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是天冷还是周一的缘故,烧烤店刚刚12点就再没有客人了,累了一天的党鹏也不想再坚持,只和恩荣早早地打扫完卫生就关门了。
恩荣本想自己回福利院的,便想着拒绝鹏哥的关心:“没多远,我自己走回去吧。”
但党鹏不放心,执意要送他回去。
夜色静谧,凉风习习。
恩荣坐在党鹏电动车的后面,一边吹着晚夏深夜的风,一边担心着喜儿今天是不是好些了,想着想着,一天都在奔跑和忙碌中来回打转的他,电量终于亮了红灯。
困意一阵阵袭来,抱着党鹏腰的手也渐渐松了。
“喂!别睡着了哈,当心摔下去!”前面骑车的党鹏意识到恩荣此刻正歪头栽脑地打瞌睡,忙不迭提醒他。
恩荣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不知所以:“鹏哥……到了?”
“没呢,刚走到金麦。”
恩荣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装潢得如同宫殿一般的KTV门口正站着两张熟悉的面孔——韩庆宇和曾栾!
恩荣精神立刻回了大半,跳下车暗骂阴魂不散!
站在金麦KTV门口的曾栾靠在门口的罗马柱边,正无聊之时,抬眼间发现了正站在台阶下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恩荣。
四目在空中交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下一秒又仿佛心有灵犀般的移开了视线。
两分钟后,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台阶下,司机熟练地走下车将韩庆宇像神明一样请进了车里,韩庆宇也几次三番回头看向曾栾,让曾栾和他一起走。
曾栾话也不说,只草草地朝韩庆宇扬了扬下巴后就转身离开了金麦。
恩荣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曾栾的身影自动移动,并在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金麦隔壁的小巷子后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你干嘛去?”
“鹏哥,那个是我同学,我找他说点事。”就也消失在巷道里的黑暗中。
漆黑暗沉的街巷只靠着远处的一盏破旧照明灯支撑着,身后金麦KTV热闹的灯红酒绿、推杯换盏被深夜12点的夜色紧紧笼住,弥漫着一股阴冷又压抑的气息,
恩荣努力眯起眼睛,辨认着前方是否有曾栾的背影,只是光线实在太差,好几次眼睛盯着前方,忽略了脚下落空而差点摔倒。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恩荣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身侧阴影处站了个人。当那人冷不丁地在耳旁发出声音,倒把恩荣吓得“哇哇”连叫了好几声,当下一身的坦荡也被吓了个没影。
恩荣将背紧紧贴在墙上,薄薄的眼皮瞪得圆鼓鼓,甚至瞪出了双眼皮。
黑暗中,曾栾渐渐站直身体,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胡同中仅有的灯光下。
“曾、栾!”待看清曾栾的脸后,恩荣有些气急败坏:“这是你第二次吓我了!这么爱做鬼,还不如早点去投胎!”
曾栾轻蔑一笑:“啧~嘴巴这么厉害,鬼见了你都要绕着走吧。”
恩荣顺了顺心跳,惊魂未定说道:“你故意吓了人,还说我嘴巴厉害?!”
曾栾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少诬陷好人。”
“你是好人?”恩荣此时恨不得掐死他才解气。
“至少我光明磊落,不像你”曾栾退后一步,带着玩味的神情对着恩荣上下一阵打量,“喜欢偷偷跟踪。”
恩荣几乎笑出了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又指指曾栾,“跟踪你?
“不然呢。”曾栾环顾四周,将想当然的画面展示给恩荣:“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经他一提醒,恩荣才想起来自己找他的目的:“被你吓得都忘了正事了,”当下上前一步,想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更强硬些:“把我的车还给我。”
曾栾疑惑道:“你车丢了?”
恩荣以为曾栾在故意装傻:“是啊,我车「丢」了。在我告诉老师之前赶紧还给我。”
曾栾好笑道:“为什么你丢了车,班主任也好、你也好,都要把罪名安在我头上?”
恩荣理所应当的说:“白天我去网吧找你,回头车就不见了。不是你是谁?”
曾栾懒得辩解,伸出手朝他勾了一勾:“证据。”
恩荣气鼓鼓的不言语。
曾栾继续说:“拿不出?要不你去警察局报案吧,看人家愿不愿意抛下大案子去给你找那辆破车。”
恩荣的意念有些动摇:“真的不是你?”
灯光如豆,甚是微弱。
恩荣看不清曾栾的表情,只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直到抵在墙上再也退不了才停下,气势更是输掉大半。
16岁的曾栾身高已经长成,高高的个子与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瘦弱的恩荣形成明显的强弱反制:“空口白牙的,你这么诬陷我让我怎么做人?”
他说的异常认真,可语气中没有半分为难和委屈,语气倒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你、你……可以离我远点吗?”恩荣感觉到来自曾栾的压迫,更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挨揍,声音也弱了下来:“不是你……就,就就算了。”
恩荣双手撑掌支在自己胸前。
曾栾更进一步,掌心与胸口顿然紧贴。
一股温温热热的触觉通过薄薄的T恤上传到恩荣掌心,令恩荣身心一紧,当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时,手却早早被人一把捉住。
各种硬件条件均优于对方的曾栾,双手紧紧扣住恩荣的手腕将其抵在墙边,像一根刚柱子一般压制住恩荣不容挣脱。
恩荣用力挣扎了一阵,但对方力量之大不但让他动不了分毫,更是在挣扎中扯痛了自己的肩膀。此刻他心里有些后悔刚刚的只身犯险:“曾栾……临、临安不是法外之地……你,你要是敢伤我,我……我绝不会、不会饶了你。”
曾栾玩味道:“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就别嘴硬了,”他轻挑地用食指挑起恩荣的下巴,轻浮的眼神中射出一抹冰光,“告诉你,深更半夜的,就算我在这儿打死你,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恩荣又怕又怒,抖着声音逞能:“曾栾,你敢!”
曾栾笑眯眯地说:“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是你跟着我过来的,又不是我把你强掳来的。”
恩荣忍不住破口大骂:“神经病,你快放开我!”
曾栾听完笑得更大声了:“是啊,最后忘记告诉你,神经病杀人不判刑呢。”
四周黑漆漆的,静得仿佛掉跟针都充耳可闻般,说实话,恩荣心里有点怕了,不过下一秒,他大脑忽的灵光乍现,想起那天上午班主任口中的“尚方宝剑”,想着或许曾栾会忌惮些,便说:“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吗?”
曾栾听完反倒握得更紧了:“班主任?我怕他?叫声栾哥听听,把我哄开心了,兴许我就能放了你。”
恩荣心中恼怒万分:叫你哥?做梦,我还比你大两岁呢!
恩荣继续说:“班主任你不怕,但你总拦不住他给你爸打电话吧?”
话音落地,恩荣立刻感觉制着自己双手的力量忽然间顿了一下,随后渐渐松了些。恩荣心中无不开心,认定曾栾的死穴就是他爸爸。
“还不放手?我真的要告诉老师了。”
曾栾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逗弄恩荣的心情,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你爱告状就告吧,我没心情和你玩过家家,”他松开恩荣打算离开:“快回家吧好学生,再晚你爸妈该担心了。”
“喂!”恩荣在背后喊住他,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喊他。
见曾栾停下离开的脚步,等着自己的下文,头脑一热的恩荣只好临时没话找话:“那个……你去哪儿?学校,应该已经锁门了。”
曾栾听完头也没回,只是扬了扬手臂,下一秒便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
尽管恩荣很好奇曾栾要去哪儿,可眼见着时针即将走到凌晨1点,也顾不得他了,急匆匆转身也回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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