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谬圆规

凌酒今天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他有些疲惫的坐下来,但看着桌上扎眼的“怂包”二字,内心烦躁不已。

“周梦,你有贴纸嘛?”

前排的周梦原本在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冷不丁被叫到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贴纸…我有的。”

凌酒接过她递过来的白色卡通猫咪的贴纸,突然想到昨天的短信,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到隔应,红色的血花好像又在眼前漂浮,他贴纸还回去,抱歉道:“不好意思,能换一个吗?”

“可以可以。”周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照做,又给他拿了一个粉色兔子的。

“谢谢。”

凌酒撕下一张稍大点的图案,企图盖住那两个字,此番行为,引来了谢惟灼的嘲笑:“这个丑兔子看起来并不是很符合你啊,还是别遮了。”

“你歪歪扭扭的丑字才不适合待在我桌上,拉低我的审美水平。”凌酒亳不留情的回嘴,也懒得去看他变换的神色。

这节课是英语课,老师是一位很年轻的实习女老师,说话声音小小的,上课也不是很放得开,对于班上并不安静的氛围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看样子也是拦不住随时可能会暴起的谢惟灼,凌酒又挑了一个同样大小的贴纸贴到谢惟灼桌子上,和他的那只粉色兔子是同一款。

原本要发怒的谢惟灼被他这一举动硬生生将脏话憋了回去,粉嫩的颜色在他光秃秃的桌面上显得十分不协调,谢惟灼不满地伸手去抠:“干嘛在我桌上贴一个,丑死了!”

凌酒拿起笔轻轻地敲了敲谢惟灼不安分的手指:“别撕了,这样看起来比较协调。”

谢惟灼征了一下,止住了动作,仔细看了那两只并排的兔子,倒还真没去撕了,但嘴上仍在抱怨:“妈的,等会儿就喊叶图仁换一张桌子。”

事实上,直到上下一节课了,那只差点被抠掉半条腿的兔子仍然在桌上,凌酒若有所思看着谢惟灼的后脑勺,他在大放厥词后很快就趴在桌上睡了,看着他微微凸出来的蝴蝶骨,凌酒觉得今天的谢惟灼很奇怪,他不抱希望的随口一说,还真就留下了这张贴纸,照往常……

凌酒突然想到什么,照往常,他不会那么和谢惟灼说话,他们的相处模式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一种水火不容的状态。

“我讨厌忤逆我的,无论是人还是畜牲。”

再次回想起这句话,凌酒却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谢惟灼一直都是一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人,他拥有任性的实力和资本,像一只霸占山头的猛虎,不允许任何事物侵犯和挑战自己,这样的人,永远只会接受别人的俯首称臣,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争锋相对,所以对付谢惟灼,硬碰硬大概是行不通了。

昨天一直想找到的突破口在今天才给出了答案,凌酒墨色的眸子里融进谢惟灼的身影,他知道,现在并不算晚……

在教室睡觉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无论是老师的讲课声还是周围同学的嘈杂声,都无法将自己吵醒,谢惟灼一觉睡了很久,他本来打算直接睡到下午的课上完,但半梦半醒中,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每次靠近凌酒,这样的气味总在他鼻尖打转,但这次似乎持留了很久,意识到这一点,谢惟灼突然就惊醒了,他下意识就去寻找旁边的凌酒,对方正在低头写作业,他脱了校服外套,随手搭在了椅背上,屈起的胳膊肘大咧咧的隔在了谢惟灼桌子上,他们之间的距离怎么突然这么近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凌酒抬头,被他额前翘的几蹙头发吸引,他用手指了指:“你的头发很有自己的个性。”

谢惟灼哪管那么多,他不满的戳凌酒的胳膊肘,警告他收回去:“你坐那么近干嘛?”

受到警告的凌酒不慌不忙的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些,解释道:“老秃刚刚调整了一下座位,要和前面的人对齐,我就移了一下,打扰到你了吗?”

谢惟灼一头黑线,为什么凌酒不呛他,还好心给他解释,看着他无波无澜的神情,更感奇怪:“你抽风了?”

“……”

努力改变相处方式的凌酒差点没忍住,但好在理智阻止了,凌酒不咸不淡的笑笑,尽量不让谢惟灼查出端倪:“没有,今天没什么精力吵架。”

谢惟灼是一个很好忽悠的人,纵使他有着豹的攻击性,但也少了猫的警惕性,正如现在,他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凌酒的说辞,甚至还傲娇地说:“谁愿意和你吵,要不是赌约在这里,我早找人玩你了。”

凌酒听着这句稚气的发言,深知谢惟灼没在开玩笑,他们能维持现在的状态,多亏了这条赌约。

“说起来,我今天好像还没要求你做什么。” 谢惟灼像是突然嗅到猎物的香气,用锐利的目光在凌酒身上扫了一圈。

“想干什么,我尽量去做。”

“你会整蛊人吗,凌同学,我看我前面那个瘦子很不顺眼。”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吵闹的下课时间并不会引起注意,可凌酒却清楚的看到谢惟灼前面那位同学身子突然一抖。

凌酒对他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不爱说话,长的瘦骨如柴,架着一副比他半张脸都大的眼睛框,整日盯着书看,胆子看起来有很小,他是怎么惹到这个二世祖了?

“我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换一个。”

谢惟灼好像笃定他不会答应,他俊逸的眉眼弯起,发出一声低笑:“你知道这个圆规那里来的吗?”

凌酒侧眸看着那把蓝色的已经有些掉漆的圆规,没有回答,但谢惟灼却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今天上午去老秃办公室了,被告知昨天晚上有人举报说亲眼目击我杀人,并给了一把圆规当证据。”

凌酒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敛眉看向前面发抖的瘦弱身体,他是目击者?

“虽然我不经常来学校,但这把圆规我很熟悉,这两天一直在我前桌的位置上啊。”谢惟灼的语气不急不缓,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缓慢略过凌酒看向前面。

那位男生的抖的更厉害了,都引起了旁边在和曾迅打闹的周梦的注意,她奇怪的询问:“王志,你怎么了?”

这句话如同爆炸点,一瞬间点燃了王志,他猛然站起来,转头怒视着淡然的谢惟灼,大声喊道:“你就是杀人犯,就是你,我全都听见了,我也看见了,是你,是你杀的王昊阳!”

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撑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教室安静下来,空气陷入了死寂。

凌酒手指微屈,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如此演变了,他看向谢惟灼,发现对方冷静的可怕,一只修长精致的手小幅转动着那个圆规,锋利处闪出的寒光比沾了血的小刀还要让人不寒而栗,凌酒和谢惟灼起过很多冲突,但他没见过这样状态下谢惟灼,嘴角牵起的笑不是讽刺,像是杀缪游戏的前奏。

果不其然,下一秒,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谢惟灼掀翻了面前的桌子,一把掐住了王志脆弱的脖颈,眼底泛红,他仍笑着说道:“我不想今天找你的,没想到你这点刺激就受不了?”

王志本就瘦骨嶙峋,此时在谢惟灼的压制下,整张脸开始泛紫,眼睛因充血而变红,他无力的拍打谢惟灼的手,想要解除窒息感,岂料只换来了更用力掐陷,班上瞬间陷入了一团乱麻,这次真要出人命了,不少人跑去叫老师。

凌酒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谢惟灼泛青筋的手,用十倍的力气要将它掰开,但谢惟灼不输于他,双方陷入僵持,眼看王志快不行了,凌酒低吼道:“谢惟灼,给我松手,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让谢惟灼有所松动,他阴翳的双眸看向凌酒,带着让人不易察觉到愣神,见此机会,凌酒借力掰开了他的手,然后紧紧捏住,一片混乱中在谢惟灼耳边轻声道:“他不该是那只猫。”

事情发生的突然,晕倒的王志被及时送到了医院,而始作俑者却不见踪影了。

这件事再一次在校园内传开,舆论比凌酒想象中发酵的还要快,短短一个晚上就已经传了多个版本。

他刚从叶图仁的办公室出来,简单的和他说明当时的情况,他还记得出来时老秃黯然的目光。

谢惟灼由大家预想的那样再一次逃脱了法律的审判,他的祖父派人拿着一大笔钱送到了王志父亲的手里,对方当即表示这件事可以和解,并保证在王志痊愈后带着他转校。

凌酒切身感受到了谢惟灼背后的势力,他想着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谢惟灼,于是打算趁着时间找王志了解关于王昊阳的事情。

令他没想到的是,事发的第二天的晚上,他收到了来自谢惟灼的短信:

[Z:“过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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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的惩戒系统
连载中张小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