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歉不自觉往后退，腰却被叶柠牢牢控在手中，想后退也到不了哪儿去。
他推开了叶柠，道：“等一下叶哥……”
他身上都是痕迹，衣衫不整，刚刚叼着的衣摆也放了下来，带着皱褶散在胸前。
叶柠放开他，捏着他的下巴道：“你叫我什么？”
“叶哥。”杨歉眼眶泛红，手指有些抖。
叶柠看了他一会儿，笑了，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让他直视着自己：“堂堂校霸，管我叫哥哥？”
杨歉没说话。
他的下巴依旧被叶柠掐住着，丝毫没有松开他的迹象。
杨歉闭了闭眼睛，心一横，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他能明显感觉到叶柠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叶柠抽出手指道：“再叫一声。”
杨歉：“……”
叶柠一只手摸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杨歉没说话，任由他呼噜着头发。
很舒服，难怪猫猫狗狗都喜欢给主人摸脑袋。
杨歉的皮肤很细软，杨擎宇好像真的把他保护得很好，这样的皮肤应该是很少做家务事的，所以才能一直有着这么嫩的肌肤。
杨歉抿着唇，没有回应叶柠。
他不可否认，叶柠从一开始来到寿南镇的时候，杨歉就因为他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而对他尤为关注。
不管是叶柠的长相也好，刺激也好，或者那些谣言传开了却没有证实过的家境也好，叶柠很明显，是不会再这里长久地待下去的。
不会长久地待下去，也就意味着叶柠一定会考出去，考到一个很远很远不属于这里的地方去。
没等杨歉反应过来，叶柠把他背过身去，揽着又抵着他去了书桌边。
杨歉顺着惯性被往前推了一下，腰部碰到了桌角，他控制不住地用手去撑住了桌面。
叶柠压着他的腰，往下按了按，杨歉手肘一弯，从手撑着桌面变成了手肘撑着桌面。
“嗒。”很轻的一声。
杨歉趴在桌上，抬眸看了一眼。
叶柠从书桌边角的地方拿出了一把尺子，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
杨歉听到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很轻，只是轻轻从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气息，带着一点点磁性的嗓音震鸣。
“杨歉。”叶柠吻了吻他的后颈，声音笃定，“你在紧张。”
杨歉吞了吞口水。
很奇怪。
他并没有很想去反驳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紧张吗？”叶柠在他的耳边说话。
杨歉动了动，叶柠握住他的手，把他包得更紧了。
他顿了顿，道：“为什么？”
叶柠吻了吻他的耳垂：“是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定位。”
“什么定位？”杨歉问。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叶柠俯身吻了一下他。
……
“叫我一声，我放了你。”叶柠说。
杨歉眼睫湿润，茫然又无措，手指无意识地去抓叶柠的手腕，可是没什么力气，只能轻轻地搭上去，徒劳地握住。
“叫什么？”
“你来想。”叶柠轻声说。
杨歉手指抓着叶柠，很小声地道：“老公……”
叶柠愣了一下。
旋即桌上便一片狼藉。
_
前不久才说着学校人性化没那么早补课，结果突发紧急通知，一月末就要开始补。
似乎眼睛也就那么一眨，转眼间就重新回到了学校里面去。
寒假一过就是最后冲刺了，刘崧站在仔细阶梯教室的讲台上，孜孜不倦地挥洒这口水：“过几天就是模拟考试，进入冲刺时期之后大家还都没摸过自己的底，想来心里一定是紧张的！”
他很激动，裹着个灰色羽绒服十分臃肿。
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冷眼瞅着他，所有人面前都摊着试卷，如果刘崧再讲不完的话，他们又要拖延很久的下课时间。
“经过我们学校高层之间讨论，觉得让大家提前开学，我们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
“咱们一中已经很久没有出过状元了，这一次如果可以，叶柠应该是我们当中成绩最好的一个，他有希望冲一冲这个状元。”
全校人都知道刘崧对于这个转学生到底有多器重，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下意识回头看了叶柠一眼。
叶柠全程没有抬头，只低着头自顾自做题目，旁边的杨歉困得半死，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刚要睡下去又被刘崧的一声激吼吓一哆嗦。
重复这样的睡醒吓醒行为三次之后，杨歉终于没什么困意，抬头很无语地看了一眼刘崧。
“这老头什么时候能说完。”杨歉很不满地低声骂了一句，“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要翻来覆去讲多少遍。”
他今天穿了件大衣，脖子上鼓棍囔囔为了个小熊围巾，看着软乎乎的。
叶柠写题写得正认真，闻言笑了一声，道：“毕竟岁数大了，讲话总得啰嗦些。”
杨歉撑头看着讲台上的刘崧，许久，很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他又转头去看叶柠。
真好看。
还是自己家男朋友看着养眼。
刘崧讲着讲着声音激动，右手抓着挥来挥去的一支钢笔，一脱手，啪叽一下给丢到叶柠桌上来了。
叶柠正刷着题，也没心思管这些，看也没看就丢出窗外去了。
害得刘崧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等叶柠反应过来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刘崧请出了教室。
杨歉趴在桌上笑个半死。
于是杨歉也被理所当然扔出了教室。
叶柠站在走廊，靠着身后的墙壁，偏头看了他一眼。
杨歉也站着，就那么盯着他，神情幽怨。
对瞪了半晌，两个人偏开脸疯狂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学生时代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就算是罚站，能和自己喜欢的待在一块儿，其他的也都不算是什么。
杨歉悄悄站到他的旁边，拉起他的手：“其实好学生也没有特权，你看，你也一样被请出来站着了。”
走廊上的穿堂风经过他们校服的衣摆，吹了一个小角落起来，飘飘荡荡。
时间过得很慢，叶柠往后靠着，抬头看向远处淡淡的白色薄云：“安静站会儿吧。”
杨歉很开心地往他那儿贴了贴。
“咱们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以后也一起考同一个城的大学。”
“你有目标了吗？”叶柠问，“想考哪里？”
被叶柠这么一问，杨歉一愣，在和叶柠生活的这么长的日子里，他似乎已经开心到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杨擎宇。
许久的沉默之后，叶柠捏了捏他的手：“没有吗？”
叶柠的手很热，包着他的时候像一个暖融融的手套一样。
这是他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的体验，杨擎宇也很少拉着他，叶柠却总是给他喜欢的身体触碰。
杨歉很难想象，如果叶柠真的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永远被困在这里，永远见不到他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也反手握住叶柠：“你想考哪儿？我也努力考了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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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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