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声靠在门口没动,也没开门,下一瞬,手机响了起来,他慌张地把声音关掉,看着上面显示北淮的号码,一咬牙,按了接通。
对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阮先生,我是傅淮,我有一笔生意要跟你谈,方便让我进来吗?或者我可以在楼下的咖啡馆等你。”
说话给双方都留有余地。
阮寒声沉默片刻,捏着手机没有回答。
傅淮低笑一声:“那我在楼下咖啡馆等你。”
阮寒声这才犹豫张嘴:“等等。”
随后,傅淮面前的门推开一条缝,阮寒声从里探出来一个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撞进了阮寒声眼底。
“你……进来吧。”
傅淮挂断电话,看了眼门缝,随即阮寒声立刻反应过来,将门打开,让傅淮进去。
房间里窗户大开着,风顺着吹了进来,呜啦作响,外面的树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的,看样子,要下雨了。
他走了几步去将窗户关上,下一秒,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再一转头,傅淮已经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了。
“傅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阮寒声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面颊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傅淮则盯着对面的人,只觉得他面颊的伤口和巴掌印很刺眼,他一字一句念出他的资料:“阮寒声,孟家刚找回来不久的亲生孩子,北淮大学刚毕业,签约风佑娱乐公司不久。”
阮寒声心里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服布料,傅家是北淮第一大豪门,想要查他的信息自然轻易得很,况且,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便什么都能知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傅先生请直说。”
总不能是因为他要跟孟怀逸订婚了,就先替他的准未婚夫来警告自己不要对孟家痴心妄想吧。
听闻傅淮刚接手了傅家的公司,现下在所有傅家人当中,他算得上是第一人。
这样一个人,会看得上孟怀逸吗?
阮寒声心中起了些许疑问,又或者是,傅家新任掌权人,其实也不过如此?
“很好,那我直说了,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傅淮直截了当道。
阮寒声闭了闭眼,果然!
紧接着,一份文件被推到阮寒声面前。
阮寒声:?
“这是?”
傅淮:“打开看看。”
阮寒声半信半疑打开,第一页上写着──结婚协议书。
阮寒声:????
什么东西??
他也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傅淮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往后一靠,顿时多了几分慵懒的气质。
而此刻,屋外雨声噼里啪啦的,这样的环境下,阮寒声有那么一瞬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简而言之,我需要一个能立刻跟我办手续结婚的结婚对象。”傅淮解释。
“阮寒声,你已经毕业了,也已经从脱离了孟家,想要在北淮立足,至少需要找到工作,但据我目前所知,你试镜还没有通过。”
“而我恰好需要一个人结婚,扮演我的爱人,替我应付家里人,相信这对你这个学表演打算出道的人来说,不算难吧。”
傅淮很有把握,阮寒声不会拒绝他,因为他开的条件很丰厚。
“事成之后,也就是协议解除的时候,我会另外给你五千万的补偿,并且,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每个月是一百万的月薪。”
“如果你需要娱乐圈里的资源,也可以联系我的助理,他会帮你安排。”
傅淮将这些直接摆在了阮寒声面前。
已经很有诚意了,而且按照傅家的家底,这些都不是空话,是傅家真真切切能做到的。
但是,他不是要和孟怀逸订婚吗?
阮寒声心底有了疑问,就没开口。
“还有什么疑问吗?”傅淮问。
阮寒声嘴唇张了张:“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他?
傅淮想起来今天在人群里见到的阮寒声,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面颊上的伤口,昏黄的灯光下,阮寒声抬着眼,像是在等着他的回复,身上那股劲儿就是跟平常的人不一样。
傅淮心上像是被家里养的小猫轻轻挠了一下。
“很在意这个?你是目前我遇到的最合适的人,这个理由不够吗?”傅淮摊了摊手。
阮寒声欲言又止,傅淮看出来他的意思,直接道:“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
随即他拿出手机,递到傅淮面前,上面赫然是孟怀逸的信息。
傅淮只一眼扫过,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放心,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傅淮此话显得有几分狂妄,但是偏偏,阮寒声知道他有说这样的话的底气。
“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婚姻存续期间,我保证,身边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其他的人,但是同理,你也一样,绯闻不能太过分。”
“这一条能加进合约里面吗?”阮寒声指着桌上的合约问道。
傅淮点头。
又沉默了五分钟,阮寒声说:“月薪我不需要,资源也不需要,只是,如果我们结婚以后,我能住在你家吗?”
“因为我现在还没找到房子,如果找到了,搬出去也可以。”他又立刻补充。
傅淮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你说呢?我们都结婚了,你不跟我住一块儿你想住哪儿?”
阮寒声有点脸热,但还是咬咬牙点头答应了:“我同意。”
傅淮面上笑意立刻加深,凌厉的五官少见的带了点弧度:“很好,那走吧,先跟我回家。”
回家?
阮寒声一时间没有转过来。
“明天去领证,有时间吗?”傅淮问。
“这么快?”阮寒声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我明天上午有一个试镜,不能缺席。”
傅淮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那就下午。”
好在他还没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只需要将箱子再合上,就能直接离开了。
外面的雨势更大,酒店走廊上的窗户没关严实,雨从缝隙里飘进来,只走了几步,阮寒声的衣袖便被全数打湿。
傅淮注意到,直接伸手将人拉到自己另一侧,雨丝全数被他遮挡住。
他温热的手心在阮寒声肩膀上一触即离,可衣服底下的那块肌肤,却在发烫。
阮寒声落后傅淮一步,看着他的背影,又默默低下了头,耳朵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这酒店没有地下停车场,一辆车直接停在了大门口,车牌连号的库里南,黑色的车身上布满水珠,阮寒声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车是傅淮的。
车里带着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很好闻。阮寒声坐到后排右侧,前面副驾驶忽然一个人转头过来:“阮先生你好,我是傅总的助理,姓徐,这些是傅家人的资料,在合约期间您需要记熟。”
徐助理在调查阮寒声的资料的时候,就被照片上的人惊艳到,现在见了真人,发现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倍了。心道,难怪傅总看了一眼就能记住,这样一个人,无论谁看了,都没办法忘记吧。
而那份合约被傅淮递给这位徐助理,要求他将刚才提到的一些条款加上。
阮寒声翻着手里的资料,第一份就是,傅淮的爷爷,傅志荣。资料很详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禁忌,全都写的一清二楚,就跟背剧本没有分别。
才只翻了几页,车子就停下了。
阮寒声抬头,车驶进了一个私密性很强的小区海月居,停车,上楼,阮寒声站在门口看着傅淮按密码开门的时候,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进去没几分钟,徐助理就将按照阮寒声要求的合约送了上来。
一式两份,然而有关资源和月薪的条款并没有改变。
“你可以不要,但我必须要给,至于资源方面,你要是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强求。”
最后,两人还是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合约彻底达成。
只是,签合约之前,傅淮提醒了一句:“可能偶尔会有需要一些亲密举动,到时候希望你配合。”
一听到这儿,阮寒声的脖子都红了:“可以的。”声音很小,不过傅淮听清了。
解决完之后,合约一份交由徐助理拿走,傅淮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
徐助理整理着手上的文件,提醒道:“对了,阮先生,您和傅总的婚礼上肯定是会有记者的,您如果要在最近出道的话,最好提前做一下准备。”
连这个都提醒了,傅淮确实很有诚意了。
阮寒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并道谢。
连这个都提醒了,傅淮确实很有诚意了。
佣人领着他去了次卧,整个房子都是极简的黑白装修风格,次卧也不例外,床上铺着的床单都是黑色的,泛着一股冷淡的气息,就和车上的香味一样,冷淡疏离,但却很好闻。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很晚了,今天白天累积的疲累一点点爬上来,他没有力气再思考,拿上睡衣去了卫生间。
冲完出来的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心一紧,开门一看,是守夜的佣人。
只开门的一瞬间,佣人立刻被阮寒声的长相震惊到,花了几秒才平复过来心情,随后,递给他一管药膏:
“阮先生,傅先生说您受伤了,让我给你送点儿药。”
阮寒声接过药膏,说了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声的谢谢。
可是佣人脸上含笑,又递给他一份小小的蛋糕,显然是刚做的,上面的奶油只有薄薄一层,只有草莓和蓝莓很新鲜。
阮寒声一怔。
“先生说,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但是生日还是得吃蛋糕的,祝您生日快乐。”
阮寒声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晃动着的烛光映照在他脸上,忽然就眼眶湿了。
他双手交握置于面前,闭上眼睛,许愿:愿我能在他身边,很久很久很久。
握着药膏站在镜子前的时候,他看见了脸上的伤口,伤口很细,但在他脸上却十分显眼,明天试镜,留下这样的伤口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挤出药膏抹上去,有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心里却有一股暖意萦绕。
躺到床上的时候,他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对着他说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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