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阮寒声大二暑假,北淮LORD酒吧,阮寒声有点感冒,他过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衣服都淋湿了一点,差点迟到,这是他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等今天结束,拿到这一个多月的工资,他就能赚到这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所以哪怕是高烧,他也得来。
领班见他迟到,略微不悦,说了他两句:“来了就赶紧的,308包厢的酒你去送。”
平时领班就比较严格,阮寒声没多说什么,换了衣服就去了。
光是看这些送过去的酒,他就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一瓶酒就七八千,比阮寒声一个月工资还要高。
他低眉敛目,敲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欢声笑语,人很多,他将酒放下,说了句请慢用,转身要离开,却猝不及防地和一双眼睛对视上了。
阮寒声当即垂下眼皮,心里暗叫不好,这酒气遍布的包厢当中,那人的眼神分明是起了兴趣,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从来不出头,也不扎眼,但是眼前,他心一沉。
阮寒声脚下快了两步,就要拉开包厢门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将他用力拉了回去。
刚才那双眼睛的主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身上的衬衫半披着,眼底的行为渐浓。
阮寒声抬眼看去,这人旁边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男生,阮寒声认识,但是不熟。
“在这儿戴什么口罩,你的脸见不得人?”
声音轻佻,阮寒声心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他后退几步,手腕却被这人扯住,原本淋了雨,他体温比其他人低一些,但这时候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怎么的,浑身却发烫。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别人。”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响起。
前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松开了他的手腕,阮寒声微微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能离开了,但是,下一瞬,手腕又被扯住。
那人脸上的兴趣更加明显了,引得旁边的人都纷纷侧目。
阮寒声砰的一下,心沉到了最底。
“你这双眼睛挺不错的,我看看你脸长得怎么样?”声音带着一股令阮寒声厌恶的恶心感。
阮寒声下意识往旁边躲,结果这个动作却让这人冷了脸:“给脸不要脸是吧?”
说着手上用力一扯,隔着口罩,阮寒声都能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酒味,顿时皱起眉头。
手里慢慢摸到了兜里的手机,一双眼睛森然地盯着这个酒气上头的男人,心道如果他真敢做什么,大不了他就报警。
脸上的口罩被扯了下来,阮寒声那张脸露了出来,那人顿时满脸惊艳,手上力气放缓。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只当一个服务员可惜了吧。”说着,手已经伸了过来。
阮寒声充满嫌恶地躲开,他知道这是一家gay吧,来往的多是同性恋者,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很麻烦,所以从来不出头,只是今天,实在是太过倒霉。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将口罩重新戴上:“不好意思先生,我要下班了。”
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没有任何威慑力。
那人笑了声:“下班?今天我不满意,你还想下班?”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阮寒声的身上,显然这个男人在这里的地位并不算低,没有人敢干预。
阮寒声心脏狂跳,手握紧成拳,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把事情闹大,只是这样,他的工资怕是很难拿到手。
心底艰难地抉择着,他慢慢后退,骤然撞到了一个人。
他眼看着方才还嚣张的不行的人瞬间收拢了所有气势,面上带着敬意,喊了一声:“傅总。”
阮寒声扭头看去,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在ktv闪烁的灯光下,这人的下颌线极为明显,五官线条带着凌厉的气势。
阮寒声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直接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
“傅总,您怎么来了?”
刚才轻佻的声音瞬间就变了,阮寒声从那一瞬间的怔愣中回神,快步推门出去,走得飞快。
傅淮只淡淡扫了一眼,视线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你继续。”
随即他也转身离开。
劫后余生的阮寒声靠在卫生间的墙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淋雨加上对着冷空调猛吹,他现在头痛得厉害,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工作到晚上下班的时间。
他担惊受怕一直到工资到账,他也没有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后来再见到那天晚上的人,是在一个出圈的晚宴视频上,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被称作是傅总的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傅淮。
初次见面种下的种子悄悄萌芽,只是阮寒声从未想过他会跟自己再有交集,却不料,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提出的要求是跟他结婚。
没有什么比这更像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了他的头了,而现在,他就躺在傅淮的床上,沉沉睡去,在睡梦中,悄悄弯了唇。
次日,生物钟让阮寒声六点半就醒了过来,他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傅淮的房间里,登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抓了把炸毛的头发,神态还有点懵。
这时站在窗边的人忽然出声:“过来。”
阮寒声差点罢工的脑子重新归位,他立刻晃了晃脑袋,清空掉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走了过去。
“傅…傅总。”
傅淮的眼睛立刻看了过来,阮寒声顿时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又补了一句:“傅淮。”
傅淮这才嗯了一声,手上的平板放下,说:“今天有工作吗?”
阮寒声摇摇头,这几天除了昨天的试镜,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工作。
“爷爷要见你。”傅淮淡淡一句。
阮寒声头皮炸了一下!
“现在?”他声音还有一点哑。
傅淮也还穿着睡衣,比起平常难以接近的冷冽气质,现在的他身上多了几分柔和。
“一会儿就去,有问题?”傅淮淡淡扬起的尾音,让阮寒声立刻摇头,他怎么会有问题呢?
“那就去准备一下。”傅淮重新拿起工作用的平板,翻看着上面的消息。
阮寒声默默进了浴室,十五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傅淮也已经换了衣服,今天依然是黑色西装,只是平常常穿的黑色衬衫换成了酒红色的,阮寒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又穿了一件昨天买下来的白色衬衫,傅淮眼光很不错,他很适合白色。
阮寒声刚要出去,又被傅淮叫住。
“等等。”
傅淮站起身,手里拿着领带:“帮我系领带。”
阮寒声走了过来,接过领带,凑近傅淮给他脖子套上,可手刚抬起来,就被傅淮用力搂住腰,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倒在了傅淮怀里。
阮寒声浑身一麻,下意识就要推开,腰却被人揽住,动弹不得。
傅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适应一下,爷爷没有那么好骗。”
轰地一下,阮寒声脖子都红了个彻底,刚才傅淮的气息尽数吹在他耳朵上,酥麻而又温热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明明知道傅淮只是为了要去见爷爷提前演练,但他的心还是不由得为此而雀跃。
下一瞬,傅淮在他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他快要感受到傅淮的心跳声。
阮寒声只觉自己的心脏也已经到了嗓子眼。
“继续。”偏偏傅淮还在继续说话。
阮寒声顶着浑身发烫和发抖的手,接着给傅淮系领带,一抬头就是傅淮冷厉的下颌线,他完全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完成的这个系领带的动作。
系好之后,阮寒声道:“好了。”
傅淮搂住他的手渐渐放开,看着他红润的面颊还有耳朵:“不舒服?”
阮寒声立刻摇头:“不是,我就是,有一点不适应。”
说到后面,阮寒声的声音越来越小。
傅淮拍了拍他的腰:“表演课上过多久了?”
话题骤然被引到这儿,阮寒声老实道:“一年不到。”
“没谈过恋爱?”
每一个问题都像转了一百八十度。
阮寒声摇摇头:“没有。”
紧接着,傅淮又一次凑近,面对面地抱住她,这次他的手是整个揽着他的,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声音低沉:“爷爷比较注重细节,所以,尽快适应,好吗?”
阮寒声拼命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点点头。既然是去见家长,亲密举动绝对会有,所以傅淮是在提醒他,不要在他家人面前露馅,他心头的那阵热度微微冷了下来。
对傅淮的靠近反应没有那么大了。
适应了一段时间,直到阮寒声脸没那么红了,两人才出门。
刚坐上车,常哥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很激动:“寒声,你拿到了,温时铮这个角色,你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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