲宴之后,吴小郡主似乎就灵台清明了。

她不曾再主动挑事,日日里安分守己。刘颂若是回府了,当人夫人该尽的本分全尽,刘颂若是不回府,她也不会哭闹,安静在院子里头做针线。

时日渐长,刘颂回府没有那么烦躁了,自然在府里的日子也就长了。

“其实她早早想清楚这一点不就结了。”徐徽宁伸拂了拂衣裙上的落花,道:“她跟颂表兄的婚事是姑父御赐的,这辈子就不可能和离,也不可能休弃。”

“她安生的在刘家,时日长了总是会日久生出来些情义的嘛。”

徐徽宁如是说着,沈清晏却不敢苟同。“举凡日久生情,皆是在相见的第一眼时,就是动过心思的。只不过,兴许动心思的人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若是对某个人并无意思,就算两者自小青梅竹马一道长大,也只是知己罢了。”

“你是在说你同我兄长?”徐徽宁扁了嘴,道:“幸好,你还是我嫂子,没便宜外头的人。”

沈清晏挑眉,笑道:“你原本是当我姐姐的人,现下要改称呼喊我表嫂,你不觉得亏了么?”

“一个称呼罢了,谁在意这个?”

两人咯咯地笑着,春日花影下,如此笑靥更胜春景繁多。

因是来得早了些,她们二人坐了些辰光也未至开席之时,两人都用了些点心枯坐无味,徐徽宁就带着沈清晏一道在谢家院子里走了走。

自上次之后,只要沈清晏在,徐徽宁必是走到哪儿都要拉着她的,省得她再一个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去,凭白惹上是非。

谢家的院子虽不大,但沈清晏到底也没正经逛过,况且就她这鱼脑子,也压根记不得这些路。

徐徽宁带着她一路走到一个池子边,此时正是初春,池旁迎春开得正盛,二人便各折了枝迎春叙着家常。

今天谢家大喜,又逢休沐之日,自然来往的官员家眷也多。来得人多,自然也就言语纷杂了些。原本宴席间人多,二人借着机躲了出来,不想在此处亦是如此。

两正想再换一处地方,就听得前面一阵骚乱。“我就不还你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前头有个姑娘尖细的声音传过来,二人还未行近,就闻得随风送来的一阵浓郁香气。

两人同时止了步,皆纷纷清了清鼻子。

“别过去了,肯定是鲁国公家的那个嫡次女——李盈红。”徐徽宁受不住那个味,拉着沈清晏又后退了些。“那李盈红也是个十分想不通之人,姑娘家爱香也是常有,可她非调这么浓的。”

“每次我都不需要见着人,老远闻着这味就可以直接躲开了,真是心疼坐在她左右之人。”

鲁国公李家的人口,相对比肃国公杨家,还要再复杂些的。

肃国公虽有妾室,但到底是嫡长一脉,与旁的几房兄弟都分府了的。但鲁国公嘛,虽他阿爹只有嫡子三人,但这三兄弟可是至今没有分府,一直同住在鲁国公府的。

更遑论鲁国公这个嫡长承国爵位的人,底下还妻妾成群,着实是闹腾得可以。

其父是此等人,鲁国公家的子女也多半如此。

鲁国公家的嫡长女嫁到了宁泰侯府,听闻也是个跋扈厉害的主,她嫁的还是侯府世子,自然她便是未来的宁泰侯夫人了。

宁泰侯世子不满意这桩婚事,便又纳了几房妾室,一家子人整日里吵吵闹闹没个安生,都是都城富贵人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说到这鲁国公家的嫡次女,她较她长姐也是个不遑多让的主。

鲁国公夫人虽生有嫡子,但嫡子体弱,早早夭折,如今膝下只余二女。而鲁国公的两房妾室,倒是各给鲁国公生了一子一女,且都身体康健。

偏生这正头娘子的鲁国公夫人没能护住自己的嫡子。

如今鲁国公夫人年事已高更无产子可能,日后这鲁国公的爵位自然是那两个庶子中的其中一人得了。

正因如此,这鲁国公夫人越看那两个庶子便越不顺心,自然也不可能好生待那两个妾室。毕竟,妾通奴婢,即便是良妾,那她这位正头的主母娘子要想给她们立规矩,她们自也得听着的。

有自己阿娘树这榜样在前,这李盈红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摆着嫡女的身份欺负自己的庶弟。

反正只要庶兄弟敢去鲁国公跟前吹一吹风,鲁国公夫人照例能把所有的委屈都从他们的生母身上讨回来。

这也难怪这位李家姑娘年岁已然二十有五,都未有人上门提亲。

如此性子跋扈又遇事拎不清的主,谁家迎进门,谁家便倒霉。

想来除非是那些个寒门需帮扶的子弟兴许会为了前程求娶,那些都城之中门当户对的人家但凡有选择,必然是不会去求娶这位李家姑娘的。

两人又站在池子旁上好一阵子,待听得前面一切安静了,方一道转回宴席间。经过方才那处,老远就看到一男子站在树下打转,他看着树枝上某处,那两道眉毛拧得别提有多难看了。

徐徽宁瞧着他这模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树上枝丫处挂着一个荷包。那荷包所挂之处也不算太高,只不过正巧是这些文弱书生模样之人够不着的。

她未及多想略一提裙,借着树下石墩为踩点纵身一跃,随后一手攀在树枝上,一手将那荷包取了,转头扔给了那树下之人。

树下立着的那人愣了愣,拿着荷包看了半晌,待想起来要道谢之时,徐徽宁与沈清晏已然一道离开了。

李欿拿了荷包回到宴席之上,心里头还想着徐徽宁。只可惜谢家这婚仪宴饮男女分席而坐,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去打听是哪家府邸的姑娘。

他想着徐徽宁身手不凡,想必是个武将之女,便在男宾处打量着朝中有哪些武将之家来了。

这谢家虽然是个六品小官,但刘家到底是御史台的人,加之还有宁瑞公主府这门亲事,这来的宾客也格外多一些。

饶是李欿将整个席间的人都看了一遍,也没猜得出来是哪家的姑娘。直到酒酣菜冷,众人纷纷告辞,李欿才在谢府门口知晓了徐徽宁的身份。

彼时徐徽宁与沈清晏正坐在车驾内,眼瞅着萧恕同徐衍都出来了,徐徽宁方从沈清晏的车舆内下来,同徐衍一道回到自家的车驾之上。

也正是此时,李欿方知这是卫国公的掌珠。

李欿虽姓李,但到底是鲁国公的庶子,单是这出身,便差了许多人一截。而鲁国公府又不可与卫国公府相互比拟。

卫国公是国舅,是镇国大将军,而徐徽宁是今上的外甥女,如此贵重的身份若不是今上子嗣单薄,想来许个皇子正妃都是有可能的。

而鲁国公府虽同样身有爵位,但李欿与他的庶兄皆未出仕,如今兄弟二人都尚在国子监内读书,整个鲁国公府上下,也只有身为家主的鲁国公在朝出仕。

而鲁国公所任职位也不过只是个太常寺卿罢了。鲁国公府算是整个都城的国公府里头,最垫底的那个。原因无他,只是子孙不孝罢了。

老鲁国公在世之时,还掌着西山大营的戍卫之权,但在他故去之后,现任的鲁国公却无领兵之能,靠着祖辈累积的关系阴葑,景帝才指了他去太常寺。

这样的人家,李欿想要翻身,便必须中举入仕,不然日后根本就无出头之日。

鲁国公的爵位即便家中并无嫡子,那必然也是按长幼之序传给他的庶兄,故而李欿要出头,必得靠自己将科举这条路走通。

只可惜先次李欿因病缺席,再要科考还需再等几年,但徐徽宁已然十九,再怎么拖都不可能拖过双十年纪还不定亲的。

李欿心知虽然晚则晚矣,但他无枝可依,必只能走通这条路才能求得鲁国公出面上门提亲。既然想娶贵女,那么必得让自己也相对配得上徐徽宁才是。

李欿这般打算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鲁国公府。李欿先随庶兄一道跟着鲁国公到主院,二人陪着鲁国公又坐了些许,这才各自回了小院。

李欿回自己的院子之前,照例是去自己生母孙姨娘院中请安的。他方踏入院中,就听得屋内传过来些许啜泣声,待他疾步入内,已见自己生母慌乱的拭着眼角泪水。

孙姨娘拭了泪,强颜欢笑道:“欿儿回来了呀。”

“阿娘这是怎么了?” 李欿看着孙姨娘,知晓她并不会说随后又看向一直侍候孙姨娘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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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 2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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