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殷从卞齐离京后连着忙了四五天，之前积的，近日涌现的，还真是一时半会儿不好解决。
他从心底也没太推拒这种连轴转的状态，毕竟人都走了，他没事干，省得找事填补日子了。
这日，暂时闲下来。
久雨初晴，有风，也吹不散春暮的暖意。
滕殷打开小书屋，支起窗透气。
家里有两个书房，一个是他处理公务时待的地方，卞齐不往那儿跑，嫌官味儿呛人。
于是滕殷和卞齐没事儿时经常钻到小书屋里，看闲书也好，躺在另一人腿上歇着也好，大部分娱乐活动都放在了这小屋子里。
滕殷是来练字的，没想到被送了份“大礼”。
桌面的笔挂上只余光秃秃的一排笔杆，一根毛不剩。
“孟泽！这怎么回事？”滕殷忍不住喊。
青年闻声忙从门外进来，看着眼前的奇象，摇头亦不知所措。
滕殷是急糊涂了，这屋子原是只有他和卞齐会进来。
滕殷突然想起那小子临走前的反常话，当时摸不着头脑，以为卞齐发神经戏演过了和他闹着玩儿。
“你别给我写信！”卞齐说。
滕殷奇怪地看着他，疑惑挑眉道：“人傻了？”
“我怕看见你的字就想你。”卞齐嬉皮笑脸地说，没正经样。
“那不看就不想了？”
“本来那地方就荒凉多难，减少相思成灾的机会嘛。”
此时再想，卞齐还真用行动削减了他写信寄出去的**。
而到四月月初，滕殷收到了两根来自远方的毛笔毫毛。
隔天，又是两根。
第五天，又两根。
……
甚至九月的时候，滕殷发现毛笔又换了一支，由狼毫变为紫毫。
混小子！
几次滕殷脏话都要脱口而出了，眼前对着空气，又咽下去了。
“我他娘的揍——”
人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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