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弱弱道。
【本来就是一个小任务。】
你管尊贵男二的事情叫小任务?
岑烟长叹一口气,邝仙舟果然早就死了,死在从山洞里救下来的那一晚。岑烟回忆邝仙舟的模样,记忆里只有一张枯瘦和满是干涸黑血的脸,根本看不出丰神俊朗的模样。
这么关键的人物,就这样随随便便死了。岑烟心道:“体力不好不要搞攀岩!好好走大门不行吗!”
难道因为他没了,所以燕还不登基?
这两件事听起来没什么关联,其实关系很大。人要成事,有个很重要却又容易被忽略的因素。
顺势而为。
所有送你上高位的人或者事都属于势,而燕还和原著相比,只缺邝仙舟。漏洞得补,既然自己被以为是小邝,那就继续干吧,燕还又不会吃了她。
她找了两张躺椅,和李书云一起在院子里躺下。就定要扮演邝仙舟,就得演到位。在他的草庐里留一晚上,沾沾天才气。好像某品牌的大闸蟹,很多都是普通水蟹放到那个湖里泡上一会儿,捞起来就变成了知名大闸蟹,价格翻倍。
岑烟现在也像一只普通水蟹,明天一早捞出来的,就贴上了邝仙舟的牌子。
她把今后的安排告诉李书云,二人聊着聊着,岑烟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身上盖了件外袍,遮住了大半张脸。李书云已经不在身边,岑烟伸手遮住阳光,忽然看见屋外站着一人。
她以为是李书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抓过身边幕篱扣在头上,在心里给自己洗脑。
我是邝仙舟我是邝仙舟我是邝仙舟……
燕还就站在屋外,他今日穿了一身银色轻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只是看着岑烟,等着她自己走过去。
岑烟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道:“殿下,我有疑。”
燕还示意她说。
“如今帝星黯淡,君主囚于荒漠。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民心所向,为何不称帝,主持大局?”
“凭你这句话,本王就能杀了你。”
岑烟道:“我只辅佐天下之主。”
“您是否有意接回陛下?”
“稳住形势不易,打仗耗时耗力更耗银子。如果要……”
不等她说完,燕还上前一步,伸手似要掀开岑烟的白纱,岑烟连忙后退。想强调他们之间的约定时,见燕还从她的幕篱上取下一片枯叶。
他笑了声说:“还以为过了一晚,先生不心虚了?”
“你待在本王附近就行,这些事不用先生操心,更无需干预本王任何决定。”
那你找他干什么?!当个摆设吗!
燕还接到人,便不再和她多话,带着岑烟离开静林村。不过他们没有马上启程,而且先去了镇子上,燕还本来就为了娘娘观的神像落成而来,这样一看,掳走邝仙舟好像只是顺便。
她坐在马车里,听见一声骨哨鸟叫,这是李书云给她的信号。
这声鸟叫之后,车外有马匹快走几步,来到车窗边,燕还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很好奇,先生那些人去哪里了。”
“啊……他们就是一群闲散……村民,可不是什么私兵!如今我有了新去处,他们自然也有新去处。”
燕还道:“是吗?昨晚看他们的身手,还以为是一群刺客。”
岑烟掀开车帘道:“殿下想要收编他们吗?”
“入我军中?”燕还想了想道:“我说错了,不像刺客,像细作。”
说完崔马走远,岑烟放下车帘,揉着小宝的脑袋说:“你爸心眼变多了。”
娘娘观是一座二进二出的观,这样的规模在小地方已经算大了,观里移载了一颗白玉兰。岑烟随着燕还的脚步进观,只见一座金身神像立于观中。
当年坑皇后时做了燕还母亲的木雕,她对燕还母亲的模样记忆犹新,抬头看看这个雕得好不好,但这一看却让她吓了一跳。
这个神像……哪里是燕还母亲的神像……居然是……是自己?!
她指着金身:“殿……殿下……这是王妃吗?”
燕还道:“是。”
“为何……”自己被塑成神像到处放,还供人膜拜,这种感觉实在是……
“为何要塑娘娘的像?”
燕还理所当然说:“我的王妃乐善好施,收留穷苦,怎么不值得塑金身供人膜拜?”
岑烟从来都是单身狗,哪里能保佑姻缘?
“京中有座占地十四亩的观,得皇后亲自供奉,有机会带先生去瞧瞧。”
你现在都能逼迫皇后拜你老婆了?这就是权臣吗?
岑烟看着自己,问道:“这是纯金的吗?”
燕还嘴角一抽,见面这些时候,还是第一次看他变脸,他对岑烟下逐客令。
“出去。”
再待下去就得被燕还逼着自己拜自己,岑烟麻溜滚了。离开时见燕还轻轻抚过金像的披帛,这一刻,他的神情似乎柔软了下来,任然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人。
岑烟的心尖好似被细针戳过,她拍了拍,心想最近纠结太多,可别长结节了。
燕还也不知道在那里干嘛,很久才出来,娘娘观正式落成,镇民和村民纷纷涌进来上头香。隔着白纱看一张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岑烟心里那个忐忑,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被人拜,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白云拢在伏虎山顶,越来越远。
她探头告别静林村,燕还又催马到她身边,问道:“我很好奇。”
岑烟立刻挂上笑脸,虽然隔着纱燕还看不到。
“您说。”
“本王身边有许多人,认为本王该更上一层楼,究竟为何?”
谁会问这自己为什么做皇帝?你!天生就是这本书的皇帝!
但是岑烟不能这样说,她想了想,指着白云天道。
“殿下,伏虎山常年阴雨绵绵,少见晴空。殿下一来,天高气爽,白云盖顶。而且殿下您看,白云盖在哪里?”
燕还回头搂了眼:“伏虎山。”
岑烟道:“白云下面一个王,是什么字呢?”
没想到这个鬼扯的理由由自己说出来,岑烟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她觉得还是原版好点,以后用老虎磕头那个版本好了,或者再夸张一点,说伏虎山成天打雷下雨,燕还来之后才见晴天。
营销嘛,就得夸张夸张再夸张!
燕还的脸色也很怪,好像在说,这么牵强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仿佛感应到他的想法,岑烟道:“……我再润色一下。”
从伏虎山到前线至少需要三日,不知是不是燕还刻意为之,他们走得并不快。路途颠簸,岑烟晃得昏昏欲睡,她见燕还不再搭理自己,便抱着小宝就地躺下,戴幕篱不方便睡觉,岑烟找了块白纱遮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马车猛得停了!岑烟也被甩得惊醒,她爬起来,见小宝用一种姐妹姿态站在她身前,不时后退挡住岑烟。这是保护的意思,岑烟抱着它,掀开车帘,外面已经是晚上,她问道:“怎么了?”
“有人偷袭。”
岑烟看了眼队伍,已经少了大半人。
“燕……殿下呢?”
“去追了,先生不用担心,这不是留下我保护先生吗?”
回答她的是那个壮汉,他此时换了身装束,盔甲在身,重弓背在身后,他回答岑烟时有些不耐烦,岑烟仔细看了他说:“你是温都日将军?”
温都日瞥了眼岑烟:“正是在下,怎么?在下的威名已经传到您耳朵里了?”
此人是燕还前期,手下的重要将领,后来在一场大战中为救燕还而亡,岑烟想解锁他的人物志,但系统那里却没有他的小纸条。
也不知道是哪场大战中出事……
她问道:“是什么人偷袭?”
“还能有什么人?不希望殿下打胜仗的和希望殿下打胜仗的,归根结底是一类人。”
“哦?希望王爷胜与不胜者怎么会是一类人?”
“先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恐怕没必要请教我。”
不希望燕还打胜仗的只有乌兹,希望燕还打胜仗的自然是朝廷。但温都日又说都是一类人,这两方的共同点……
对,都想要燕还的命。
岑烟道:“鬼行军?”
温都日点头又摇头:“不一定,近日也有乌兹族的人混入大庸。”
“当真?”
“奸细嘛无处不在,面对面打不了,就使阴招,像先生一样到处藏,不让人找着。”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似乎不太喜欢岑烟。见他总看燕还离开的地方,恐怕是不爽燕还把他留在这里看护女子,却不带他杀敌。
树林里鸟叫和虫鸣交错,岑烟道:“是不是去太久了?”
“这不是废话?此地都是山,躲起来难找。”
岑烟道:“要是有将军去支援,殿下会轻松很多。”
温都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殿下命我留在这。”
“为何?”
“不是说了保护你?”
“把将军留在这保护在下,说明在下很重要,既然在下是重要的人,那我的命令就是王爷的命令。”
“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让你一女子当谋士已经是破例,怎么,还想入后宫不成?王爷心中可只有王妃!”
岑烟:“?”
这是在争什么?
“我不重要,那你为什么死守着我?”
温都日被噎住,岑烟道:“去吧,若问罪,尽可让王爷来找我。”
说完便钻回了马车,温都日站在外面犹豫,可对他来说,燕还当然比岑烟重要。
“这是你说的,你们几个留在这,其他人跟我走!”
他留下几个蛟鳞甲后离开,见他走远,岑烟拍了拍小宝的毛屁股。
“你也去。”
小宝呜咽了声,爪子搭在岑烟身上,一脸不乐意。
“听话,跑快点,帮你爸打完坏人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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