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李既打开手机就收到李艳发的转账和生日祝福视频，金额巨大，他没收，配了个表情包发过去，表达了万分感谢。
李艳也回了个同款表情包过来，接着问他晚上和余阳怎么过。
余阳最近工作很忙，半个月前接了一个大案子，几乎泡在律所了，事情都让助理告知，哪有时间出去搓一顿，而且只是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回过去说该咋过咋过呀，躺着过，睡着过都可以。
但其实他压根没和余阳提起生日的事，主要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个麻烦了。余阳天天都被案子折磨得喊头秃了，就不想再让这个事情让余阳耗费精力了。
毕竟过生日也算是麻烦的一件事，要提前准备礼物，要担心对方喜不喜欢，看到精心准备地礼物时的情绪变化，这都不省事。
而他还有可能扫兴。
李艳给他叫了个蛋糕外卖，直接到家，李既签收后给李艳拍照发过去，配图文——谢谢妈妈。
他要关门时，正巧碰上邻居阿婆带着孙子出门，那小孩看到他提在手里的蛋糕，嘴甜地说了一声：“哥哥生日快乐。”
李既笑了笑，问他：“要吃蛋糕吗？”
“不了，我吃过晚饭啦，”小孩说。
“就你会说话。”邻居阿婆说着问他，“自己一个人过吗？”
这话从别人嘴里问出来，再配着阿婆看他时可怜的眼神，李既莫名觉得自己好悲催，笑着说：“没有。”
阿婆看着他这张脸，没继续多问，拉着孙子下楼了。
李既的长相偏温润型，留着及肩的短发，半扎了个小辫子，身上很有文艺青年的气质，外人看到他的长相，只会觉得他说得都对。
他也关上了门，拆开蛋糕的丝带，把蜡烛什么的全放到一旁，看了几眼，不打算吃。他猜想余阳今晚估计没那么快回来，应该要聚餐。
才想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余阳西装肃穆地站在玄关边，脸上没表情，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强烈压迫感，可能是职业使然，需要气场强大。
他是名律师，职业生涯上打过的官司，从无败绩，前两年当上了律所里的高级合伙人，在同龄人中算是混得不错的。
“你怎么回来了？”李既问。
“回来给你过生日的，本来会更早，刚路上太堵了，耽误了点时间。”他还噔噔噔地配着音效举起手上的蛋糕说，“你喜欢吃的那家。”
他凑到余阳面前笑嘻嘻地晃了晃头，“我有点感动。”
“你有点假了。”余阳说。
李既马上否认：“我没有，发自内心的。”
余阳点了一下他的脑门，继续道：“过生日怎么不说？”
“没有啊。”李既开始转移注意力，去帮他脱外套，“你不是有聚餐吗？”
他们律所经常聚餐，有时候聚到大半夜都是正常操作，想想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聚了，中午余阳助理发语音的时候，听到背景音里说聚餐。
“谁跟你说我要聚餐？”余阳问，“我中午只让孟圆跟你说了我在忙，并没有说我不回来或者我要聚餐。”
“我的错。”李既急忙说。
余阳从他手里拿过外套，把蛋糕放在桌子跟李艳的并排着，进了房间换衣服，过后又探出头说：“我没生气，你别瞎想。”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等余阳换好衣服走出来，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个蛋糕，他面上纠结的样子，实际只奔着余阳买的那个蛋糕去。
要是被李艳看到，又会说他有了对象忘了娘。
他问道：“我可以拆蛋糕了吗？”
“等等。”余阳应着，在客厅的柜子上拿出来早就藏好的生日礼物，直接递给李既，“先拆这个看看。”
李既愣了两秒，接过盒子，又瞄了眼余阳，才动手去拆，余阳送他的生日礼物是已经停产的相机，市面上有出售的，只是很贵，他下不去手。
此刻看着这款相机，他打心底里高兴，相机对于每一个摄影师来说都是宝贝，更何况还是限量款的宝贝，但这个太贵了，而且据他所知这并不容易收到。
“这很难收的。”李既问，“你怎么买到的？”
“二手网站。”余阳说。
李既前段时间就一直在网上搜索这款相机的信息，余阳有他二手网站的账号，这几天都能看到他浏览好几回，但余阳不打算说。
他把相机放在一边，盯着余阳看了一会说：“谢谢，我很喜欢，只是有点贵重了。”
余阳见他眼睛看着相机，嘴里说着客气的话，不留情地问他：“你是不是再想下回要送什么回来？”
他有前车之鉴，在一起避免不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想着送对方的情况，余阳之前买礼物给他，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他会收下，然后在某天还回来。
“啊？”李既有种被拆穿的尴尬，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说，“没有，但这个真的有点贵重了。”
“不要还我。”余阳说。
“那我要考虑一下。”李既会看眼色，怕余阳觉得他扫兴生气，马上抱着相机，又说：“谢谢。”
余阳不想看他跟相机你侬我侬，也不想再听他说谢谢，说：“可以切蛋糕了。”
“好的。”
余阳没说话地在一旁看着他切蛋糕，过了一会突然问道：“我今天要是真的没回来，或者换种方式说如果我忘记了，你是不是打算不说了？”
他切蛋糕的手顿了一下，挠挠头说：“没事，生日明年还可以过，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余阳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冷了下来，说了一句：“怕麻烦我。”
李既没解释，端着切完的蛋糕放在他嘴边说：“寿星允许你先吃。”
余阳看不懂他，也难以接受他这种凡事自己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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