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一宿,吕喜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她不仅头有些疼,就连脖子也有些奇怪,这也是喝醉的后遗症?
听说喝醉的人会耍酒疯,她昨天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只依稀想起些模糊片段,好像还有张辽?
她昨天是和吕玲一起去的吧,张辽怎么会在?难不成自己记岔了?
“阿姊,你醒了?”班蓉端着碗醒酒汤进来,就看到吕喜君捂着额头皱着张脸坐在床边,“阿姊这是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吕喜君接过一饮而尽,“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她试探性地问道。
“是玲阿姊背你回来的。昨晚你们好久不回来,温侯不放心,就让张将军找你们去了。”班蓉如实说道。
“那、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班蓉道,“阿姊你昨晚回来的时候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哪还能耍酒疯啊?”
吕喜君松了口气,如此就好。
起床收拾妥当后,她就去找吕玲一同去高顺的陷阵营练习,却被告知吕玲一大早就去了,她只好一个人骑马疾速赶去。
等她到了训练场地时,吕玲已经独自拿着剑练了起来,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气势逼人。
吕玲在习武方面也遗传了吕布,天赋过人,无论是枪还是剑,她都能信手拈来。
看到她来了,吕玲收了招式,拿了一柄剑递给她,“一起练练。人累了就没空想其他的了。”
还没意识到什么的她接过剑点点头,刚好她也想和吕玲过过招。
比试间她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吕玲对她特别温柔,处处手下留情,一场下来,她竟然能在吕玲手下过五十招!要知道她之前从来没熬过十招!
结束后吕玲递了块汗巾给她,两人就随意坐在场上擦汗。
“你很喜欢曹操?”吕玲毫无预兆问她。
“什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她搞得莫名奇妙,她喜欢曹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吕玲把她这么激烈的反应当作正常,随后又用一种长辈关爱小辈的语气安慰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曹操抛弃你是他没眼光,咱们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这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像张辽、魏续、成廉都很不错,你要是有意,我可以让我父亲帮忙撮合的!”
吕喜君满脸都写着问号,吕玲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阿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曹操?!”
“啊?你不喜欢?”这下吕玲也是满脸不可置信。
“自然是。”吕喜君斩钉截铁说道。她喜欢曹操?她灭门仇人?不仅差辈还背德,到底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癫?
“可是你昨晚喝醉了还哭着喊他的名字呢。”吕玲想起昨晚吕喜君那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活像被男人始乱终弃的深闺怨妇。
吕玲并不认识曹操,今天一大早还特地来问高顺呢。听高顺说曹操是有志之士,即有抱负。可一想到曹操如今都三十七八,虽然仪表不凡可也只有六尺,两人着实是不相配。她真的十分不理解吕喜君的品味。但一想到吕喜君哭得肝肠寸断那样子,她作为朋友,该安慰还是得安慰。
于是就有了这出闹剧。
听完吕玲的描述,吕喜君表情堪比便秘,恨不得当场去世。
“我和曹操是仇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深仇大恨。”吕喜君咬牙切齿,脸色阴沉。
“原来是这样啊......”知道原委的吕玲满是歉意,“抱歉......”
吕喜君摆摆手,“无妨,这着实不怨你。”不知者无罪,况且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吕玲:“那你要不要考虑下刚刚我说的那几个?张辽、魏续、成廉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
这些都是她父亲手下的老人了,人品、能力都十分出众,吕玲还是想让吕喜君挑一下。
“......”吕喜君不明白这人什么时候喜欢上说媒了。就事论事他们确实都很优秀,但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
刚想开口拒绝,她却发现了些微妙的东西,张辽、魏续、成廉,唯独没说——高顺。她今天有些想逗逗这纯粹的傻女娘。
“如何?”见她一直没说话,吕玲催促道。
“那如若我爱慕伯平将军呢?阿玲能让温侯撮合否?”吕喜君眼里满是戏虐看着对面手足无措的吕玲。
好巧不巧,前来找她们的高顺和张辽正好从营帐那边走来,吕喜君的这句话两人一字不落全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躲在营帐后。
一旁的吕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不可,不可!”
吕喜君愈加兴奋,一脸玩味,“有何不可?”
“高伯平他、他、他、”吕玲想找些高顺的缺点,可半天也没有下文,“他不好。”最后十分扁平说了个‘不好’。
吕喜君继续使坏,“非也,在你眼中伯平可能一无是处,可在喜君眼中,伯平英雄出少年,雄姿英发,为人更是低调谦逊,谦和有礼。我如此蠢笨他也丝毫不嫌弃,每日都事无巨细耐心指教。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早已心悦于他......”
吕玲越听越慌,后面吕喜君说的什么她已经没心思听了,满脑子都是吕喜君爱慕高顺。她要怎么办?
而作为当事人的高顺听到后表面一片平静,可内心早已是乌云密布,转身就离开了。原地的张辽听到后在原地罚站半晌,高顺走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了。
“拔剑吧。”吕玲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坚定。
一脸懵的吕喜君:“啊?”
“我们拔剑决斗。打赢了我高顺就是你的!”吕玲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剑尖直指吕喜君咽喉。
吕喜君倒吸口凉气,这是要和她决斗的意思?看这架势,是要跟她拼命吧?
“这是我们草原上的规矩。如何?敢否?”
看着眼前满是杀气的吕玲,吕喜君咽了咽口水,“不敢,我认输。”
开个玩笑而已,玩什么命啊......
“戏言而已,阿玲不必当真。如今我大仇未报,哪有心情儿女情长......”她长叹道。
“那你报了仇还是会和高顺儿女情长?”
吕喜君:“......”她看出来了,吕玲真的超爱。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吕喜君解释了半天,最后都快要拿十八辈祖宗发毒誓了吕玲才相信。
“所以高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如此喜欢?”吕喜君问道。她真的十分不理解,自从跟着高顺学武,她看见高顺都发怵,吕玲跟着高顺学这么久竟然会喜欢高顺?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吕玲十分直接道。
吕喜君继续问道,“那高顺喜欢你吗?”
吕玲:“......”
吕喜君:“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吕玲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明白了,原来是单相思。那她干脆好人做到底,帮她一把吧。
吕喜君起身去军帐找高顺,却被帐外士兵告知高顺不在。她又问高顺什么时候回来,士兵只说不知道。
既然高顺不在,她自己又回去和吕玲接着对练打发时间,一边练一边等。可等到天都快黑了高顺也没回来。真是奇了怪了,从不缺席的高顺今天竟然不见踪影。两人只好回了府邸。
更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高顺都不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剑术上的问题高顺也只是让她写下来,然后第二天让士兵转述。
最为奇怪的是,在温侯府邸遇见的时候高顺见到她就躲得老远,就跟看到了瘟神一样。
这......她做错事了?她把最近半个月所有和高顺接触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高顺是什么时候开始躲着他的?她仔细回想,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那天她逗吕玲开始的吧?
该不会......自己说的那些话被高顺听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高顺的一切行为都解释得通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吕喜君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巴子,让你嘴贱,这下好了吧!这下她还有什么脸去见高顺,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喜君深呼吸几口,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这种事还是趁早解释清楚得好。
第二天一早吕喜君就拉着吕玲去军营堵截高顺,结果如同往常一样被告知高顺不在。
得,高顺这嫌避得,真牛。
不见她那总会见别人吧?吕喜君又去了张辽的营地。她到的时候张辽正在场地练兵,见到她来便跟副将嘱咐了几句,随后走了过来。
两人互相见礼后张辽先行开了口,“不知吕先生寻辽所谓何事?”
“文远将军不必客气,唤我喜君便好。”她又接着道,“此次来寻文远,是有要事相托。”
张辽:“喜君但说无妨。”
吕喜君:“其实我想劳烦文远帮忙找下高将军,我与他之间有些误会。”
听到吕喜君要找高顺,心情立马晴转多云,“若是私事,在下恐爱莫能助。”
高顺这些天的行为举止他看在眼里,论私心,他不想帮忙。
那天他也在场,吕喜君那些发自肺腑般的爱慕之言他听来只觉得刺耳,。感情之事无法强求,看吕喜君如今焦急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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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长安(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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