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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经病了多日了,元王反叛,消息急急传来,她得知后也是日日都缠绵于病榻。
公主与几位妃嫔共同侍疾,但病人心烦,连药都不肯多喝。
“母后,喝点吧。”
“病了不服药这身子又怎么能见好呢?”明清缘还苦口在劝,侍女将药都端在眼跟前了,几个妃嫔还正喘气哭着多劝皇后服药,她也直接就跪下了。
病榻上的人面色见白,阖眼敛色,连连摆头,这会儿却连说一点儿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母后既不肯用药,那儿臣便去求父皇,让父皇来可好?”这法子不管用,那也总还有人可劝,公主自己劝不动,说罢起身就奔了出去。
明帝或还在紫辰殿看折子,或还永宁殿歇息了,但她还是要去见。
公主一路小跑,迎着秋夜里的寒风,她还缩了缩肩。
疏疏的星,淡淡的月,整座皇城都还冷清,愁绪似**,它们还布在了她的芙蓉面上。
也正是巧,公主走来紫辰殿外时也看见了刘贵妃的养女正跪在殿外脱发请罪。
元王谋反,贵妃是其亲生母亲,但也一样被下了狱囚禁,她的这个养女素装寡面的正哭着替她求情。
美人泣泪也是我见犹怜,但守在殿外的人任凭她怎么哭诉也都不为所动,直至公主走了过来他们才又回神行了礼。
“不知公主殿下深夜驾临是有何要事?”李内侍的话语足够温和,对着小姑娘也多了份耐心。
旁边跪着的人听见了声儿也抬眼过来瞧了,她的眼睛还哭得红肿,像是已经跪了许久了,整个人就像一副濒死之态。
“父皇睡下了吗?”
“母后不肯喝药,我想来见父皇。”她也哪还有别的心思来管旁人,也只问明帝睡下没有?是否还在同大人议事?
若是不晚还是过去瞧瞧的好。
“陛下已经安歇了,公主殿下还是先请回吧。”李内侍恭敬的回了话,这意思也很明确。
今日明帝发了脾气了,连他都不敢进去伺候了。
眼前似有一番无力之景,公主一时也失了声儿。
白日里为了朝堂的事儿陛下也确实恼怒了一番,连连请了几位医官去书房伺候着,现在她也不忍心去打扰他的清净了。
“好。”
“我回去就是了。”只无奈的再说了这一句,公主忍住了泪挪步欲走。
“殿下?殿下?”
“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帮帮我?”旁边跪着的人见着情形不对再及时的喊出了声儿,她已经没有活路了,但或许再挣扎一下也还能再揪住一根救命稻草。
公主闻言也转了身来看,但还没张口,李内侍出言又呵斥几句,“徐贵人,此刻还是不要再来打扰陛下的安歇了,否则罪过难逃!”
“冒犯了公主也是死罪!”
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但这徐贵人却还只顾掉泪。
树倒猢狲散,林尽鸟飞,元王谋反,贵妃下狱,如今她又还能怎么安身呢。被碾进了灰泥之中的醉香浮花又怎能再被奉为金银玉珠呢,不过弃之敝履,似流水无情。
她的眼睛还望向了公主,但也不敢再冒犯,多动一下也不能了。
明清缘只低头一瞧,也并未有想伸手的意思。她走的步伐也有些吃力,徐贵人再抬眸一看,心中酸楚也再难以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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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路再走了回去,她还站在皇后寝殿外,心中思绪难平,也是感慨颇多。
明帝已近中年之态,今时却还未立下太子人选。
皇帝共有六个子女,修王和盛朝公主是皇后嫡出,元王是贵妃所出,四公主和五皇子是其他妃嫔所出,还有一个废弃妃子所出的六皇子。但是天降不幸,就六个孩子,一个早夭,一个因病也早逝,现下就只剩下公主和三位皇子了。
但六皇子自小体弱,又因为是生母卑微一直只是被养在西苑,也没什么人上心。
外界都传修王是年少有志,又勤奋好学,天资聪颖,自有一副帝王之相,却也没有想到兄弟相残,还会有今日这番景象。
这皇城也早已是个虚冷空寂之地了。血缘断裂,争权做乱,这才是宫廷本来的样子。
想着出神,她挪步再走出殿宇,又坐在了外面的阶梯之上。
天还有些寒意,身边的侍女和内侍害怕她坐久了会得了风寒,都在劝说着应该回殿休息了。
可她怎么睡得着啊。
公主还一个人独坐在那儿,挨着地面了也感受到了地砖的冰凉,或许在二皇子的眼里这皇位也可以胜过一切,他的心也就如这一面地砖一样都没有什么温度。
层层迭迭的云层似也还隐约传着如山重的雾霭愁绪,殿外的桂花还静静的开着。月儿还没落,花鸟也不啼叫了。
小姑娘的眉头上好似也还挂着一帘愁雨,树木在风中作响,夏色已收,秋霜尽落了。
“殿下,还是回去了吧?”“近日最近照顾皇后娘娘也够辛苦了,还是别再累着了?”沈月出声来还是劝了劝,见着公主一个人抱着腿久坐着也甚是担忧。
那抹朦胧的月色好似还落在了她的身上,发丝泛银色,人却显得清瘦了。
“若是二皇兄真的不再顾念这一份血缘亲情了,若是他谋反成功了,那他日后又会怎么对待我们呢?”这是个不得不想的问题,她也再想到了自己日后可能有的下场了。
是杀之而图后快还是送去别国被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无论哪一条路都好像只能被当做鱼肉任意被人宰割了。
她这么一问,沈月噤声却也不敢再答,一话撂错了可能就是该死之罪了。
“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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