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面僵愣的曾栾,电梯里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先是眨了眨微微近视的眼睛,后确认对方是是谁后露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惊讶,可正当他要开口去喊对方的名字时,敏感的视线却猛的下移,在看到了两只相握的手后,脸上瞬间覆上了一阵比室外暴雪还要苍白颜色!
不道过了多久,三个人就这么一里二外地如同对抗似地面对面站着,直到电梯引导员一声不耐烦的:“8层到了,有在8层下的没?”的声音响起后,电梯里的人才抖了抖身上浓浓的风雪味道,僵硬地跨出了电梯门。
曾栾上前一步:“恩荣?!你怎么来了……”他刚想伸手去抓,却忘记自己的手还被楚明攥着,他扯了两下没挣开,然后转身看向楚明
楚明只是倔强地看着对面的恩荣,像一个随时准备捍卫主权的将士。
“楚明!”曾栾抖了一下手示意他放开,声音重回了往日公事公办的冷漠。
恩荣禁闭双唇,嘴角硬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巧呢,竟然在这碰见温少爷。”
楚明将眼神从恩荣身上移开,委屈地看向曾栾,随后颤抖地松开手说:“我去送出院单。”
“麻烦等下!”恩荣猛得开口叫住楚明,越过曾栾站在楚明面前,压着起伏的胸口问朝他伸出手道:“是恩喜的出院单?交给我吧。”
楚明不知要不要给,攥紧单据看向曾栾。
曾栾上前拉住恩荣道:“我们谈谈。”可令曾栾没料到的是,自己的手才刚刚接触到恩荣,却被对方厉声打开了!
曾栾一时不察,竟被打得生疼。
“你干什么!”楚明护主心切,立刻拦在恩荣面前。
别说对方是恩荣,就算是温总当着他的面打了曾栾,楚明也不保证自己会保持冷静。
“楚明,我没事,你先去送单子。”曾栾拨开楚明,催他快走。
“可是……”楚明见恩荣面色阴沉,不放心曾栾一个人在这。
曾栾见楚明不肯离开,立刻提高音量驱赶:“快去!”
见状,满腹委屈的楚明只好甩手离开。
住院楼电梯间处通透明亮,两侧巨大的窗户将外面雪景一览入眼,但因外面天色实在不佳,尽管大厅上方每盏灯都亮着,却也让这片安静的住院部显得有些阴暗逼仄。
曾栾看了看恩荣,想帮他拨开衣服上的碎雪,果不其然却遭到了对方条件反射一样的拒绝,曾栾看他面色不佳,心知多半因为之前陈如新在深州对他煽风点火导致的,便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恩荣退后两步,甚至连看着曾栾的眼神里都带着盛怒:“喜儿晕倒住院,我作为她爸爸不能来?还有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远在深州,我不想折腾你。”
恩荣声线颤抖:“可万一喜儿有个好歹,你想让我恨你吗?!”
“别激动,”曾栾怕他情急之下情绪崩溃,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安抚:“喜儿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
恩荣想起微博上的公告,确认地问道:“她是在酒会上出的事?”
曾栾承认的很彻底:“是。对不起,是我没照看好她。”
“你……!”恩荣刚想骂人,却被喜儿一声清脆的“爸爸”打断。
刚刚还在病房收拾东西的喜儿从楚明口中得知爸爸来看自己,顾不得虚弱的身体,更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立马趿上拖鞋就出来了。
恩荣打了下身上的雪片,上前迎住喜儿:“怎么出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爸爸,我已经好了,你看,”恩喜举着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匀称的胳膊肌肉线条,“我真没事了,就是那天在晚宴上喝了酒才晕倒的。”
恩荣倏然转头看向曾栾:“就算不知道她身体有病,可你难道不知道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吗?!还有,那篇声明稿是怎么回事?喜儿曾经手术的事是不是你曝光给自媒体的?!”
“对不起。”曾栾此时除了对不起外,已经找不到其他说辞了。
恩喜拦住恩荣,为曾栾开脱:“爸爸你别说曾哥哥了,不关他的事,我喝酒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恩荣吼住喜儿:“你别为他说话!”
恩喜依旧为曾栾开脱:“曾哥哥发稿之前都给我和院长看过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懂什么?!这事儿曝光后,体工队还会要你?!”
“啊?”喜儿一愣,年幼的她尚不明白做过手术的事和进不进体工队有什么直接联系。
“恩荣……”曾栾上前一步正欲解释,没想到却被全若男截了个胡。
全若男不认识恩荣,更不满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凶曾栾,便说道:“你以为进队之前人不会体检背调?”
曾栾心里暗叫糟糕,只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道:“若男,别说了。”
“……”全若男依旧想辩解些什么,下一秒却被曾栾抓住了手腕。
恩荣的脸色随着曾栾下意识的一抓而彻底僵住,苦笑一声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曾栾立刻说:“我们谈一谈好吗?”
“不送!”恩荣青白着脸扶着恩喜回病房穿鞋。不出曾栾所料,倔强的恩荣直到彻底闪入病房前一秒都未能转过身看他一眼。
曾栾暗自叫苦,看来恩荣真的生气了。
“温总还在等你,”楚明拉住曾栾,在他耳边轻声提醒,“还有,下午2点你要飞杭州。”
大雪初停,天空尚是一片混沌,足足半尺厚的雪将临安这座古老的城市盖了个严严实实。马路上车影不断,但每辆都开得极其缓慢,加之起伏不断地鸣笛声,在盛雪之下,平静的城市反而多了丝热闹。
大约20分钟后,邵昂将车子停在了福利院门口,恩荣称自己有事让恩喜自己先回去。
喜儿离开后,恩荣则挑起话题向邵昂道:“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邵昂面无表情地将一张名片递给恩荣:“小栾临走之前把你交给了我,往后如果有任何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联络我。要保密。”
恩荣接过名片的,犹豫地问道:“温总知道我见过曾栾吗?您会把今天的事报告给他吗?”
“我今天来医院接喜儿是透明行程,瞒不住。”邵昂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恩荣,心里不仅对他曾经和陈如新做过的事厌恶至极,更是气恼于曾栾竟能为了他而放弃温氏集团的大好前程,思及此处,就算面上不至于表现太多,声音却冷得不能再冷,“所以我建议你赶紧离开临安,相信你也明白你的名字在温总那意味着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恩荣有些拿捏不准,却又不敢把话说太明白。
“如果你不想给小栾添麻烦,就像从未来过临安一样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可以。”邵昂一想到曾栾身边的监听器就头疼,生怕自己哪个环节没注意到说漏了嘴而害了曾栾。
“我明白了!”恩荣吸了吸鼻子,立刻去拉门把手。
邵昂见状连忙出声阻拦,并锁住车门:“稍等一下。”
恩荣睁着通红的双眼,去掰车门:“我都答应离开临安了,你还要做什么!”
邵昂掏出手机拨通温家良的号码,并打开了扩音:“温总,恩荣从深州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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