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A

*

我在我家看到一把alpha专科医院的广告扇,我没拿过,不知道哪来的。我怀疑我家闹鬼,不然就是有极端粉丝潜入。假如是后者,那还挺好理解,在他们看来,我确实是疯了,我要不是被下了降头,就是有裸照在柏春手里,不然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反正最近我没工作,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索性去医院转转。

我说我出问题了。医生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我老想标记一个beta,这正常吗。

医生说,那有什么,我们隔壁科室多了去了,这些alpha,有人想标记狗,有人想标记蜥蜴,更离谱点,还有人想标记自己家的比亚迪。

我说,你们隔壁什么科室?

医生说,精神科。

我闭嘴了。

医生说:“alpha又标记不了beta,你想也是白想。你为什么想?”

我说:“你像那种会对抑郁症说‘你为什么想死,不要想了’的人。”

她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平时就爱这样跟我老公说!”

有点地狱,我不敢说话了。

医生要我喝点中药调理一下。我掉头就走,她突然又叫住我。

医生说:“有时候,只是太久没有人突破我们的安全距离。突然有人冲进来,对我们很好,我们本来就缺乏免疫力,喜欢上对方,产生了好感。alpha身体的直接反应就是标记。”

我说:“也就是说,这种感觉是暂时的?”

医生说:“对。这是一种错觉。”

我决定听她的喝点中药。

*

医生建议我和omega相处试试,纠正一下我的性别认知系统。但我目前没空,而且,在omega面前,我历来很放不开。

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有过。

虽然是双胞胎,但第一和第二性别都不同。上初中时,我们都分化了。我是alpha,妹妹是omega。我们性格很不一样。我能说会道,热爱表演,妹妹很文静,沉默寡言,喜欢闷头读书。

就在分化不久后,有一天,妹妹和朋友出门,相约去书店自习。妹妹突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妹妹的朋友急忙联系了我,我找来大人,大人又报了警,找到深夜,才得知妹妹晕倒在街头,被路人送进了医院。

那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妹妹死于抑制剂。乍一听离谱。在ABO世界,抑制剂是个再常见不过的生活必备品。除了beta,其他人都得定期使用。安全性上,抑制剂的审查相当严。

将妹妹置于死地的不是omega的抑制剂,而是alpha的抑制剂。alpha使用omega的抑制剂,或者omega使用alpha的抑制剂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一般表现为身体麻痹、行动受限,类似醉酒,倒不会危及性命。

警方猜想,我和妹妹是双胞胎,东西常常乱放,妹妹应该是错将我的抑制剂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的情况属于极个别。大概因为年龄小,体质特殊,才不幸遇难。

妹妹的死亡被断定为意外。

我知道,妹妹的死是个例。医生说了,警察说了,我爸妈也都说了。所有我生命里的权威人士都盖了章,可我就是无法跨越心里那道槛。omega很脆弱,omega经不起风吹草动,omega需要极其温柔、究极严密的保护——

柏春不一样。

一来,柏春不是omega。

二来,柏春……她……就不是这么回事。柏春那都不叫要强,压根轮不到别人对她说“你的强来了”。她就是古希腊掌管“强”的人。

我和经纪人再碰面,他开车,我坐车,两个人像死一样安静。他突然说:“那个beta是上辈子救了你的命吗?”

我敷衍:“嗯。”阻止我跟老头睡,怎么不算呢。

经纪人说:“她平时干什么吃饭?”

我说:“在一些地方打工。”

经纪人高亢大叫:“都没个正经工作!她怎么养老?她父母怎么说?这样怎么有未来?”

车子正在加油站,车窗打开。加油站工作人员就在外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加完油,车子驶出站,经纪人告诉我说:“明天乐导在家应酬,很多业内人士都会参加,约你作陪。表现好点,轻轻松松就能拿大半年的通告。”

我说:“我不去。”

经纪人说:“这个聚会是为你而办。你知道我们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吗?你现在接不到工作,我们还得为你收拾烂摊子。公司员工呢?收入减少,只能裁员。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责任?”

经纪人又说:“alpha的本能是支配,omega想要你的支配,不惜用名利来讨好你,这不好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个像样的alpha吧。”

*

我决定调整面对柏春的心态。一切都是我误会了,是我腺体故障。我预约了餐厅,请她吃饭。

这是我从小就去的餐厅,经理和小提琴手来问曲目。

柏春说:“随便。”

经理看她穿的是牛仔裤,推测她没来过高档餐厅,眼中带着鼓励:“还是点一支吧。您喜欢什么音乐类型?没关系,说出来。”

柏春拗不过热情,如实作答:“我喜欢rap。”

我赶紧让他们走了。

我问柏春最近在干嘛。她说打工。

我突然想到经纪人说的话。为什么不做正职?我相信,柏春对这个问题很熟练。她不是社会绝缘体,肯定有不少人问过同一个问题。柏春有学历,专业实用,只要想找,肯定有工作可干。但她几乎都在打工。最近业务拓展到在电视台的竞猜节目当托儿。

我听说了,她的新人设是第一个拍答题器,然后回答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比如,问她三国谁火烧赤壁,她回答林俊杰,问她日本岛属于哪,她回答山东。随后,节目组会戏剧性地放出“根本难不倒她”这句语音,而她则如大力王在“what is love”的音乐声中登场一般,缓缓走出座位,似笑非笑,双手插兜,悠长叹气。

但是,我不会问柏春。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柏春对我说:“你要是很烦恼,我会帮你。”

我没往心里去:“你能怎么帮?”

*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在去omega收容所的路上,发现半夜柏春给我发了消息。我点开,是照片,她蹲在一个被翻箱倒柜翻得乱糟糟的房间里。柏春发来一条消息:“我半夜被乐建民的人袭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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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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