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让宁静的霍格沃茨变得热闹起来,他们大约都猜到了是谁的杰作,尤其当那些身影肆意穿梭在星子间,但那一刻谁也没有去阻止。
以至于在第二天费尔林告知他们被匿名投诉时,杨冶馥气得要把投诉信烧了。
“这简直就是小人行径!要投诉他昨天怎么不当场投诉,看完了在背后捅刀子,还不敢自己出头。”
孔尚隐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屑,“能理解,他们现在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钟灵看向费尔林,“霍格沃茨有明令禁止不允许放烟花吗?”
费尔林摇头,“没有,所以投诉的是......扰民。”
钟灵无语了一瞬,“那个点甚至图书馆都还没关门。”
费尔林有些不好意思,“是,他投诉的就是你们打扰他看书了。”
唐献阴阳怪气道:“那个烟花前后也就十来分钟,还真是抱歉,打扰了他十分钟的看书时间,妨碍他成为学霸了。”
“原话是这样的,”费尔林复述道:“他们放的烟花实在太......吵了,导致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声音还在我的耳边一直响,没办法专心看书,甚至我的梦里也是在放烟花,这都是他们的问题。”
留学生们集体沉默了一段,钟灵叹了口气,“行,那他想要我们怎么做?道歉吗?可他是匿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费尔林倒是同他们先道起歉来,“对不起,学生会的职责要求,对于学生的投诉我们必须处理,而关于投诉的处理方式,也需要我们来决定。”
钟灵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明白,就和那次斯莱特林投诉小和尚在湖里种的莲花挡到他们视野一样,我们得拿出让他们满意的解决方案。”
费尔林满脸抱歉,“是。”
这不是扯淡嘛,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拿出满意的方案?
“简单啊,”唐献冷道:“我们在全体师生前忏悔自己的恶劣行径,承认我们大错特错,不该在他们的地盘上过的太舒服,表示痛改前非,那无论这个匿名投诉的人是谁,都会满意吧。”
这倒是有道理,反正他们就只是看留学生不顺眼,只要留学生们肯吃点瘪,这件事情就很好解决。
但环顾一圈,这几个全是心气高的,怎么可能像唐献说的那样去道歉。
退一步海阔天空,钟灵拜托费尔林道:“那麻烦你跟大家说一声,晚宴上我做检讨,给大家道歉。”
虽然是她站在发言台前道歉,但留学生们都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面对几百个学生也丝毫不惧,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来道歉的,像是要下战书。
钟灵打开了自己的检讨书,没有感情地念着。
“针对中国新年当天我们在霍格沃茨燃放烟花打扰各位同学学习的行为,我们表示万分愧疚,事后接到学生会转达的匿名投诉实属应当,这是同学们维护自己权益的生动实践,应该鼓励支持,广泛学习,才能确保学生会的职能正确行使。”
“收到投诉,我们留学生会也高度重视,应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中国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春节,春节是团圆的日子,而我们身为在外漂泊的游子,春节无法回家,生出了满满的乡愁,只好自己给自己办一场春节宴。”
“但我们大错特错,我们就应该只呆在留学生教室里,这个霍格沃茨唯二专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应该知道大家是无法理解我们思乡情绪的,毕竟只有我们是外来客。”
“我们更应该想到那场烟花只是我们一厢情愿,我们应该走的远远的,或者用魔咒将声音、火花全部隔绝,千不该万不该想着请大家一起看一场烟火,在我们眼里的绚烂,对大家来说不过是巨大的噪音。”
不就是道德绑架嘛,谁不会啊。
钟灵念着念着就开始打鸡血般演说,语言却颇具讽刺。
“这场噪音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耽误大家十分钟看书或者休息的时间,十分钟啊,多么漫长的时间啊,缺了这十分钟,有人会睡不饱,有人会学不好,直接影响到大家的学业!”
“十分钟,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分钟能被这么浪费!一个人是十分钟,几百个人就是半天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半天啊!说不定明天就要一命呜呼,多么珍贵的时间啊。”
台下学生们的表情十分精彩,钟灵清了清嗓子,总结道:“我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于匿名投诉的同学表示道歉和感谢,我们会在留学生教室门外放上一份小礼物,专门送给这位同学,请自取。”
“我们还会放上小零食,所有被我们打扰到的同学都可以去拿一袋,也请自取,先到先得。”
她带着所有留学生鞠了一躬,“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可是那鞠躬像极了:我今天弯的腰就是你明天折的腿。
费尔林带头站起来,举起杯,“新年快乐。”
而后拉布伦、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施洛伊都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陆陆续续,赫奇帕奇站了最多人,大家共同举杯,“新年快乐。”
如果有这样的本校生,其实道个歉也没什么。
留学生教室外真的摆上了礼物和零食,但过了好几天,零食被拿光了,那份小礼物却一直在那里没被动过。
时间晃过一月,来到二月份,积雪开始慢慢融化,钟灵开始把自己的草药扔给小和尚代为种植。
桃金娘过了冬,又开始不请自来,趁着钟灵洗漱突然跑出来,吓她一跳,但钟灵现在已经可以免疫了。
“好幼稚的游戏,”钟灵刷着牙,有些含糊不清,“好久不见。”
她还记得他们回家前一晚桃金娘在她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可以用“呕哑嘲哳难为听”来形容。
一边哭一边说:“我喜欢中国人,他们爱交朋友,从不提醒我我死了的事实。但他们总会离开,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当时钟灵还安慰她:“没关系,总有新的一批会来,你永远会拥有中国朋友,而我们几星期后就会回来。”
没想到他们回来了,桃金娘却迟迟不见。
她飘到镜子边,“冬天实在太冷了,我需要冬眠。”
“你是人,不需要冬眠。”钟灵说。
桃金娘咧出个吓人的笑容,故意阴沉道:“不,我是幽灵。”
钟灵完全没被吓到,甚至一个魔咒将她拍到了镜子上,“注意形象,你是个女孩。”
桃金娘气的吱哇乱叫,大喊道:“我再也不喜欢中国人了!”
钟灵摆摆手,“随你便,反正这里没人喜欢中国人。”
桃金娘又安静下来,她说:“好吧,这里也没人喜欢我,那我们还是朋友。”
费尔林在某节草药学课后找到姬天辞,一旁杨冶馥盯着他,费尔林忙解释:“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
杨冶馥:“你不是学生会会长嘛,按理说,你应该直接去找我们会长沟通。”
费尔林不好意思道:“就是关于她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姬天辞把杨冶馥按住,热情道:“你问你问,别理他。”
费尔林看了看杨冶馥,见后者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开口:“她是不是......讨厌我?”
杨冶馥想也不想回答:“那当然!”
费尔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委屈道:“果然。”
他前段时间就发现钟灵拿着他送的名牌在查,再想想她之前总是拒绝他,跟他保持距离,果然是讨厌他,不相信他。
杨冶馥嗤了一声,“你们不是也讨厌我们嘛,怎么就不允许我们讨厌你们了,真双标!”
费尔林没什么气力地摇了摇头,“可我并不讨厌你们。”
姬天辞拍了拍杨冶馥,“你不要太直白,会伤人的。”
又转向费尔林,“我觉得会长大人也不至于很讨厌你啦,不过如果她有那么一丁点讨厌你也是有原因的。”
费尔林忙问:“什么原因?”
姬天辞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是秘密,我偷偷告诉你,我们会长讨厌长得好看的人,对了,你有钱吗?”
费尔林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有点。”
“那就更完啦!”姬天辞的小脸全皱在一起,“她还仇富!”
这......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原因,长得好看、有钱,不都应该是优点嘛。
“为什么啊?”费尔林不解。
姬天辞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比较穷吧。”
“嗯......这样的话,”费尔林想了会,“可她长得也很好看,为什么讨厌长得好看的人。”
这回姬天辞也摇头,“不知道,但你看我们副会长,也是又有钱又帅气,我们会长跟他就很不对付!”
好像有点道理,再加上姬天辞一副“相信我没错”的笃定模样,费尔林重重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
他走后,姬天辞才想起来,“哎呀,忘了问他为什么要问会长讨不讨厌他。”
“说绕口令呢你。”杨冶馥撇撇嘴,“哎,你说,这样的话,会长是不是应该也挺讨厌我的?”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一看姬天辞早就走远了,“少自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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