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尤芙指了指小区门口的方向,“既然是去同一个地方,那就跟我一起走吧,我朋友开了车。”
就这样,尤芙领着两个高中生坐上了朱蕴的车。
在车上聊下来尤芙才知道,女生名叫孙羽舒,是江献上学期的同桌。
多的她就没再问了,江献脸有点臭,孙羽舒似乎有点惧他,说一句话要瞟他好几眼,生怕哪个字说得不对会被他骂。
尤芙和朱蕴不用从检票口走,把两位少年人送到入口处后,朱蕴把车开去了侧门,那边有内部员工接应,带她们去VIP专座。
在去座位之前,尤芙先去了趟洗手间,上完厕所洗手时,孙羽舒正好从隔间出来。
两人目光撞了下,孙羽舒低下头,很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找到座位了吗?”尤芙从镜子里看她。
“嗯。”孙羽舒总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一种习惯。
这会儿没有了江献,尤芙忍不住问出了在车上就想问的话:“你也住鼓楼?”
“没,我住在学校旁边。”
尤芙点点头:“那你是特地去找江献的?”
“嗯,我明天生日,今晚想和他一起过。”
尤芙眉心聚了聚,她觉得她应该没看错,在老张店门口的时候,江献手里拿的就是避孕套。
她犹豫了几秒,在女生想转身离开前拉住了她:“妹妹,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和他做那种事?”
孙羽舒瞳孔放大了些,脸色渐渐变白。她咬着嘴唇,纠结了片刻才点了下头。
尤芙感觉有点荒唐。
虽然这些事和她并没多大关系,可看到眼前的女生,她总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提醒一下。
她松开了孙羽舒的手,转而按住她的两肩,语气很沉:“是他要求的吗?”
孙羽舒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主动提的。”
“为什么要这样?”尤芙不解,“你们是情侣吗?”
“……不是。”孙羽舒眼眶都红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有点抖,“他说了,只要我和他做了,他就答应跟我在一起,他会对我负责。”
尤芙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她缓了缓,语气温和,声音压得只有她们彼此能听见:“这是交易,不是喜欢,妹妹,你听姐姐话好不好,不要用这种方式去获得一段经不起考验的感情,你要爱自己。如果真的喜欢他,你就和他一起变得更好,等到你们真的认为时机成熟了,再做那样的事好吗?”
孙羽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看了她很久,久到尤芙都忍不住想怪自己多管闲事了,她才温吞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谢谢你,姐姐。”
尤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汇演大厅传出沸腾的乐声,尖叫和掌声紧随其后,此起彼伏。
“演出快开始了,走吧。”尤芙拍了拍孙羽舒,和她一起走出洗手间。
即将分开时,尤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不安心,在孙羽舒走之前又一次叫住了她:“妹妹,你去和朱蕴姐姐一起坐好吗?我有点事想和江献聊聊。”
孙羽舒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表现出很排斥的情绪,只请求道:“姐姐,能不能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当然,放心,姐姐知道的。”尤芙说了具体的座位号,等到孙羽舒在朱蕴身边坐下后,她才掉头往上,走到江献旁边坐了下来。
此时大厅光线晦暗不明,江献并没意识到旁边坐的人是谁,他只知道座位上有人。
沉默了会儿,他忽然说:“孙羽舒,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尤芙忍着一腔怒气,淡淡地回了句:“想好什么?”
音乐声很大,江献没听清,他偏头往旁边一看,才发现坐的人是尤芙,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尤、尤芙姐,怎么是你啊?孙羽舒呢?”
尤芙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地警告他:“江献,我知道你在老张店里买的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孙羽舒过完明天生日才17岁,她还是个未成年。”
“我……”江献噎了好一会儿,他皱了皱眉,“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是我发现的,我逼着她告诉我的,江献,现在不是你去追究别人的时候,我在问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江献慌乱地咽了几次口水,满脸心虚:“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就吓唬吓唬她。”
“你最好是。把那东西给我。”尤芙朝他伸出手,江献从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她,严肃到简直和李老师一模一样。他一时间手足无措,除了听她的话什么都思考不了,乖乖摸出兜里的盒子放到了她手上。
尤芙收了手,再次开口:“江献,答应我你绝不会做那种事。”
江献头皮发麻,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好”。
尤芙起身走到垃圾桶前,将手里的盒子扔了进去,再回到江献旁边,江献已经平静了很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今晚差点就要毁掉一个无辜的女生,他失神片刻,叫了一声:“尤芙姐。”
尤芙语气还带着点不悦:“你说。”
却不料,江献竟然说了声:“……谢谢。”
尤芙睫毛颤了下。
她没想到江献会道谢,她原本还很担心干涉了别人太多私事,甚至都设想好了,过完今晚,她和江献大概率会变成仇人。
事实证明,她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她一直觉得江献并不坏,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
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了许多,默了两秒,她扯了个欣慰的笑容,应了句:“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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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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