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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前,一个晚上,我和祝睿延到有小提琴手的餐厅吃饭。我对祝睿延说:“要是你很烦恼,我会帮你。”
我回到家。虽然要缴房租,但我住的是自己家的房子,我两个妈妈的产业。我在卧室转了几圈,左看右看,弯腰摸摸这个,用脚勾勾那个,思考了一会儿,做了决定。我飞起一脚,把堆放的书踹飞,然后,双臂像雨刷,从书桌这头扫向那头,把东西拨到地上。
房间被搞得一团糟。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和我一起住的人回来了。其中一个经过,在门口停下,问:“你在干嘛?”
我说:“帮我拍张照。”
他接过,照办,继续追问:“这是干嘛的?你把房间弄成这样谁收?你又在搞什么?”
我乐呵呵地检查照片:“嗯……我在推别人一把。”
“推别人下悬崖?”
“才不是咧!”我哈哈大笑,拿东西扔他,“滚啦你。”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把照片发给祝睿延,说我半夜被乐建民袭击了。
祝睿延明明是alpha,在这个世界,alpha有说一不二的力量。可他什么都不做。我可没力量代他完成什么。我能做的,只有把手放到他背后,瞄准时机,轻轻一推。他只需要一个趔趄,一个趔趄就行了,之后的其他事都是顺其自然。因为,他本来就有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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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同学问我去不去乐建民家玩,他拿到邀请函。一开始,我以为我听错了。乐建民家是环球影城吗?什么叫去他家玩?但等到那,我发现了,就是环球影城!还不额外收费那种!
我吃柠檬蛋糕!我吃罗勒烤鸡!我喝白葡萄酒!
我是和二舅表妹的女朋友一起去的,她还转交了电视台收到的粉丝信。我放下酒杯,收入囊中,就在这时候,远远的,乐建民经过。
我很意外,他竟然还认识我。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后来过清明节,我给他发祝福短信,他还把我拉黑了。我之所以发现他认识我,是因为看到我时,他捂住了鼻子。知道的是他嫌弃我,不知道的以为他路过了厕所。我很不爽,散发费洛蒙的是他,又不是我。
我问二舅表妹的女朋友:“那老登信息素什么味儿?”
我二舅表妹的女朋友:“青梅还是玫瑰来着。”
还挺好闻。我服了。
精神胜利法失败了,我恼羞成怒,开始不择手段。
我对二舅表妹的女朋友说:“我去找个厕所。”
我到处摸,想去不让进的二楼,找个卧室拉屎,报复乐建民一下。但才到电梯门口,我就醒悟了,这行为太幼稚,万一失手被拍发到网上,我容易被倒打一耙。到那时候,是否要对簿公堂先不说,我的drama程度已足够我参演《与卡戴珊姐妹同行》。
我内心念大悲咒,一回头,看到一个身影。
我走上去,跟在她背后。我加快脚步,她加快脚步。我跑起来,她跑起来。她钻进一扇门,我抓住过路侍者:“给我开个门。我是谁?我是drama B你不认识吗?”
经过一些周折,我和对方见上了面。女人明显手足无措。
我说:“你是那天那个omega吧?在路上,你在送外卖,突然发情期。”
她说:“嗯。你好。谢了。”
我想,我不应该追太紧的。omega能生育,在漫长的发展史中成为了平均体能较弱的那一方,经常被alpha迫害。我像追偷外卖的人一样追击她,她讨厌我理所当然。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工作?”
“呃,对。嗯,对。”她支吾了一阵,突然,像一了百了了似的,说话不结巴了,表情也不惊惶了,掏出警官证,“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愣在原地,下意识举起双手,试探性地说:“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想做个好人?”
“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警察,上次是在便衣调查。”她完全变了个人,不再唯唯诺诺,露出证件的资料面,“我叫桑枝。我的omega父亲叫桑初彦。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说实话:“不知道。”
桑枝说:“老实点!十五年前,我爸也是警察。他追查一个连环杀人案,被犯人注射了alpha的抑制剂。我都说到这了,你有印象了没?”
我举起手来:“桑警官,十五前我上小学,每天只知道看《全职高手》。我还是个孩子。”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小心点,我在盯着你。”
她做出I'm Watching You的手势,食指和中指指指自己的眼睛,食指指指我,走了。
吓我一跳,我要报警了!
哦,她就是警察。
我赶紧对瓶吹,灌两口葡萄酒压压惊。
*
这天我过得很不爽。遇到乐建民,烦,被警察缠上,烦,酒弄脏了礼服,干洗费很多,烦。
幸亏,我在地铁里遇上了咸猪手。我眼前一亮,抓住他的手,高声宣扬:“你在干嘛?!”被摸的人很难堪,咸猪手也很难堪。
笑死。
结果这咸猪手还是个beta。因为这世界主流是A和O,从小接受AO文化熏陶,有的B会自我代入A,以为自己也能压迫O。
周围几个alpha合力抓住他,趁乱,我拧他胳膊,用装衣服的纸袋砸他,嘎嘎直乐,直到我收到罗怀素的消息。
我连忙走开,查看消息。周围没人看我。自从上电视以后,我都很小心,戴着口罩和墨镜,没什么**忧患。
罗怀素给我发消息,问:“你和祝睿延是不是玩真的啊?”
我说:“啥?”
他说:“我建议你多在意他的感受。”
我以为他被盗号。罗怀素从不说这些话。
晚上,我收到祝睿延的录音文件。我点开,发现是他和乐建民的开房录音。我张大嘴巴,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发给我。我听得脚趾抠地,内心直呼“我每天都会抽出25个小时反AO恋”。
因为乐建民惹到我了,我当天就找到狗仔。
最近有个政治新闻,四方都着急压。压总要找点别的花边,我猜狗仔开价会很高。即便他被压下去,我也会开小号发。
果不其然,发了。
我早晨起来,心情很好,哼着歌看热搜。
乐建民正在紧急公关。我乐不可支。我还有一个视频,是大学时乐建民在讲座上侃他老婆。那时他还不红,我看他片,觉得这人肯定行。我录制,想着万一手头紧,没准能靠这个借点钱花花。
但是,我越看越不对劲。
热门趋势里,有几个我读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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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狗仔,问他什么情况。他大概指望我还能透点料,居然回我信息。
狗仔说:“不是你自己发的吗?那音频编辑前。”
我费了好大劲才理解,媒体收到爆料,都会对文件追根溯源。音频文件编辑过,实际时长更多。我又不混演艺圈,我怎么知道?
被删减的部分里,Aryan和友人B商量结婚的内容。他说要跟现恋人结婚。
他说:“跟她在一起,我很不自在,说得很多,想得很多,做得太多。她做任何事,一个表情或一句话,我都要分析很久,她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刚才那一下我是不是太刻意?怎样才能更有魅力?我每天都沉浸在这些念头里。我太在意她,表现过度,想要弥补,结果又过了头。跟她在一起,我显得很傻。但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觉得有意义。”
我操?
网上的舆论风向有些失控。
我反复听这段录音,反复刷新评论。我意识到一件事。我被诡计多端的alpha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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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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